然后用小勺子挖着蛋糕,小口吃着。
对弟弟有点关心,但不多。
初榆喝了口水,扫了眼局促不安的男技师,眼里划过了然,又看了眼毫不自知吃着蛋糕的芳心纵火犯初梨,轻轻笑了一下。
他取出几张现金,递给男技师,“辛苦了,这是小费。”
张小雨却觉得莫名窘迫,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具体原因,明明从前每次收到小费他都会很开心啊,为什么这次他居然会觉得难堪。
出于职业素养,他深呼吸,摆出一张大大的笑脸,“谢谢!”
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
男技师走后不久,小温也很有眼力见的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
初梨躺床上睡了一会儿。
初榆拉上窗帘,不让刺目的光线惊扰她的睡眠。
下午五点多,初梨悠悠转醒,骨头都睡软了。
初榆关上笔记本电脑,拿了梳子帮她梳头发。梳完头发又帮她换了身衣服,初梨全程等着享受就行,什么也不用干。
初梨在心里感慨,奴隶还是家生子用得惯啊。
*
初阳刚知道自己怀上初榆那会儿,忐忑地问她想不想要个妹妹,或者弟弟。
初梨其实不想要,她不希望多个人和自己分享母爱。可是她知道,初阳很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
自从初阳和余笙结婚以后,脸上就多了很多笑容,这些都是初梨的生父给予不了初阳的。
初梨都看在眼里,只要初阳幸福,初梨就幸福。所以她当时假装很开心,大笑着说:“我想要一个妹妹。”
初阳果然大松了一口气。
初阳怕初梨会觉得自己偏心儿子,所以在两个孩子里,初梨永远是被偏爱的那一个,连初榆的名字也和初梨息息相关。
在余笙准备好的一堆美好寓意名字和初阳商量着用哪一个时,初阳却询问一边抱着兔子玩偶好奇观察着小婴儿的小初梨,“小梨宝,你觉得弟弟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初梨那时候太小,她自己都是喜欢梨花就要改名叫梨花的人,她哪里懂得余笙那一堆承载着他厚望的名字涵义呢?
她睁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看了余笙一眼,小声说:“听余笙叔叔的。”
初阳就瞪余笙,怀疑他背后给初梨穿小鞋了,不然小初梨为什么那么怕余笙。
余笙可冤枉了,他是知道初阳多疼爱初梨的,别说以他的人品做不出欺负小朋友的事情,就算他真做了不是,他根本就做不出来那种事啊!
小初梨敏锐地察觉到妈妈和叔叔好像因为自己起了一点矛盾,她重新思考起来妈妈的问题可是她真的想不出来但她很努力在想了。
她想起邻居李奶奶送来的榆钱窝窝头,很好吃。
她希望弟弟也可以像榆钱窝窝头一样好吃。
那弟弟可以叫榆钱吗?好像可以吧,榆钱榆钱,又愉悦又有钱,寓意多好啊!
她也不太懂寓意是什么意思,是余笙和初阳说,这个有什么寓意,那个有什么寓意,初梨就想啊,你和妈妈有寓意,那我也要和妈妈有寓意,不管寓意是什么,总之你们有我也得有。
可是榆钱两个字的笔画太多了,写起来好辛苦的,她都一度想改名叫初一呢。
于是小小的脑袋里杂七杂八想了一堆,最后交出了自己最满意的答复:“叫初榆吧,榆钱的榆。”
对于孩子跟谁姓的问题,初阳和余笙并没有谈论过,但他们下意识都认为应该跟余笙姓余。
初梨随初阳姓是因为初阳离婚后,前夫放弃了小初梨的抚养权,自己的女儿,凭什么跟前夫姓呢?
可是初榆如果也跟着自己姓,余笙会有意见吗?
短暂的怔愣过后,初阳迟疑着看向余笙,发现他的表情也有点惊讶,惊讶之余也有几分纠结。
初阳抱着她,说:“梨宝,弟弟要跟余叔叔姓的,那么弟弟的小名叫小榆,大名就余榆,好不好?”
初梨被她抱在怀里,脸上带着一点害怕做错事的无措,又有一些不解,在妈妈的支持下她决定鼓起勇气,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她问:“可是,谁生的孩子就应该跟谁姓啊,为什么妈妈生的孩子要跟余叔叔姓呢?如果余叔叔想要一个跟他姓的孩子,他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初阳当场就愣住了。她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甚至没有产生过这个意识。
初阳是在一个思想很传统说好听点是传统,说难听点就是封建的家庭下长大的,双亲以让她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目标培养着她,她出落得有教养、懂礼数、性格温柔、贤惠又孝顺。
毕业后进入了很不错的公司,工作了两年家里就给她安排相亲。
男方是大学教授,长相斯文俊秀,谈吐不凡。
女方个性温柔,小家碧玉,懂事又孝顺。
双方父母都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但男方看起来似乎并不喜欢她。
可那又如何呢?她也不喜欢他啊。
但是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互相将就啊。
于是她在父母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结婚,按照她妈妈的原话“你结婚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谁给她派发的任务呢?初阳也不知道。
尽管他们的夫妻生活并不频繁,但她的身体很健康,他们又没有避孕,于是她很快就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