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在杂志社,其实一直没过多说过自己的事,在所有同事眼中,她只是个普通家庭,和丈夫离婚的女人,因为工作能力出色,而得到很多偏爱。
徐星萌既不知道?她和陆承风这层关系,也不知道?她有个在体制内的哥哥。
求她仅仅是因为,她觉得云挽做事踏实稳重,说不准能想到办法。
云挽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尽力的。”
徐星萌和她关系一向都不错,这件事她也并不是完全过错方,云挽当然会尽力。
他们?很快返程,只有徐星萌被暂时关押在当地看守所。
如喻珊所说,她花大?价钱请了律师,一定要徐星萌付出代价。
云挽回?了南京,第一件事去问了梁西岭。
她也不是想梁西岭出面,毕竟身份太敏感,不合适。
云挽只想问:“她这种情况,并不是故意伤人,有没有可能打官司,不判刑,或者量刑轻一些?”
照喻珊的态度,她必然不死不休。
梁西岭略微沉吟:“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并没有说谎,或者捏造事实以期减刑,其实的确不必量刑太重,不是故意伤人,也算是有正当防卫的意思在。”
顿了顿,他补充:“但?是前提是,这些都是真?的,其次,你们?得有证据,不管是伤情鉴定,人证,物证,哪怕是事发监控,得拿得出来。”
梁西岭表情不乐观:“倘若像你所说,这个女星很火,背后资本很大?,靠台也硬。”他顿了顿,“那也很难说了。”
这中间有很多灰色地带可操作,就算他想干预,可能都没有办法,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更何况他的身份背景,掺合这件事,就是留一个把柄。
云挽也清楚,因此她只是说:“我?知道?了,我?再去问?问?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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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谈静那篇报道?正式登刊。
云挽提前给她说了声。
然而等正式发出的时候,谈静还是另外发了消息,给她说谢谢:【我?现在也慢慢好起来了,资源恢复,也能进组了。】
云挽很是高兴。
那篇采访发出后,热度飙升极快,微博甚至有营销号转载了那篇文章节选。
谈静原本就有过该不错的作品,只是流量不多,一直很少?人看见?,实力再厚,也比不上真?正有热度的,更何况她还在成长?中。
云挽那篇稿子让杂志社也动荡了阵。
社长?很光火,将主编狠训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喻珊和这个小演员有过节,她刚被你手底下的小记者打了,你就忙着登她对家的稿子?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和她对着干了?”
主编咬牙:“社长?,我?们?也是被逼到一个份上了,她的专访一定是发不成了,A版出刊在即,我?不找个小演员的发,我?还能怎么办,让A版空着吗?”
“那你也不能用她啊!”
“社长?,说句难听的。”主编这时候很护云挽,“除了娱乐圈,谁知道?她和谁有过节?就算我?们?出刊了,她敢摆在明面上说吗?横竖闹到这个份上,我?们?无论如何忍气吞声,她也是要把杂志社往死里整了,不如当机立断。”
喻珊人品如何,背后有没有人捧着,小半个业内都心知肚明。
社长?忍了忍,还是得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再怎么样都弥补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把伤口切断。
他疲惫揉了揉眉心:“你下去吧,这事随机应变,还是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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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珊却在医院里狠狠砸了杯子:“贱人,贱人!”
她脸上裹缠着纱布,整个人都过于?激动而浑身发抖:“又是她,上次在剧组,我?就看出来她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果然是要和我?对着干!”
经纪人走过来,把杂志捡起:“云挽?”
他蹙眉,觉得这个名字陌生,却又隐隐熟悉。
“就是她!”喻珊情绪爆裂,“上次在剧组,她假模假样来采访我?,我?就觉得不对劲,当时张老板和陆老板都在我?这里,她磨磨蹭蹭,硬是不肯走,贱人,我?要杀了她,她当时一定巴不得我?赶紧倒霉!”
她的脸,如今美貌不再,因为激动,整个人几乎狰狞到扭曲恐怖。
经纪人微不可察皱眉,心里竟然有几分烦躁:“好了,这都是没证据的事,不管怎么样,采访已经出来了,而且她也没提你名字。你现在就算想撕,也不占理。”
只会像个疯子。
喻珊也逐渐冷静下来:“那我?应该怎么办?”
经纪人垂睫,冷声道?:“一个记者,敢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公司肯定也会替你出气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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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的咖啡。”
陆承风放下文件:“多谢。”
飞机行驶在万米高空,窗外天气并不好,穿行云层,有雨滴打在玻璃上。这种天气机身容易不稳定,常遇颠簸。
陆承风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
他到埃因霍温出差一周,原先?公司开发软件的半导体供应,今年重新?签订合约,尽管行程疲惫,然而谈得还算顺利。
他常年往返欧洲,身体方面,也不会出现任何水土不服状况,照理今年仍是和往常一样,顺利结束,回?沪后有一段时间休息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