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怔愣道：“那个蓝衣男人，你认识？”

瘦猴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128 卖豆花的女人

“到底怎么回事？”方成听到瘦猴说任何蓝衣男人，脸色严肃了起来。

瘦猴抽泣几下，嗫嚅道：“公子，其实你不是采花阁的花魁，你也不叫柳落尘。你是拓碑族的少主，三年前才潜伏到的采花阁。”

拓碑族，很好，又出现了个陌生词。

方成觉得脑袋有些疼，示意瘦猴继续往下说。

瘦猴于是抽抽噎噎地将拓碑族的计划，以及三年前柳落尘来茶亭郡的目的说给方成听，还将苏城瑜的身份也告知了方成。

至于他自己，自然也是拓碑族人。因为管家不放心柳落尘一人呆在茶亭郡。所以遣了他一起跟来，与方成好有个照应。

方成听得整个人目瞪口呆，半晌后才呐呐道：“所以说，苏城瑜玩弄了霜凌臣十年感情……”

虽然方成的重点抓得有些偏，但瘦猴还是点了点头。

方成寻了椅子坐下来，依旧是一副消化不良的样子。

半晌过后，方成喟然感叹，“古人心之深，深不可测也！竟然真的有人会花十年时间去当个卧底……”

不知想到了什么，方成突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按照你的说法，如果霜凌臣是王爷，那我岂不是王妃了？”

瘦猴无力道：“公子，您还是担心担心眼下吧。”

方成点了点头，“对对对，你提醒得对。也就是说，那个蓝衣男人是你留下记号他才一路跟过来的？”

瘦猴低下头，“之前我已经打算不理他了，但他说如果我不照做，他们就要杀死爷爷。”

方成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以为你有人质事就不好办了，而且山高水远的，救人更不易。

“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方成沉声道。

闻言，瘦猴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抽泣道：“因为公子待我好，丘狄哥和霜员也待我好。我不想害你们，更不想公子和霜员外因为我吵架。”

方成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怕瘦猴的肩膀。

说起来，瘦猴这是一直在欺骗他们，说严重点还又出卖。

但方成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有些心疼对方。因为这么大一件事压在一个小孩儿身上，可想而知是多大的压力。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找他们，然后把这些事都跟他们坦白？”方成问道。

瘦猴犹豫了片刻，问道：“如果我说了，霜员外会砍我的头吗？”

方成听到「砍头」这个词时，心漏掉了一拍。

是啊，外通敌国不是儿戏，是极有可能被杀头的。万一霜凌臣一生气，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方成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律法，突然起了胆怯心理。

“要不，你先回去。”方成不愿拿瘦猴冒险，想了想道，“我先去找霜凌臣探探口风，我们等时机合适再说。”

方成将瘦猴打发走，暗自琢磨了一番，起身去找了霜凌臣。

“吱呀”

“爷，苏公子的来信……”

因为方成心里捉摸着事，所以没有敲门，走到门口处便随手推开了。

一时间方成的推门声和赵丘狄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方成还是听清楚赵丘狄的话。

房内的人显然也都意外方成的突然出现，面上俱是一变，尤其是霜凌臣，还多了一丝慌张。

面对这类的意外，赵丘狄终于反应迅速了一次，伸手拂过桌面，将桌上的信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入了袖中。

然后这一幕还是落入了方成的眼里。看到二人如此防着自己，方成觉得心口有些酸胀。

“什么事？”霜凌臣问道。

方成觉得脚上好似缠了沙袋，走起来有些发重，但还是一步步走看过去。

看了看霜凌臣，又看了看赵丘狄，最后目光落在空空如何的桌面上。

方成目光的一系列移动，明晃晃地是想告诉对方，他们对他的所有防备，他都看到了。

“到底什么事？”霜凌臣有些心虚，语气便冷了下来。

方成听见霜凌臣语气冰冷，心仿佛被扎了一下，艰难地扯了一个笑，摇着头道：“没事，我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

“我……不知道你们在谈正事。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方成说着转身要走。

霜凌臣突然觉得心中一慌，伸手拉住了方成，“你……”

霜凌臣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却是道：“记得盖好被子。”

方成的心「哗啦」地一下掉到地上，背对着霜凌臣缓缓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随着方成的手抽离手掌，霜凌臣不知道为何，心也跟着落了空。

“爷，苏公子竟然千方百计托周大少爷将此消息送来，也坦诚了所有事，那么苏公子所说的柳公子恢复记忆，也十有八九不会错。”

霜凌臣没说话，寒潭般目光隐含着巨大的情绪，深谙霜凌臣情绪变化之意的赵丘狄这次却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