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瑜也是满脸惊讶，“他可有说何事？我并不认识对方。”

家仆摇头苏城瑜点头，“小人不知，但是霜富的管家也一起来了，只说有要事相商。”

“那便请人进来吧，沏壶好茶。”苏城瑜吩咐。

家仆颔首下去带人了，周仲义却是满脸薄怒，“霜凌臣是故意的吧？故意让这个小倌过来给我找不痛快！”

折柳大会上，周家二少财力比不过霜凌臣一事再茶亭郡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所以周仲义对这件事件中的人有点敏感。

苏城瑜轻声道：“看他来说什么吧。”

不一会儿，方成领着赵伯进来了。

“周二少，苏公子好，今日我随柳公子过来给二位公子认认熟，以后生意上常有打扰，还希望二位公子多多照顾。”赵伯似乎怕方成不懂礼数，先打了个样。

方成机灵，有样学样地问了好。周仲义的目光一直在柳落尘身上打量，不知心里在琢磨什么。

“快请座！来人，上茶。”苏城瑜笑道，“听家仆说柳公子找我有事相商？”

方成点点头，“是，我这次来是找苏公子商讨关于这批茶叶的事。”

“哦？凌臣将这事交给你负责了？”苏城瑜十分意外，没想到上次上门被霜凌臣拒绝之后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霜凌臣说一不二的性格可是茶亭郡人皆有所闻的。

方成看了眼赵伯，咳了一声后严肃点头，“是的，目前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

“那柳公子可找错人了，周家我不当家。”苏城瑜笑道，“周家大少爷不在家，但二少爷可是坐在我旁边，公子要找也应该找他才对。”

在古代尊卑长幼可是件大事，就算苏城瑜能做主。但毕竟没过门，而且当着周仲义的面，方成的这种做法可以说完全是不给周仲义面子。

如果周仲义心肠小要计较，那么方成的事还没开始谈就黄了七八分。

但方成却不急不怕道：“苏公子是周家的得力助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我找苏公子商事并非不妥。而且我不找周二少，其实也是为了二少好。”

“哦？此话怎讲？”一直盯着方成的周仲义在此刻开口。

方成回道：“因为我是怕别人又议论周二少啊。毕竟在折柳大会上，我是被霜凌臣买走的。”

“你！”周仲义脸色突变。

“咳咳咳。”赵伯在旁边咳嗽两声，提醒方成谨言慎行。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成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连忙圆回来，“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周二少在折柳大会上成人之美，不跟霜员外计较。现在我身在周府，贸然再来找二少的话，会让别人说闲话，破坏二少的名声，给二少添麻烦的。”

“谁不知道周家是这……这方圆十里、百里最有的茶商，怎么可能连区区五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还不是为了让让霜凌臣？”方成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稍微停顿了一下，“毕竟众所周知，周家跟霜家的关系那么好，总不能为了一个小……倌争来争去，还是周二少大肚！”

“咳咳！”赵伯有咳嗽了两声。

“诶，这可不是我乱说的啊，是周围人都那么说，我听来的！”方成煞有介事，一脸正经，仿佛真的是自己亲耳听到那般。

但是无论如何美化，在青、楼竞价买小、倌的行为总是拿不上台面的，所以周仲义的脸色依旧不好。

苏城瑜赶紧转移话题，“柳公子，还是说说你对这批茶的想法吧。”

20 舌灿莲花

“苏公子，周二少。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借贵府的制茶师傅一用。”

方成表明来意，“当然，他们发工钱将由我来支付，而且我还会……”

“不借！”周仲义打断方成，一口回绝，“怎么？暗着挖不了，现在来明的了？富甲一方的霜府难道连个制茶师傅都找不到？非要盯着我们周家？”

“啊？什么明的暗的？”方成装傻，“不知周二少在说什么？”

“少给我装蒜，他霜凌臣不是不稀罕卖茶青给我们吗？现在又让你来谈什么？”周仲义不满道。

“仲义，先听柳公子说完。”苏城瑜制止周仲义，示意方成继续。

方成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后道：“要论制茶手艺，自然是周府当属第一，这勿容置疑！但周二少所言差矣，霜员外不是找不到制茶师傅，霜员外只是跟我一样同样认同周府的眼光，认为能在周家办事的，必定是技艺超群且……”

“咳咳。”赵伯突然又咳嗽了两声。

“且……当然了，霜员外将这事全权交由我处理，我如何跟贵府合作谨代表我个人的想法和态度，不代表霜员外的立场哈！”方成话锋一转。

“那就不用谈了，竟然你不能代表霜凌臣的立场，那还谈什么？”周二少气得拂袖。

“周二少别急嘛，先听我说完。我这次来虽然不能代表霜员外的立场，但是我能决定咱们的合作方式嘛。我之所以找贵府，其实是有原因的。”方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比了个ok的手势。

“原因有三。第一，霜、周两家常年合作。一直以来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现在霜家有业务先找周家，这是周家理应得到的优先权。”

“等等！”周仲义再次打断方成，满脸不爽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霜凌臣请我们帮忙，还是我们的荣幸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哦。我的意思是，基于两家关系，霜家无论有什么业务，周家都有「选择合作」的优先权。”方成加重了「选择合作」这四个字的语气。

方成站起来，走到大堂中间，慢悠悠地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周府当然也有拒绝的权利。”

“只不过两家在合作期间内，周府永远可以第一时间、优先、最先知道霜府的业务变动，然后掌握主动权，选择适合合作的业务，从而占取先机得到跟多的利益。”

方成脚步一转，对着周仲义方向，“这次你们可能觉得是霜府在请周府帮忙。但是换个角度想，这个是优先权的体现啊！这是霜府都周府的重视和无比的尊重啊！”

方成满脸严肃，赵伯则是虚地咽了口口水。

“呵，少来这些虚头八脑的，那你说说，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有什么好处？”

“有啊！怎么没有。”方成激动道，“我现在要说的，就是第二点，借制茶师傅给我们，周府有什么好处！”

“首先，你们现在应该不用制茶吧？或者说最忙的制茶时段已经过去了。但是你们是不是还要每个月给制茶师傅发工钱？”方成问道。

“那是自然。就算没活儿，周家一样给制茶师傅发工钱，他们的手艺值得周府这般对待。”周二少说到这里颇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