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奸商

方成心中顶着一股气，被个小丫头栽赃陷害导致被罚，现在还被她威胁，方成觉得颜面尽失。于是气冲冲地誓要朝霜凌臣讨个公道。

可惜因为不认识路，也不知道霜凌臣人在哪儿，方成瞎走了一炷香时间，一肚子气被磨得差不多了。

路上碰到个家仆，方成随便诓了句「爷急不可耐地找我」，表示秒懂的家仆立刻将他领到了霜凌臣的房间。

“公子有何事？爷准备午休了，不得随意打扰。”九九八十一难，门口还守着个赵丘狄。

方成眼睛转了转，随机应变，“你跟霜大爷说，我能帮他解决这批茶叶的问题，替他分担解忧。”

赵丘狄用探究的眼神看了方成半晌，犹疑着进去通报。

方成站在门外有些忐忑，他没把握霜凌臣愿不愿意见他。毕竟在对方哪里，自己是个一无是处还喜欢推诿责任的工具人。

但幸好赵丘狄很快就出来了，开门让他进去。方成心中松了一口，江湖气地抱了抱拳感谢赵丘狄，然后才踏进屋。

屋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方成觉得很好闻。屋中的摆设很简单，屏风将房间分为内外两个区域，里面是睡觉的床，外面一个置物架，靠窗的位置放有一张方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文书。

凌臣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正坐在桌前看书，头发披散，素雅却掩饰不住满身的贵雅之气。

说要睡觉，却在偷偷内卷？方成心中不齿。

霜凌臣如刀一般的眸子扫过来，方成心中一个激灵，立即抱手：“霜员外吉祥！霜员外幸福安康！”

霜凌臣皱起眉，“丘狄说你有法子解决这批茶叶？”

方成点头，“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霜员外探讨一下兔子腹泻一事。”

霜凌臣放下手里的书，目光幽幽，没有说要不要探讨。

然而方成却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将之前的怀疑和不合理的点都一一说了，紧接着又道：

“假设我真的没有给兔子喂茶叶，那么做这件事的必定另有其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冤大头背了这个黑锅。但霜员外不想知道府内是谁这般心机不正，背地里好做这种栽赃陷害他人之事吗？”

方成不说为自己，句句打着替对方好的旗号。

霜凌臣道：“哦？那你怀疑谁？”

“赵碧珠，赵姑娘。”方成坦言。

“可有证据？”

“没有，但我愿意和她当面对峙。而且除了她，没有人去过西院。”

方成没有将自己买假簪子诈赵碧珠一事说出来，毕竟不是真凭实据。

面对没有证据的方成，霜凌臣并没有斥责，而是颇有兴趣地问，“如果是她，你当如何？”

方成挺直腰板：“给我道歉！”

“道歉？”霜凌臣扬了扬眉毛，颇感意外，“不需要赔你银两？”

方成傲然道：“虽然在我们那个年代她是要陪我精神损失费，但我方某人不需要！因为钱，我自己会挣！”

霜凌臣点头，“倒有点志气。说说你的法子吧。”

霜凌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给方成一个确切的答复，是要查下去还是让方成继续背锅。

方成想了想，道：“你借赵伯给我一天，我让周府的制茶师傅给你加工完这批茶，当然，它们的工钱得你出。”

“周府的制茶师傅，丘狄高价挖都挖不过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用马上相信我，等我办完了事，领着他们来你跟前，你再决定信不信。而且我又不是现在让你就给钱，你不过就是出个人，于你霜府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当然了，赵伯也会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霜凌臣修长地食指点了点桌面，神情正经，似乎在思考方成的话。

“工钱你也不需要给太高，市场价，我不会让你亏本。”方成见对方不语，又补充道。

霜凌臣屈起手指，突然站起来。方成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霜凌臣走到方成身边，因为比方成高了近一个头，看方成的时候眸子半垂，少了几分凌厉。

方成的心跳莫名加快，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还想要往后再退了一步。

“你帮我，你想要什么好处？”霜凌臣低头道。

压迫感太强，方成还是往后退了两步，稳了稳心神道：“当然，我不能白干活，你也要给我工钱。”

“工钱？”霜凌臣突然嗤笑了一声，“你知道，你是我花了五千两从采花阁买来的吗？”

买卖，这是方成心里的一道伤。

“一码归一码。你买我，那是你的事，但愿不愿意替你办事，却是我的事，我大可以在府里什么都不想，不干。”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霜凌臣盯着方成的眼睛，语气突然森然。

说变脸就变脸。

方成的刚硬劲立刻下去了一半，低着头虔诚道：“当然不是，您千万不要误会，小的是想全心全意为霜员外分忧解愁的，可惜没钱不好办事，我这拿钱是为了更好地给爷办事。”

霜凌臣的目光盯了方成足足有几分钟，就在方成觉得对方要家暴他的时候，霜凌臣突然松了口，“等会儿我让赵伯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方成咬牙：妈蛋，奸商！

两件事，一件都不给他明确答复！

但他却毫无选择，他必须得去做，还得做得漂亮，这样才能再霜府立足，才能为自由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