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额头和她相抵,语气轻柔得不像话,含了一□□哄的意味,“亲亲我,嗯?”

说着,他两手托着她的臀,将她往自己怀里更深地送了送。硬硬的什么东西一下子硌到了苏宜宁的腿。她没去看,佯装不知,整张脸却因此烧起来。再抬眼看他,见他目光灼灼,似乎打定主意等着她亲,也只能顶着绯红的一张脸凑过去,轻轻地贴上他唇角。

江承没动,由着她亲,待察觉她亲了一下又想后退,他追上去,咬住了她的唇。

苏宜宁体型偏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也都不含糊。脸型是很标准的鹅蛋脸,十分契合她温柔亲和的气质,而她的唇,是偏向饱满一些的,江承这一咬,正好含住了她的唇珠。

好几秒时间,两个人都没动,目光纠缠,任由暧昧在空气里无声蔓延。

而空气似乎着了火。

给他拿可乐罐之前,苏宜宁本来是想喝水的。刚才忙前忙后忘了,就这样被他咬着唇,突然口渴异常,搂着他的那只手没忍住揪住了他背上的衣服,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江承舌尖在那一瞬探进去。

每每这一步,他总是异常温柔的。苏宜宁心神动荡得头皮发麻,随着他动作,微微将头仰了起来,方便他亲。

蓬松柔软而微微带着潮意的她的长发倾泻而下,扫在江承手背上,他不禁将揽着她后背的那只手往上伸,埋进她头发里。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竟想到许多去年出去露营那天,她被项链勾缠住的头发;未央公馆苏宅初见,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孩趴在桌上,微微散乱的头发;后来很多次在附小、附中校园里遇见,她那总比同伴们低一些的马尾;还有再后来两人终于同班,一个又一个课间,她将皮筋取下,细白的两只手插.进头发,仰着头将长发扎起的样子……

今天洗澡后,她的头发好像没完全吹干,内里还是潮湿的,他戴着婚戒的手指在里面穿行,偶尔遇到阻塞,便觉得心脏一阵阵发紧,有隐隐的,仿若在痉挛的痛感,又有难以言喻的,让他周身仿若过电的刺激……

“宜宁。”

手掌沉浸在她长发的缠绕里,他情难自禁地颤声唤她名字,用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胸腔的力道,将她往怀里压。

苏宜宁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感觉到他吻的力道忽然间变得深重,凶狠迅疾的架势让她不住地战栗,莫名地,竟有几分要被吞没的畏惧。她下意识想退缩,偏偏身体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揽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随着他力道越发将头仰起,任他在口腔里扫荡。

嘴巴又酸又困,却连求饶的声音也没办法发出,渐渐地,她神智几许涣散,目光失焦一般地落在客厅顶部的水晶灯上。那灯光好像是暖黄的,又似乎是银白的,偶尔还变成彩色,在她视线里糊成动荡的一片。

她伸手想抓住什么,把抓半天,手指揪住了江承短短的黑发。

而他带着薄茧的指尖不知何时落在她腰上,在那里摩挲打转流连,又渐渐地,顺着她脊椎骨的地方一点点往上。好轻的力道,却在所到之处点着火,带出一阵阵蚀骨的痒意。

他抚摸她脊椎的每一处突起,也不知过去多久,指尖总算停下,停在她后背蝴蝶骨中间微微凹陷的那处,挑动将她束缚着的卡扣。

“帮你解开好不好?”

依稀间,苏宜宁听到他暗哑而含混的声音。

那声音里,含着浓重但仿佛仍在极力克制的渴望。

钟情 “我喜欢你。”

苏宜宁又想起电视里那条解冻的河, 汹涌的河水漫过之处,干涸的下游瞬间变得水汽腾腾,潮湿泥泞。

手心的头发有点短, 她指尖渐渐失力,落到偏下一些的位置, 张开的五指,扣揽住了江承的脖子。

他的手指、嘴巴, 都在她的身上。

突然间意识到的这一点, 让苏宜宁冷不丁地到达了一个从未去过的高地, 她两只手因此变得滚烫, 摸到前面来, 捧住了江承的脸。“江承。”她唤着,情不自禁吻他喉结,用仿佛含了一丝哽咽的语调轻声呢喃, “我喜欢你, 好喜欢……”

说着说着, 眼泪竟涌了出来。

神情微微怔了一瞬,江承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一边回应着她的吻,一边站起身,他亲着她的眼泪, 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一路往主卧里去。

外面的灯没关, 房间的灯也没关,但到这一刻,一切好像并不紧要。而且他也是需要开着灯的,开着灯, 才能更好地打量她。被他抱着往房间里走,苏宜宁也在一直端详他。

温柔且含着水光的眼睛盯着他头发看,盯着他额头看,盯着他眉眼看,又落到他挺拔的鼻梁和微微抿着的带伤的唇角。看着看着就不禁恍神,手指抓着他的衣服,身子往上凑去够他的唇。

两个人是摔落到床上的。

纠缠在一起的目光没有分开过,嘴唇偶尔分开,下一瞬却又会贴合到一处。他在她一眨不眨的目光注视下,从正面开始了。苏宜宁看着他跪在床上,看着他双臂在身前交叠两手伸到衣摆处,指尖捏着两侧衣摆动作利落地将短袖脱掉扔掉,然后整个人压下来,将她彻底笼在身下。

他的两只手,一直和她的两只手缠扣在一起。

他将她的手压在她身体两侧,方便他更好地观察她,也让她注视自己。

期间手指短暂地分开过。

他去拿抽屉里的东西。

但在那个过程中,他整个人并没有离开,苏宜宁温热的身体陷在床垫里,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叶舟,置身在水波中,而江承,是那个掌舵划船的人。

她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眉眼,看他黑发被汗水打湿,汗珠从他额头滑落到眼睫上,他整张脸几乎也被汗水浸透了,一贯清明的目光被欲.火烧灼侵蚀得似乎有些痛苦,最后的最后,他紧紧抿着的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直的线,而扣着她身体的手,仿佛要将她骨头掐断。

他从上方跌落的时候,苏宜宁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背。

两个人都出了不知多少汗,抱在一起许久都没有说话,感受着战

栗的灵魂在平息,情绪在逐渐地恢复清明,又不知有多久,空气里有了丝丝凉意,江承扯过一旁他的空调被,将两人罩在了里面。

……

不知不觉地,玻璃窗外天空亮了起来。

昨夜两个人最后一次结束时,时间已近五点。

那会儿的苏宜宁,眼皮早已沉重得抬不起来,大脑运转得也十分缓慢。只依稀记得江承抱着她去洗手间冲洗擦拭,她说渴,他又出去给她倒水,最后回来时绕过床尾,拥着她睡在了没有被两个人祸害的床的另一侧。

薄薄的空调被,罩住一个人的时候绰绰有余,两个人在里面,却显得被子都小了许多。

人只能贴在一起睡。

苏宜宁被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声吵醒,发现她整个人蜷在江承怀里,而江承一条手臂压在她脖子下将她后背搂着,一条手臂覆在她腰侧将她禁锢,在她醒来动了一下的瞬间,他手掌下移,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再之后,近在咫尺的他的眼睛,有所感知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