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喜欢待在书房里头的费奥多尔,就连每逢这个点都会?在花园里头浇水的果戈里也不?知所踪。
提起这个,季言秋就万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们最近不?知道去忙什么了……而?且还神?秘兮兮的,一点口风也不?愿意透露给我。”
不?只是家里头的这几个,还有远在欧洲的朋友们也是这样?,经常不?见踪迹,一条消息要间?隔许久才?有回复。如果不?是知道欧洲最近的异能者们因为巴黎事变都异常空闲,季言秋都要以为他们被遣派去原始森林进行任务了!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后?,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带上了几分了然的笑意:“我或许可以猜出是什么原因要知道,夏天快要到?来了。”
夏天?季言秋愣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看到?墙上的挂历才?恍然大悟。
他差点忘记现在已经快要五月份了而?他的生日就在不?久后?。
想通了一切后?,家人与友人们那反常的反应也有了解释。季言秋喃喃道:“所以,他们是在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可这有必要吗?”
他怎么记得去年的生日也没有这么隆重……至少王尔德没有提前两个星期就开始紧张兮兮地准备。
森鸥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为什么会?没有必要呢?”
“因为这只是我的二十四?岁生日?”季言秋歪了歪脑袋,声音中带着疑惑,“如果说?是整岁生日的话我还可以理解,但二十四?这个数字有什么深意吗?”
他已经过?了每一年生日都要隆重庆祝的年纪了。又或者说?,因为长期呆在医院里头,他对生日的仪式感并不?重,所以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对他这一次的生日这么看重。
“为什么过生日要看是不是特殊的数字呢?如果过?生日的那个人重要的话,每一岁的生日都是重要的。”
不?得不?说?,森鸥外在说这种话时听上去总是相当可信的,也难怪在每次面对面座谈会?之后?票选率会?上涨这么多。黑发的和国青年侃侃而?谈:“因为他们重视你,所以想要珍视你的每一次生日而?且,这应该是您公布真实生日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会?吧?”
这也就代表着,这是他们头一次“真?正”的为季言秋过生日。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极具纪念意义的一件事,就连森鸥外自己都在认真挑选着这次意义非凡的生日应该送出的礼物。
最后?,和国青年难得大胆的拍了拍东方人的肩膀,进行了最后?一句总结:
“季先生,还请您耐心等待一下……毕竟越是重视耗费的时间?就越长,不?是吗?不?如先期待一下即将收到?的惊喜吧。”
生日礼物在人类的普世价值观中一般都可以诚实的反映出来一段感情的深浅,这也就意味着,那些精心准备的惊喜并不?单单只是惊喜而?已。
还代表着许多向?他涌来的爱。季言秋听着电话里头传来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有些走神?的在心里这么想道。
越是神?秘、越是遮遮掩掩,礼物背后?所蕴含的爱或许就越浓烈。季言秋头一回发现自己可能有回避型人格,面对着那些还没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已经可见端倪的爱意,竟然生出了几番惶恐的心情。
不?是为了庆祝圣诞而?交换的礼物,也不?是新年时交换福气而?赠送的伴手?礼,而?是完完全全的、赠送给名为“季言秋”的个体的礼物。
这一天所有的惊喜都是为了他而?诞生的,而?不?是因为某个所有人都会?庆祝的节日这个认知让他莫名心跳加速。
“言秋,你来选,你想要在谁的庄园举办生日会??”
就在他走神?之时,电话里头的争论声忽然消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简.奥斯汀相当有气势的一句问话。季言秋匆匆回过?神?来,带着点心虚开口:“抱歉,你们刚刚说?的什么?”
“我们在讨论你今年的生日会?要在谁的庄园举办。”维克多.雨果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并且趁机开始了热情推销,“来我的庄园吧,位于人造的湖心岛之上,一整片湖泊都是庄园的范畴。”
由于东方人过?于宽阔的社交圈,光是横滨的那栋小?洋楼根本没有办法?容纳所有来参加生日会?的人,因此要另选一个地点才?行。于是,拥有庄园的几位异能者便心照不?宣地拨通了电话,前来推销自己。
“人工湖又有什么值得玩乐的呢?那还不?如来我的庄园,后?山种满了言秋你喜欢的郁金香,上面还放养着好几只小?鹿,性格都很温顺。”安妮.勃朗特语气温和地开口,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没有那么礼貌。
“我的庄园也有,而?且还有成片的葡萄架,到?时候一起去摘葡萄多好?”狄更斯毫不?示弱地开口。
“葡萄架?谁稀罕?”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乡村里的贵族小?姐不?屑的开口,随即清了清嗓子,“奥斯汀家族在格拉斯哥的庄园面积可是以上这几位的好几倍不?止,无论是葡萄酒庄还是花田都应有尽有,旁边就是天然湖泊。言秋,到?时候我们可以顺着河道划船,森林里头有很多对人类友好的动物。”
“那种乡下地方?你也不?看看那差劲的基础设施。”维克多.雨果冷笑一声后?说?道。
简.奥斯汀瞬间?炸毛,就算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层层飙升的气势:“你敢说?你的庄园不?在郊区?最起码我在那个庄园住了很久,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在你那个庄园住过?几回啊?巴黎公社最长加班纪录的持有者维克多.雨果先生?”
“咳,我们都冷静一点。”安妮.勃朗特恰到?好处地站出来叫停了刚刚起步的又一场争论,把问题又抛给了东方人,“这毕竟是言秋的生日宴,还是让言秋自己来决定吧言秋,你想在谁的庄园?”
电话里忽然安静下来,就像是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等待着东方人的回答。季言秋眼神?飘忽不?定,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正在安静看书、但其实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金发男人,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抱歉……我已经定好要在王尔德庄园举办生日会?了,奥斯卡对这次生日会?的地点很在意。”
已经不?是单纯的在意了,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执念,近几天以来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着这一点。
听到?这个答案,王尔德终于放心地将余光收了回来,要不?是嘴角在控制不?住的上扬,或许真?的会?误认为他在认真?看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最后?是简.奥斯汀幽幽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王尔德,还真?是狡猾啊。
虽说?参与了生日会?地点竞争的友人们心有不?甘,但毕竟是寿星自己选择的,最终也还是毫无阻碍的认同了这个地点:没办法?,如果说?位于伦敦郊区的王尔德庄园还有些不?合适的话,处于爱尔兰、拥有一整片森林的旧王尔德庄园就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缺点了。
站在那似曾相识的大门前,季言秋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先前在异能武器的影响下做的那场梦。
还真?的和梦中的王尔德庄园一模一样?啊……
王尔德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用手?背轻轻的碰了碰他的手?背,将爱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之前我在梦里见过?这里。”东方人将头转过?去,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头流淌着明媚的笑意。
“梦里?”王尔德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那个梦里都有什么?”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季言秋沉吟片刻,思考了一下以什么样?的说?法?说?出来才?不?会?让醋坛子转生的王尔德老爷吃自己的醋。
过?了许久,他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梦到?你了。”
王尔德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息,但还是要佯装矜持地说?道:“是吗?说?不?定这场梦是预言梦呢。”
季言秋目光游离一瞬:“唔……也许吧。”
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王尔德也是王尔德,他这么说?没有一点问题。
位于爱尔兰的王尔德庄园远比在伦敦郊区的那座大上不?少,主建筑的后?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泊,水面上有几只洁白?的天鹅晃悠悠地游过?,每一只都油光水滑,看上去就被养得很好。
果戈里看见那几只天鹅,顿时摩拳擦掌起来,身周洋溢着要干坏事的前奏。费奥多尔瞥了他一眼,熟练的开始打小?报告:“爸爸,尼古莱好像很想和天鹅玩。”
在东方人将目光放过?来的那一刻,白?发少年顿时老实地将手?背在了身后?,故作乖巧地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爸爸,狄更斯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