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同一个人, 可不同世?界里的两个同位体精神世?界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季言秋】是将乔治.奥威尔要连接的精神世?界替换成了他自己?的, 没有相关异能引导的季言秋根本?进不去?。
他一切的记忆都只停在了街道崩塌那一刻,接下来……就到了【季言秋】为他精心挑选的“防骗小课堂”。
想到那些面容模糊但一个个都激情昂扬的大家长们,季言秋的脸上真?切地浮现出了几?分无奈。
他说?的有些含糊,但与钟塔侍从斗智斗勇许久的王尔德却马上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激动地将东方人抱紧了些。
“所?以,你已经摆脱【1984】,摆脱时钟塔了?”
季言秋向?后退了些,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灿金瞳,笑着点了点头。下一秒,金毛大狗过于热情的亲吻便?向?着他的脸而来,如同雨点那样落在他的脸颊、鼻梁与额头,比雪花还要没有章法。
“好了好了。”季言秋双手抵住他的脸颊,直接将人制止住,半是警告半是哄地说?道,“别亲了,我脸都被你亲红了。”
其实这是不可能的事,王尔德虽然?情绪激动,但落下的每一个吻都是轻轻的,像是在吻一森*晚*整*理颗易碎的珍珠。
王尔德当然?听出了这不过是个借口,不太满意?地又亲了两口东方人的手腕,到底还是乖乖缩了回去?。
季言秋看着他的动作,克制了许久才将那一句“好狗狗”给咽回去?,又倒过来去?哄对着王尔德炸毛的白狐狸。雪花已经气到连装都不装了,还在季言秋怀里就张牙舞爪起来。
“雪花,别这样!”季言秋皱起眉头,轻轻在狐狸头顶拍了一下,语气不免得重了些。这一下可不得了,白狐狸瞬间?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紧接着便?大声哭嚎起来。
季言秋被刺耳的狐狸哭声吓了一跳,刚要手忙脚乱地去?哄,客厅门便?被一把推开?了。三双眼睛齐唰唰看向?门口,只见管家先生立于门外,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我刚接到诺莱的通知,说?听到了消防警报的声音客厅有事吗?”
季言秋与王尔德同时瞥了一眼突然?噤了声的狐狸,有些心虚地摇头:“什么也没有,或许是诺莱听错了。”
“是的,我才刚刚醒来,还没做什么呢。”季言秋也附和道。
管家有些疑惑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嘀咕了几?句:“是警报坏了吗?看样子得叫人来检查检查……”
两人紧张地目送管家离去?,等那扇门合板的那一刻,他们对视一眼,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雪花,你以后可得哭小声点了。”季言秋笑够了,抬手捏了捏狐狸的腮帮子。
雪花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一溜烟钻到了沙发底下这是字面意?思。季言秋无奈地扒住沙发边缘,往底下看了看,试图把闹脾气的狐狸喊出来:“雪花?沙发底下脏,你先出来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有白狐狸像球一样的毛茸茸背影。
季言秋叹了口气,开始四处张望有没有什么“哄狐神器”,却在一下一刻被自家恋人握住了手腕。
“别管那只臭狐狸了……我们还没说够话呢。”王尔德以一张俊美?到锋利的脸顶着一双水蒙蒙的灿金色眼睛贴了上来,一下子就把季言秋给哄住了。
东方人将那张脸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感慨自己的好眼光:“王尔德,你真?好看。”
他刚认识王尔德时还会不自觉地因为对方的脸而出神呢。
王尔德先是呆住,紧接着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脸紧张地说?道:“秋,你不会只是因为我的脸才答应我的,对吧?”
他问?得实在是太忐忑,让季言秋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不是了。如果我只看脸,其实莎士比亚先生会更符合我的审美?。”
得到了所?期望的答案的王尔德松了口气,听到后半段话心又提了起来,那双眼睛里又重新充满了水雾。
“原来你更喜欢莎士比亚吗……”
“不要给我擅自更改后辍,是脸!不是人!”季言秋扯了扯恋人的脸颊,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能对自己?自信点吗?”
王尔德一个超越者,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扯脸颊而痛到哪去?,更何况季言秋根本?没有下重手。可他还是顺着东方人的力道向?前倾去?,同时发出了吃疼的声音。
“疼……秋,我知错了……”
季言秋虽然?很清楚他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又松开?了手,在自己?刚刚捏过的地方揉了揉。
“吃到教训了,下次就不许再犯了,知道吗?”
王尔德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蹭了增,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感觉到本?体那汹涌的暗爽情绪的影子默默波动了一下,就像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恋爱中的人真?是可怕。
与些同时,时钟塔顶楼,原本?还一片安静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起了玻璃破裂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便?是椅子侧翻后的巨响。
对这种声音相当敏感的阿加莎只是短短一个呼吸之间?便?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向?声音来源看去?,发出了一声惊呼。
“乔治.奥威尔先生!”
那把对方常坐的躺椅狼狈地倒在了地上,而一向?平静而优雅的智者如同被敲碎的玻璃瓶,自头部开?始裂开?了一条缝隙,一路延伸到了咽喉。但诡异的是,那缝隙后所?透出的并非是血肉,而是一片虚无。
乔治.奥威尔本?人与他的椅子一样狼狈,右手撑着一旁的花瓶,就连转头这个动作都能让那条裂隙变得更大,整个人像是处在破碎边缘。
“阿加莎,待会记得帮我把这副身体回收……楼顶那副也一样。”
金发女?郎的手都在颤抖,不可置信地向?着他靠近,却不敢上手触碰。
“是谁能伤到您?”
乔治.奥威尔刚要开?口,但身体却又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咔嚓”,裂隙已然?到达胸口,如蛛网般扩散开?来。见此,他只能咽下了原有的话,换为了简短的叮嘱:“这具身体撑不了太久,来【顶楼】见我。”
说?完,裂隙便?蔓延到了他的每一寸肤,再一眨眼,这位老绅士便?化作了一地的透明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阿加莎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通知自己?的亲卫来彻底消除好这一地的“玻璃”,没有一刻犹豫地走向?了乔治.奥威尔的办公室。
第八层一向?被称为时钟塔的最高层,但很少人知道这里还存在着一个真?正的“顶层。”
木门被推开?,从走廊泻进来的光亮照映了办公室中的家具,也掀起了一室的尘灰,洋洋洒洒地从半空中落下,标志着这间?房间?已经许久无人使用。
若是让任何一位曾经来到过这里进行述职的钟塔侍从成员看见了都绝对会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那把柔软的、此时却布满了灰尘的椅子上坐下过。
阿加莎对办公室中反常的一切熟视无睹,径直来到办公桌后方的书柜,于书与书之间?的空隙轻轻一拨,眼前的一切顿时被蒙上了朦胧的透明层,如同被一枚巨大无比的泡泡包裹。当视线再次明晰之时,房间?中的布局又变了,变为了它原本?应有的样子,而代替了书架的,是一台型号古老的升降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