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万家人不是孤零零的去的, 他们还?带了?皇上亲兵, 誓要将这位小侯爷缉拿回长安, 他们拿着永昌帝给出来的圣旨,杀气腾腾的出了?皇城。

而万家人直奔北定军营而来的时候,耶律青野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在帐篷中抱着宋知鸢。

宋知鸢这些时日似乎又清瘦了?一些,原本就盈盈可握的小腰儿现在更薄了?,一只手掌摸过去, 就能摸出来一把骨头,上面儿连一圈儿肉都没有,只有单薄的皮贴着坚硬的骨。

她扑在耶律青野的怀抱中, 眼泪从她的眼眸中夺眶而出,润湿了?耶律青野的绸缎衣领,轻轻抽泣的时候, 她的身体都随之微微颤抖。

耶律青野心疼的同时,也略微有些心虚,各种话在嗓子眼儿里打了?几圈儿的转儿,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他哪里是轻而易举随随便?便?的原谅了?她呢?他明明是要了?她半条命之后,才肯原谅她的呀。

只是这个傻姑娘根本不知道?而已。

耶律青野的目光在四周偏移了?片刻,最后盯着浴桶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唾沫,喉结都随之上下一滚,才挤出来了?一句:“你为?本王试过药,本王便?不与你计较这些。”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唇瓣一抿,又挤出来一句:“在此?之前,本王也不是没做过错事。”

这一行字儿从耶律青野的口中说出来,可是十分不容易,他如同挖膏药一般,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从自己喉管儿之内往出挖,道?:“你我之间以前的所有错误都忘去,可好?”

若是宋知鸢再敏锐一点、聪明一点儿,那?她在这个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不对了?,耶律青野哪里是这么宽宏大量的人呢?

旁人有一点儿对不起他的事儿,他都要把人家九族挖出来问一问,他大兄被人害了?两?条命,他一直苦苦追寻了?十来年,还?要将人家西洲郡守上下一府的人全都抓过来摁在帐篷里,他根本都不管人家郡守一家是否知情。

他这种性?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去和别人提要忘掉过去所有错误呢?

如果他提了?,那?一定是他的错误比别人更大。

但宋知鸢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甚至还?感到?了?庆幸。

她努力的骑跨到?耶律青野的身上,整个

人都挤在了?他的怀里,把脑袋枕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谢谢你。”

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救我,谢谢你原谅我。

小花猫哭的厉害,又把耶律青野的脸哭湿了?,哭就算了?,还?一边儿哭一边儿喵喵叫,粉嫩嫩的唇瓣,亮晶晶的舌头在耶律青野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耶律青野如何能不喜欢她呢?

耶律青野抬起手,粗糙的指腹在宋知鸢的面上划过,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擦去,最后怜爱的用?手骨刮了?刮宋知鸢的鼻梁,又用?宽大的手掌揉乱她的头发?,掐弄她的脸蛋儿,像是安慰一只真正的小猫一样?揉捏她,声线嘶哑的说道?:“莫要哭了?,听话,以后本王都不与你争执了?,嗯?”

宋知鸢窝在他宽阔的胸膛之间,那?张圆俏的脸蛋儿被眼泪浸润出了?几丝潮意,海棠经雨胭脂透,泛着红的鼻尖与可怜巴巴的模样?越发?勾人。

耶律青野掐着她的后脑,微微用?力使她低下头来,用?力吻上她的唇。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争吵以来第一次和好,彼此?的唇瓣碰上时,胸腔里的情绪翻滚的越发?凶猛,不知道?是谁先向下倒去,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衣衫半解的滚到?了?地毯上。

耶律青野躺在下方,上半身的衣裳都被解开,古铜色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他的手捏着宋知鸢的腰,一声一声的哄她:“鸢鸢,帮帮本王。”

怎样?来帮他呢?他现在动不了?了?,当然是让他的宝贝宋知鸢自己过来。

鸢鸢,帮帮本王。

在他身前跪坐的宋知鸢同样?衣衫凌乱,在翠色的官袍下是如雪一般白的肌理,盈盈一握的曲线在半开的衣裳下隐隐若现,听见耶律青野这么说,她那?双水润润的眼眸羞涩的向旁处看去,不肯回答他。

她才不要帮他呢,这种事她做不出来的。

宋知鸢涨红这脸,细声细气的说:“你身子骨不大好,现在不要想这些了?,先将毒去了?吧。”

说着宋知鸢就要起身离开,又被耶律青野死死的攥住了手腕儿。

耶律青野怎么可能放她走啊?到?了?嘴儿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不成?

不可能的,他得?把宋知鸢拆皮扒骨,一口一口全都吃到?肚子里去才行。

见宋知鸢不肯动作?,耶律青野便?开始说一些令人不忍过耳的话。

他开始说这几日他是如何如何的想她,说这每一个夜晚是怎样?的难熬,说他现在重病伤了?身,动弹不得?,说他愿意为?他试药,他很高?兴,他说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互相?争执,再也不会起争端,也不会吵架。

他说他现在难受的就要死了?,唯有宋知鸢能够救他。

耶律青野当时瞧着真的虚弱极了?,他起不来身,毒药几乎摧毁了?他的整个身体,将一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变成了?一个软骨头,只能来求助于宋知鸢。

宋知鸢跪在他身旁,目光下意识扫过他的腰。

耶律青野有好腰,不像是那?些书生一般单薄,相?反这腰极为?强壮,其上有伤疤的痕迹和坚硬的肌肉肌理

宋知鸢觉得?自己的口舌也跟着发?干了?。

她又一次羞涩的偏过脸,但是这一次不是拒绝,而是说道?:“闭上眼,不准睁开。”

耶律青野这个时候变显得?听话极了?,男人这种东西,在即将得?到?好处的前夕,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物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什么桀骜不驯全都忘到?了?脑后了?。

耶律青野闭上了?眼。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

耶律青野想这声音应当是在脱衣,两?息之后,他感觉到?宋知鸢已经爬到?了?他的周围,随后慢慢的压过来。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过了?,自从上一次争吵之后,两?个人都许久没有碰过彼此?,宋知鸢甚至有些笨拙。

她的这种笨拙对于耶律青野来说就像是火上浇油,耶律青野浑身的肌肉都随之紧绷起来,宋知鸢动一下,他就随之颤一下,但宋知鸢却依旧没有让他好好的吃上这一口肉。

“宋知鸢”几次之后后,耶律青野的声音因为?紧绷,甚至还?有些发?抖,宋知鸢听到?他用?一种暗恨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在这儿故意耍本王玩儿,是吧?”

宋知鸢简直要欲哭无泪了?,她委委屈屈的辩解:“没有水。”

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