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初次见面,倒是唐突的很,不嫌弃的话,敬杯酒表示歉意。”
“李泽先生客气了。”
程越闲适如水的模样越发使得李泽失了理智。
“那李某先干为敬。”
说完便是一仰头透明的酒杯一口见底,李泽晃了晃杯身向程越示意。
程越倒也不作犹豫,拿起旋转玻璃板转过来的酒就要往嘴边送,坐在一旁的肖灏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程越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落回桌上。
“不是说了你不能喝酒的吗?完了回去又要难受好几天。”
肖灏看着程越的神情专注认真,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带着淡淡的宠溺,完全不避讳在场的所有人,像是每一天最简单的问候那般自然而然。
“我今天没带驾照。”
“放心,我心里有数。”
肖灏和程越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刚好能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
“阿泽,阿越的胃不好,不能喝酒,你要是喜欢,今天就由我来陪你喝如何?”
肖灏微笑的看着李泽,却是让他前胸后背都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分明从肖灏微笑的没严重看到了凌厉的冰冷,那是他从未熟悉的表情。
“阿灏?”
肖灏没有回答,接过桌上的三个空酒杯,接连满上。
“诸位,等会要送阿越去医院值班,哥们今天就少喝两杯,今儿的帐记我头上,喝个尽兴,今天就对不住了。我先干为敬。”
第71章
虽然喝的酒水并不多,但却是谢景多年来的珍藏,后劲十足。肖灏难免有点晕/晕/乎/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程越有点如坐针毡,那种逆天的出墙感像夏天野地里疯长的野草一样肆意蔓延。
自从跟程越在一起后,一直以来肆意张扬、流连花丛游刃有余的肖家大少竟是对于这样的程越束手无策。
尤其是某只不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他的心思更是无从猜想,这让肖灏更是坐立难安。
直到回到家,程越都没有给过肖灏一个表情,哪怕是最简单的生气都没有。
换过衣服直接就进了卫生间,肖灏微/醉的神态巴/巴/地看着程越想要讨好却是无从下手,闷闷地仰躺在沙发上瘪/瘪/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了自己的衣服也钻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程越已经靠在床头,头发湿漉漉的仍在滴/水,那人竟然不管不顾右手环胸,左手拿着遥控器来回换台。
肖灏屁颠屁颠拿着毛巾晃过去,坐到程越身边,把某人攥在手里的遥控器扔到一边,不甚温柔的开始擦拭某人滴水的头发。
“不擦干头发是想感冒吗?”
。
“阿越,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多想了。”
“我事先并不知道阿泽会出现,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你找我的功能是你寂寞时的消遣?”
“不是,我只是不习惯他突然回来。”
。
“阿越,和你在一起,我从来都不是寻开心,我只是知道我现在不能没有你,我们一起两年多的时光,看不见你我会睡不着,你不说话我会心慌,你难受我会心疼,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如果这都不算爱,你说,这算是什么?
我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我以为,阿泽走后的日日夜夜我最终不过是孤独终老的下场。
可是,上天让我在最堕落的时光里面遇见你,你就是我的救赎。从今以后,谁都没有,只有你。”
后来,在那段撑不下去的日子里面,程越回想起来这一晚肖灏碎碎念的温馨告白。
有过想要坚持下去的冲动,有过想要回到这个有点温暖的房子,再细细触摸那段早已经回不去的时光。
程越听过梁木槿霸气的告白,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就算肖灏也学不来。
可是,如今一个大男人,坐在床头,一边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脸色,阳刚霸道的人说着这些琐碎的甜言蜜语,竟是那般温馨自然,毫不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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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当肖灏守在icu的病床前,看着床上面如死灰,奄奄一息的人,不受控制的眼泪扑簌扑簌染湿了一大片被单。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的阿越,虽不言爱,却早已经切断所有的退路,只要是他要的爱。即使是万劫不复,即使是日暮途穷,他也都会义无反顾。
第72章
李泽的事情虽然掀起了短暂的风波,却并未对肖灏和程越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肖灏对于程越的宽容和理解很是欣慰。
只不过,生活永远要比戏剧更加百转千回。
那些你以为已经尘埃落定的幸福,总是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轻巧的转身,然后风姿撩人地一点一点勾引出潜藏在暗处的风起云涌。
程越一直以为程瀚虽然恨他讨厌他鄙视他,却还是珍惜妈妈留下来的一切,包括作为做大股东的医院,那应该是兄弟俩最为珍视的东西。
没想到,作为a市最大的一家私立医院,网罗着几十个毕业于国内外最高学府的精锐医生,它的有口皆碑差一点便被自己的亲弟弟毁于一旦。
或许时间过得太久,久到连程越他自己都忘记了那场阴差阳错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