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子,你这朋友心气郁结,心结解了,自然对他的病情有很大帮助。”
程越有点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目光仍然犀利精准。
只不过是短暂的观察和交流,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自以为隐藏的滴水不漏的回忆。
那些过往纠缠于心,像是一团解也解不开的电线。他自己清楚又多难打理,他自己知道,那些感情埋藏在心海深处,幽深却不见底,即使开出花来,亦是黑,见不得人,更说服不了自己。
第66章
老中医的治疗果然是略见成效,一个疗程下来程越的面色逐渐恢复了血色,每次在肖灏的左哄右骗之下竟然能吃下一碗饭。
只是每次喝中药的时候肖灏要比当事人还要愁眉不展,程越如此冷冰冰看着不近人情的一个人,竟然最是怕苦最怕吃药。
每次肖灏端着阿姨熬好的药给程越的时候都像是一场小型的战役。
一天两顿喝的药,总是在端上出来的时候找不到程越的身影,往往总能在卧室和书房看到门被反锁的痕迹,最后逼得肖灏专门配了一把备用要钥匙藏起来这才能历经千辛万苦追到程越的人。
到了第二疗程的时候。程越竟是翻找出来肖灏藏钥匙的地方,愣是把备用钥匙也没收了。
肖灏见过别扭的程越,见过傲娇的、淡漠的、脆弱的、甚至是的程越。
唯独这般孩子气的他让肖灏怒也不是、气也不是。
今晚的药端出来程越还没有来得及锁门,肖灏一把拉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某人。
“阿越,又想跑是不是?”
“肖灏,一个疗程足够了。”
“阿越,那可不行,林老说了,你至少得把这个疗程的药吃完,不然前面的功夫就算是白费了。”
“我也是医生,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既然你现在的病又起色,我当然就要相信有能力的人了。”
“听你这么说,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
“不是,这叫术业有专攻,咱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中医文化。”
“什么时候嘴皮子学得这么溜了?”
“这不是有个好老师吗?阿越,先把药吃了咱再聊,不然该凉了。”
“先放着吧,这么烫,我先看完手头的手术方案。”
程越作势就起身向书房走去,以肖灏这么长时间的经验来看。若是放他走了,这药绝对是会被某人遗忘。
于是,在程越快要走进书房的时候,肖灏以雷霆之势把想要逃跑的某人圈在了怀里。
“阿越别想逃跑。”
肖灏搂着程越坐到沙发里面,看着这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配着那无辜又恼怒的神情,不由地吻了上去。
“阿越,你长得真好看。”
“不过,再好看也得把药吃了再说。”
肖灏说着把药碗端过来,放在程越的唇边,闻到浓浓的中药味,某人直接扭过了头。
“你先喝一口。”
“我要是喝一口你就全把它喝完?”
“唔……”
肖灏竟然端起碗来往嘴里面倒,程越惊得睁大了眼睛。趁着某人吃惊的时候,肖灏俯下身来再一次吻住了程越,连同嘴里面的药水一起灌了下去。
程越被这么肖灏一来有点猝不及防,药水进入口中又是那种熟悉的苦涩味,呛咳着愣是要吐出来,哪知肖灏端着旁边的蜂蜜水送到嘴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程越。
“阿越,我想说,其实,这样喂你喝药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肖灏……你……”
“阿越,要乖乖喝药,身体才会好,我才会开心。”
第67章
两个疗程下来,程越的身体果然见了起色,不再是每晚每晚疼到醒来辗转反侧夜不能眠。肖灏这才放下心来。
肖沛出事的那天恰好是两个小家伙的百日宴,程越还没赶回家中便接到了陆子谦的电话,半路折回医院救护车已经是停在了医院门口,看着从救护车上一同下来的陆子谦惨白着一张脸明显是失血过多的表现,程越不免还是有点心疼,快步跑过去扶住有点摇摇欲坠的陆子谦。
“直拉输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顾不了那么多,救护车上没有预备血浆。”
“我让护士带你去急诊室。”
“快去看看肖沛。我还撑得住。”
陆子谦固执地将程越推向肖沛的轮床,寻了一处靠墙的座位坐了下来,程越有点担心的看了看他,看到梁木槿风风火火冲进来,这才扭头向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谁都不知道肖沛会不会醒,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一次袁多多竟然坚强的很,不哭不闹守在肖沛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家里面两个刚过百天的孩子丢给肖家老两口实在忙不过来,肖灏和程越只好搬回家住。
说来也怪,小女娃离了袁多多晚上的时候可劲的哭着把嗓子都哭得哑了,愣是谁都哄不住,程越抱在怀里的时候竟然停止了哭声,泪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挥舞的小拳头啃在嘴里又往程越怀里钻了钻,没过一会儿竟是奇迹般地睡着了。
从此以后,小家伙像是认准了人一样,只要到时到点看不到程越的人便开始无休无止地哭闹,没有办法,程越只好推掉了晚上的夜班,下班时间便往回赶,这倒是让肖灏吃了不少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