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疗养院,找祝瑶摊牌。
“你们把祝岁安藏哪里了?我知道她没死,和你当时逃婚一样的把戏,你们祝家是不是都只会这一套?”
祝瑶眼神闪躲,“以礼,你在说什么?什么假死逃婚?”
傅以礼在祝瑶这里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
他不管不顾的抓着祝瑶的衣领,把人从床上拖拽下来,“祝岁安到底被你们藏到哪里了?”
祝瑶护住自己小腹,“我是个孕妇,傅以礼!关于祝岁安,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你难道忘了,她出事那天,我们在干什么?”
傅以礼下意识松开了祝瑶的衣领。
他想起来了,那晚自己和祝瑶在一起,他就在祝瑶床上。
祝瑶种种摔在地上,头磕在床腿上,却一声不敢吭。
傅以礼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杀了她。
“算了,以礼,既然你猜到了祝岁安没死,那我就告诉你实话,”祝瑶冷笑出声,“她确实是假死,但也是她求着我爸妈,说她厌倦了,要离开你。”
傅以礼皱眉,“你说什么?”
“不信的话你问我爸妈,他们总不会骗你。还有,祝岁安早就骗着你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一个小时后,傅以礼亲自去了祝家别墅。
在书房,傅以礼听着祝父祝母说了前因后果。
祝母一脸尖酸刻薄,“我们家那个远方侄女儿穷酸得很,当时一听说祝瑶出事,咱们祝家和傅家需要个联姻对象,立马眼巴巴的凑过来要替嫁。你以为她当时凭什么对你那么好?无非是拿了我们祝家的钱!”
祝母拿出了当时的转账记录,清清楚楚,三年前,祝家给祝岁安打了一千万,正是他们结婚前一个月。
“假死离婚也是她闹的不行,”祝母撇着嘴,“就因为我们家祝瑶回来了。祝瑶回来那天,祝岁安那个没良心的,就在书房亲口对我们说,她受够了跟你这种抑郁症病人在一起的日子,成天提心吊胆,她说她要走,把烂摊子扔给祝瑶。”
“反正是自己家亲戚,强扭的瓜不甜,祝瑶心里有你,祝岁安愿意走也是好事,临走我们还又给了祝岁安一千万支票。至于她怎么假死,又去了哪儿,我们祝家完全不知道。”
“我们祝家唯一帮她办的事就是离婚手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骗着你签的离婚协议书,又给我写了委托协议。我想着毕竟也是姓祝的,就成全了她。”
傅以礼不认为祝母身为长辈会撒谎。
听上去也完全合情合理。
三年前,刚结婚的时候,他就听说过祝岁安是收了祝家的钱才替嫁的。
只是后来祝岁安对他太好,两人琴瑟和鸣的生活太愉快,他才忘了祝岁安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
至于宫林清为什么出现,也很好解释。
一定是那天他邀请宫先生去傅园做客,祝岁安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宫先生勾搭在了一起,然后假死,攀高枝,离开了自己!
难怪宫先生名字登记的疗养院房间,住的却是祝岁安!
傅以礼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的生不如死荒唐可笑。
祝岁安此刻必定在哪里不知道逍遥快活。
祝母及时的补充了一句,“以礼,你现在知道了吧?还是我们家瑶瑶靠得住,祝岁安这种为了钱嫁给你的,为了钱抛弃你也是正常。瑶瑶的预产期还有三个月,你们趁早结婚领证,也好让孩子出生就有父亲。”
傅以礼沉默了片刻,想起最近傅家不稳定的股价和关于他婚姻状况的谣言。
“好,我会给祝瑶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会认下她的的孩子...视若己出。”
15
傅晏礼和祝岁安很默契的没人提之前错过的八年。
吃完午饭,祝岁安在临江小筑看祝家集团最近几个项目的策划书,正在犯困,一杯咖啡从身侧递了过来。
是她最喜欢的产地,最喜欢的品种。
手是傅晏礼的手。
很奇怪,明明是长相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但在祝岁安这里,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傅晏礼身上在生死之间被打磨出的可靠、沉稳,是傅以礼身上从没有过的。
祝岁安轻轻啜饮着咖啡,终于下定决心,主动开口提起了往事。
“其实当年我怀疑过。”
傅晏礼没有问怀疑什么,只是歪歪脑袋,向着祝岁安的方向,表示自己在听。
“我十八岁那年对你...一见倾心之后,回国打听,找到了以礼,但因为没有深交,所以一开始真的把他当成了你,默默的惦记了他五年。”
说到这里,祝岁安笑笑,不知道是笑命运弄人,还是对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见倾心”这个词的掩饰。
“后来祝瑶假死,我替嫁,嫁过去的第一天就觉得不对,”祝岁安沉浸在回忆里,“你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但我只是以为他是因为太爱祝瑶了,接受不了挚爱离世这件事,我很心疼。”
祝岁安眼圈红了,泪水砸落,“我真的是蠢的离谱。”
“是我的错,”傅晏礼把祝岁安搂在怀里,轻轻揉揉脑袋,“是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但如果不是你,以礼大概真的成一具枯骨了,这是傅家欠你的,我来还。”
迟疑了一下,傅晏礼追问,“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就是告白。
两人相认快半个月了,类似的话傅晏礼说过很多次,但祝岁安始终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