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差了点,靖靖这次考进?前一百五十名呢!”段洁倩得意说着。
段爷爷疼爱地捏着余先靖的手:“到底是亲骨肉啊。”
段伟雄哼了一声:“长得好看的草包,当时没捡回来?的话这世上就少了一个蠢蛋了。”
段宴一脸无所谓,他不?知?道真相时提到这些话可能还会?惭愧不?安,但后来?他知?道真相后顿觉自己?的唯唯诺诺才是惊天笑话,谁知?道他们是单纯买的还是连带着拐的?
既然早知?真相,回到这里后他不?可能再畏缩卑微。
余婉静努力憋笑,时不?时偷看段宴那平静得下一秒就可以睡过去的脸,幸好现在家校联系还不?密切,成绩单学?生去领了就行,学?校不?会?发短信也不?会?打电话,加上段伟雄和?连春英本来?就不?关心?段宴,这才让段宴“蒙混过关”,一个年级第?二名硬是鬼扯成二三百名。
而?被捏着手从头发丝夸到脚趾头的余先靖则十分尴尬,鸡皮疙瘩狂掉,如坐针毡,等话题转移了他才如释重负,悄悄地挤到余婉静和?段宴的身边,果然收获了余婉静的毒舌攻击:“哟,天才怎么来?我们这里了?要?不?是清华北大也放寒假,你应该在清北散步才对的呀!对了,你换纸尿裤没?”
段宴:……
余先靖红透脸:“姐!我不?是天才!”
段宴就听着他们姐弟俩斗嘴,应该说是余婉静单方面压制余先靖,不?关己?事地继续看电视回播。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异梦 他立刻打开执法记录……
在林蔓寻写完两本自己买的练习题后?, 高二下学?期终于开始了。
因为只有高二和高三?提前开学?,所以学?校没有开校会,等?到高一年级一起开学?后?再将期末考的情况一起总结。
但是高二和高三?各个班级的班主任已经先行总结了。
原本刚分班时每个尖子班都分布了年级前几?名, 后?来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考试,虽然这些?学?生大多都还稳定在年级前十或者二十, 可?是也有一些?同学?的同学?出现变动。
班主任很?开心,不仅因为年级前三?有两个在他的班, 而且各科的平均分他这个班也是非常拿得出手, 他自费给每个学?生送了一本笔记本, 班级前三?还多送了一本英语语法书籍。
但是班里也有部分学?生是落下来的,他还是得上?心,于是班会上?他简单提了这次的期末考总体成绩, 一下课他就?叫了几?个需要关注的同学?到办公?室了解情况了。
段宴另外向班主任要了班级排名表,班主任以为他很?有进取心,对他表示了鼓励。
晚上?, 段宴把排名表上?前二名剪了下来塞进了和林蔓寻一起合照的相框背面。
这是第一次和林蔓寻在年级排名上?这么?近,排名表的备注还有写考试日?期及名称,正适合记录。
他塞完排名表后?看了照片好几?分钟才把它放进抽屉最深处, 同时还有一本草稿本躺在里面, 他拿出来翻到自己捋出来的时间线的那一页,现在正是他记忆中周竞和林蔓寻开始走得较近的时候。
他盯着上?面的时间轴, 薄唇微抿, 尽管现在的时间已经走到了这里,但他仍然不知道当时林蔓寻选择自我了断的原因。
而当时作为林蔓寻枕边人, 周竞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段宴把抽屉退回去?,抬眼又正好看到日?历,外面刮着冷峭的风, 风声侵扰他不安的心。
这次他能?改变未来吗?能?找到真相吗?思虑良多,却只能?暂时闭上?双眼度过每个普通却可?能?暗藏玄机的黑夜。
当年段宴还在派出所时收到一则警情,那时候正巧是清明节,乡里有户人家的老人走失了,家人来报案时称老人患有阿兹海默症,所以这次去?墓园扫墓时就?没带他去?,留了一个本家的婶婶照料他,而午后?休息时,老人在婶婶睡着后?自己出门了。
监控只能?拍到老人往路口方向走去?的最后?画面。
警情紧张,所里能?外出的都去?找了,段宴被派去?附近的山林里,因为老人走失前的几?天还一直念叨着清明要去?扫墓,并且一直记着老坟还在山里,记不清老坟早因规划和移风易俗迁到墓园了,所以很?可?能?老人是往山里走的。
进山时正是中午时分,天有些?沉闷,段宴和同事一边撇开杂草丛林一边艰难前行,执法记录仪扣在段宴的马甲上?,因为山里情况不定,所以他们决定暂时先不开,省得要用时没电。
等?他们进入山林深处时天彻底暗下来,头顶的乌云似乎在酝酿着要发泄一场无法遏制的坏脾气,两个刚入警的年轻人摘掉帽子抬头透过树林的缝隙看去?,又再看看四周,很?不巧他们没带雨披,但是老人情况有很?紧急。
同事拿出手机发现信号也没了,认命般叹息:“再往里走吧,另一队从我们对向开始找,说不定再走走能?和他们汇合。”
大白天的下雨也比黑夜要安全一些?,两个人都穿着防滑鞋,于是一鼓作气再往深处走。
再走了十几?二十分钟,同事突然觉得头晕,段宴猜测他是不是低血糖了,他们这样的工作三?餐不固定,黑白颠倒,一天恨不得过成48个小时,身上?都会带点?小零食堵着。于是他从马甲的袋子里找出一些?零食给他并且做主再休息一会儿,而他去?前面看看那一队的同事到没。
大概走了两三?米这样,前面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段宴顿时振奋起来,这不就?是他们要找的老人吗?他立刻打开执法记录仪,正好记到老人的全部身形从巨大古树后?面出来。
“黄业成!你是黄业成吗?”段宴站在原处问老人。
老人看上?去?有些?茫然:“是啊,我是黄业成,你是谁?”
段宴正要回答,突然又听到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声音清冷,一如它的主人那样常年冷清、娴静。
“段宴,你在做什么??”
他不可?控制地猛然回头,看到了高中时期的林蔓寻,穿着洁白干净的校服,双手背在身后?,长发披在纤薄的后?背上?,用一双清冷的眼看他。
段宴能?听到自己突然热闹的心跳,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林蔓寻见他傻愣愣的模样却没有追问,而是莞尔:“不要乱走哦。”
“啪”水滴打在地上枯叶的声音。
但是没有下雨,他再次看向林蔓寻时发现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放到了身前,而滴在枯叶上?的不是什么?水滴,而是她双腕处的鲜血。
段宴当即往前走去?,林蔓寻却制止了他,把手中染满了鲜血的佛珠放在了地上?,然后?抬头看他:“我要走了,山里没有老人,你回去?吧。”
这句话说完她就转身消失了,只留下他震惊无措地站在原地,至此他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林蔓寻!你去?哪里?”
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捡起带血的佛珠后?往她消失的方向跑去?,却只能?看到席地而坐休息的同事。
同事看到他后?很?奇怪:“你刚刚叫谁?”
看到他带血的双手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受伤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段宴仿佛失了魂那样呆站在原地,直到……噩梦惊醒。
外面的天是黎明前的深蓝色,房间中一片漆黑,段宴惊坐起来,剧烈喘息,在料峭春寒之际汗湿后?背,忍不住用微抖的双手抱住疼痛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