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这个大孝子就扶着段家老奶奶进?入病房,说要?陪自己的老父亲说说话。
段宴收了钱就走了,去菜市场买点?烧好?的肥肉叉烧和厚皮盐焗鸡,主要?是没买肥的,那对老人不吃,给他们吃瘦肉会被?骂是不是要?饿死他们,接着再买几根青瓜和几棵青菜,自己在小店吃碗牛腩粉,去附近面包店买点?面包,以防自己肚子饿,这才回老人家的住处煮饭。
这时候回去被?连春英看到免不了又是一顿谩骂,没必要?。
他炒了青瓜和青菜,煮好?饭,煮好?紫菜汤,把买好?的叉烧、鸡热了一下,就一股脑打包装进?保温盒带走了。
去到病房时只看到段家老奶奶坐在病床旁和别人唠嗑,段家爷爷就半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
旁边的病人看到段宴走进?来眼神?就紧跟着他,看到他走向段家的床位,纷纷赞叹:“老段,这是你孙子吗?长得可?真好?咧!”
段爷爷阴阳怪气:“算是吧,以前在路边没人要?,看他可?怜捡回来的。”
“哎哟,也是你们人好?咧,好?在这孩子现在长得又高又好?看,还孝顺,看给你们带的饭,多好?啊。”
段奶奶:“要?是不孝顺就是我们命苦咯,人要?懂感恩嘛。”
段宴面无表情,没有应和也没有反驳,给他俩装好?饭就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这时候一个老人问他:“孩子,你怎么长这么高呢?有没有一米七?”
段宴勉强保持礼貌:“平时打球的,有一米七。”
“打球好?呀,现在篮球运动员可?挣钱了!”
段家爷爷耳朵动了动,问段宴:“你打球?有参加什么比赛?”
段宴心生一计,故作平淡地说:“参加了校队,现在暑假每周一到周六都要?去训练,但不一定能被?选拔进?省队,现在您都病了,我还是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段家爷爷立刻来了精神?,好?像刚才病恹恹的人不是他那样,“我跟你爸说去。”
旁边的老人家赞同?:“是啊,别管选不选得上,你至少得去试试,万一选上呢,我看你有两米高了哦!”
段宴微笑,那倒没有,还差一点?。
“可?是爷爷需要?有人照顾。”段宴犹豫。
段家爷爷坚决要?他按时参加训练,旁边的老人又开始感慨:“你爷爷对你可?真好?,不是亲生都当?亲生的养啊。”
段宴表现出感动,实际只是垂眸说:“谢谢爷爷了。”
晚上段伟雄下班又来看老人家,段家爷爷立马就说了训练的事,段伟雄讶异:“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段宴表现得胆小慌张:“我怕你们说我影响成绩。”
段家爷爷拉下段伟雄,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我打听过了,打球挣钱!”
旁边的其他老人没听到他的话,只知道段宴说怕被?段家夫妻说影响成绩,于是凑过来说:“那是呢,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成绩也是一顶一的重要?!”
随后看向段伟雄:“还是你们心善,把孩子教得多好?,给他吃给他喝,供他读书的。”
段伟雄讪讪地点?头,段宴白天?去打球,那白天?陪护就只能叫连春英来,段洁倩过来还不让人笑话他老段家娶了儿媳当?没娶?更重要?的是会笑话他作为一个男人,都管不住老婆,娶的女?人不能生还歹毒。
丢脸,太丢脸了。
但连春英今天?刚和他吵架,他拉不下脸求她。
段宴没管段伟雄怎么想,他回家洗了个澡,抱着被?子就着在外?面买的折叠床开始夜晚的陪护。
他回去时连春英还躲在房间里,他也不知道她怎样了。
连春英确实受了苦,段宴也清楚,但她沉浸在旧有的游戏规则里,如果她跳出来说离婚,兴许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她没有。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段伟雄何尝不是呢?
把能“传宗接代”、男人的尊严等挂在人生一等一的地位,还以此蔑视女?性?,段宴是想不明白有何值得有优越感的,繁殖而已,大自然里谁不会,不会就算了,又不是很大不了的,毕竟你生出来的作品可?能还是个渣滓,对自然和社会说不定都是有害品。
第二?天?连春英还是来了,红着眼坐在病床旁不说话,段伟雄安排好?了,连春英陪护白天?,段宴陪护晚上,白天?轻松些,老人家现在能上床下床,段家奶奶也能扶他,医院里有医生,大病房还有好?几个老人在,他真又咋了也能反应过来,连春英只需要?准备三餐按时送来就好?。
第19章 第十九章 存在 这样的攀比有何意义
在段家?老爷爷生病期间, 恐怕只有段伟雄的生活受改变的程度最小。
早上段宴睁着迷蒙的双眼在医院洗漱,连春英带了早饭过来给两个老人。
刚开始老人嫌她煮得简单,他们要求连春英早餐煮新鲜的鱼汤和煮得软些的米饭过来, 连春英去找段伟雄,让他早起去买鱼, 或者下班回来就带鱼回来,因为她嫁进来到现在, 挑的鱼就没合老人的心意, 不是?说不新鲜就是?说刺多。
“那是?你自己亲爸妈, 下班回来带条鱼很难吗?又不用你煮又不用你带!”连春英恨恨地质问段伟雄。
段伟雄带了几次,第一次连春英煮了送到医院,老人又嫌不新鲜, 连春英就说是?段伟雄孝顺,下班时特意绕远路买回来的,老人立刻闭口不言, 后?来连春英再带鱼汤来他们就不挑了。
再后?来段伟雄懒得再去买鱼,连春英就带着煮得浓浓的猪骨汤过去,告诉两个老人他们儿子?没时间去买鱼, 爱吃不吃, 不吃她也没办法。
段宴可是?吃不到这些早餐的,他洗漱完就自己再回家?煮点吃的, 然后?直接去江淮生家?里写题或者去学校练球。
偶尔回来时能看到同样出门要去服贸中?心的林蔓寻。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插肩而过,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段宴低头看着林蔓寻一步步下楼,直至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开门进去。
林蔓寻到服贸中?心先开门, 再把衣服、首饰挂出去,打扫一下地板和收银台,煮好一壶热水放着, 然后?就到一张矮桌前坐下看书写题。
快到中?午时施琴终于姗姗来迟,但面上洋溢着很久没见?过的喜悦。
林蔓寻有些好奇,施琴没让她猜测太久,见?到她后?就得意洋洋地说起来:“你爸后?娶的那个小姨娘,生的那个儿子?怕是?个傻的,期末考试考倒数!谁说女子?不如男,等你成绩出来了他们母子?俩还有得被?嘲的!”
施琴想的也许是?扬眉吐气,她的不甘心始终无法释怀,而这种不甘心既不可能改变也没必要念念不忘,一是?林蔓寻就是?个女儿,二?是?那个男人有错在先,并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根本没必要还要时刻关注着让自己如鲠在喉。
她总是?关注着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眼线,时不时就要“告诉”一下林蔓寻,以此作为一种夸耀她的理由。
林蔓寻倍感不适,无论是?施琴自以为是?的对?比还是?她那莫名?其?妙的各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