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看到床头柜边放了本存折,应该是刚才抱她起来的时候,她甩了下手?抛到了这,楼望东拾起来塞进她的粉色挎包里。
又顺手?把周茉半阖着?没有锁好?的行李箱打开,里面的衣裙凌乱,便给她叠了,行李都收拾妥当,明日便能?直接拿走?,如此忙碌完,身上的劲都没有卸,反而能?去担二十桶水回来浇花。
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他从里面挑了昨天没用完的那盒出来,他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款式,他只喜欢最超薄和够大的容量。
终于,淋浴间的门被打开了。
楼望东那根神经也随之绷起,手?里的套塞进了裤兜里,看她,忽然,瞳仁一怔。
周茉没有拿睡衣进去,也不好?意思叫楼望东给她拿,洗完澡了更不想穿脏衣服,汗湿的内衣自?然也没有穿,只能?用长浴巾围住身子,局促地拨了拨头发,又低头捂住被浴巾围得?发紧的胸口,什?么话也没法?说,就想去行李箱里找衣服,却看到行李箱正正在楼望东的身后!
地上开始漫来高大的身影,男人的长臂伸来:“抱你到床上去么?”
“不……不用,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找衣服……”
她怕他一抱,摇摇欲坠的浴巾就掉下去了!
楼望东说:“行李箱给你整理好?了,别乱翻,免得?明天又要收拾,直接到床上睡吧。”
直接就这副样子,到他的床上去。
就在他又要来抱周茉的时候,她瑟缩地往后一退,结巴道:“好?……我?自?己走?……”
只能?妥协一样,免得?他真的来抱了。
虽然什?么都已做过,但?……周茉想他先去洗澡,不想又勾缠半天,而且,她今天还有最后一个共识要同他讲。
当他越是心急的时候,周茉就越有谈判的筹码。
然而饶是如此理智,但?听见淋浴间的门一打开,周茉还是吓得?瑟瑟一抖。
双手?拢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草原的夜间很凉,她从前在这里工作之时,经常睡到半夜被冻醒,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如今身上的被衾却让人掀了,一道巨大的热浪覆来,她颤颤地扶着?他的肩说:“要先跟你说一件事……”
“嗯。”
他嗓音含着?夜色落来,似乎也知道时间紧迫,开始扶着?她的腰,让她骑坐到自?己身上。
刚才他洗澡时已想过,这样也贴得?最紧。
然而周茉却仍在说她那件重要的事:“你……你是不是喜欢小孩呢?我?见你跟小孩都很玩得?来。”
她身上围的是一条浴巾,跨坐下时自?然往腰上堆卷,楼望东以为自?己又有得?撕了,探手?下去摸,忽然,眼瞳蓦地一暗,没有,没有得?撕。
一道纤软的指尖颤颤地压住他青筋骨起的手?腕,压也压不住的,她越是坐立不安,楼望东越是轻拢慢捻,周茉的泪感又要憋起来了,鼓胀胀地连肺腔都起伏着?,对?他说:“我?……我?没打算那么快要宝宝的,就算结婚后也是的……如果你急着?要,我?是做不到的……”
楼望东呼吸沉叹了叹,洒在她的脖颈间,她要坐离些,楼望东也没有拦,但?只是为了给她掀开它的帷幕,自?证心意:“茉莉瞧,戴好?了。”
他回应她的话,以行动回应着?,他不会让她意外怀孕。
夏季昼长夜短,在楼望东这里夜更短暂,他们相识时总是被时间催赶,被距离拉远,每一次都在倒计时,如同眼下,相聚的时间又像被浓缩进了一个罐子里,
看似很小,但?是把它放进咖啡机中,用一根钢管朝小罐压入,却能?顷刻溢出花香四溢的液珠,因?为压抑,因?为一切都被浓缩进刹那时空之中,所以愈加浓郁,爆发时愈加的剧烈。
辛苦他的茉莉陪他「颠簸」了,楼望东唤她:“茉莉,茉莉,哥哥教你「骑马」了,怎么还不教我?怎么解开那道锁?”
他的长指再次插入她的发隙,另一道潮湿的手?掌则撑在身后,道道遒劲的青筋盘桓在他肌肉垒起的胳膊上,他就这样「享受」地看着?她,又要她突破底线原则,要她自?甘堕落,似乎非要如此,她才能?「袒」诚相待。
周茉若是敢犹豫一秒,他已有「马鞭」在鞭挞她,耳边掠过草原的风声?,万籁天地,似乎也没有人在意渺小的她的那点自?尊心,她的指尖抖着?钻进浴巾边,然而没等她解围,那片布就被一道「飓风」猛然撞得?簌簌散开了。
第49章 第49春 “瞧,胃口就是能被撑开。”……
蒙古草原上生长出来的骏马, 体格强悍,耐力持久,腹紧有劲, 且驮人时能稳中疾速, 茉莉坐在上面,不?会被?癫得摔跌下去, 又能一路被?疾驰入腹地。
「水涧沟林」,健硕的「铁蹄」长驱直入, 蒙古帝国便是在这样的「开疆拓土」里霸占掉每一处领域的缝隙, 如此还不?够, 还要用这铁蹄「开拓」再开拓,「扩张」再扩张。
蒙古野马的特性便是吃苦耐劳,坚硬勇猛,而周茉终于在这一次「骑射」中身临其境地感触到广袤草原带来的恐怖震撼,这里存在的生命有着顽强的不?屈服性, 他们可?以为了一次狩猎而「鏖战一夜」, 盯住「一对?兔子」眼睛猩红地看着。
一对?兔子能有几两肉, 但对?楼望东来说, 这肉粉白?娇嫩,没有骨头,而且天然好动的兔子, 越是扑腾着, 越是吸引他「绷弓紧箭」,一手猎得一只, 当宠物豢养也行,送入口中解馋最好。
而行至中途,楼望东忽然问周茉:“要不?要去那?边走走?”
他指的是毡房的帐门。
猛地, 周茉在这急烈奔腾的马背上被?狠狠颠了一下,她吓得出了一身薄汗,紧着声带说:“不?……不?去了吧……楼望东……楼望东……可?不?可?以缓……”
“嗤。”
男人在她头顶落了声沉笑,好似对?她的胆小怯懦有了驯兽的兴致,周茉如今骑马难下,他站立时是如此高大,陡然将她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他扶着她的腰说:“乖,哥哥之前是怎么?教你骑,你便怎么?做。”
他今夜自称几声哥哥,周茉不?得不?听从他的教导,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人练功的站桩里有扎马步,双腿需得紧紧盘住马身,如此马在行进时才不?至于将她颠得身散,但她的魂已被?震碎了几片,在尘埃里发着光,而后被?楼望东一件披风盖在了身上。
周茉瑟缩得惧怕,可?楼望东偏要练她的胆量,她哀求地唤他:“楼望东……”
“不?是见过父母了么??他们不?是同意了么??嗯?茉莉,你之前的这声‘哥哥’是怎样叫的?”
离开温暖的毡房,深夜的冷风顷刻将她吹得抖动间打起了寒颤,她双手紧搂着楼望东的肩膀,可?这种在夏季里的冷不?是真的冷,而是一种近于水草丰沛时蒸出的片片细小水珠,如丝如雾,覆在了斗篷上,而这件宽大的斗篷连同楼望东也盖了进来,他们在隔绝了草原雨露的衣被?下紧贴,外?面夏风低掠,推着她往「火源」上靠。
身下这匹野马的「铁蹄」有节律地迈入「草丛湿地」中,发出声响,周茉从前很不?喜欢夜晚的风,吹得她寂冷,如今她竟希望这风大些,这夜浓些,掩盖住,把一切都掩盖住,可?碰上深夜的草原,不?服管教的烈马就会放纵,速度完全由它掌控,而楼望东在这时还狠挥了下「马鞭」,引周茉哭着说:“哥哥……哥哥……”
男人满意地闷“嗯”了声,伸手将斗大的披风帽给?她盖到头上,吻了吻她的脸颊,哑声道:“哥哥在这,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周茉的泪打湿着眼尾,一泡水不?停地被?堆积在身体里,又想要出去,又被?堵塞着,于是越堆越多,溢在眼眶里,视线全然模糊,天际上都是摇晃的蒙星。
背风的山坡多了暖意,隔开草原的风声,周茉更清晰地感知到他强大心脏的搏动,她被?楼望东放到了草坪上,广阔漫野,顷刻成了她的河床。
他倾身压来时,猎猎的风声再次响起,响在她的眼睫上,脸颊处,鼻尖,嘴唇,周茉被?吹得咬着下唇,情?不?自禁眯了眯眼,楼望东就突然像条猎狗,叼食她的脖颈!
周茉惊叫了声,男人便恶作剧般得逞,沉沉地笑,笑得胸腔在震,贴着她震,夜晚广阔无人的领地,周茉感觉身下的「莽草」也在茁壮成长,草原的夜晚,是万物蓬勃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