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呼吸,撩得花漪竹酥酥麻麻,她只得将脸转向窗外。
无意之中却在人车繁忙的酒楼前,瞧见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楚稚。
楚稚是来醉仙楼赴约的,他和那男人的碰面有点见不得光,就没跟郁北渊提前报备,更没有带他的随侍纤碧。
醉仙楼是东原数得着的繁华酒楼,这段时间王爷没少派府里侍候往这里跑,就为着给白袖买碗温火慢炖的老母鸡汤。
从前那傻货哪有这般待遇,果然怀上王爷的种就是不一样的。
楚稚心里酸溜溜的,拎着袍进了醉仙楼,抬眼往二楼看都是单独的暖间,最适合谈事情。
他拾阶而上,还没到二楼,便有个身着名贵黑衣的男人温笑着来迎他。
单瞧模样倒是说得过去,黑衣男人引着楚稚进入最靠里的暖间,“楚稚公子请进,我家少爷正在里面等候。”
哦,原来这位不是正主,看来请他赴约的是大户人家,随侍穿的衣裳看起来都很名贵。
揣着满肚子疑问,楚稚推门而入。
里头被称作少爷的男人正端坐在案前,容貌清雅脱俗,脸庞棱角分明,长眉间透出几分冷峻,就这模样绝对能和王爷分个伯仲。
瞧见漂亮男人,楚稚的骚狐狸尾巴就迫不及待地露出来,抬手将鹤氅褪掉,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款走上前去。
“公子,这青天白日的唤妾身来不方便。”
楚稚声音含得娇滴滴,熟门熟路地坐在那男人的腿上,掩唇附在他的耳边笑道:“不如夜里好行事。”
男人面色浮现笑意,干硬的指腹磨蹭着楚稚的唇面,“郁王爷的身份比在下金贵得多。若是攀附上那根高枝,楚公子还不是想何时行事便何时行事。”
“公子是京都人?”
楚稚每日伺候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对各地方的口音都有所了解。
男人闻言深眸微黯,眼底闪过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在下还未自报家门,我名唤霍华,早些年在京都做生意,年后才回到东原。”
“怪不得,听公子一口纯正的京都口音。”
楚稚对这人的身份没多怀疑,软软地搂住霍华的脖颈,“王爷对那傻货可是上心得很,公子如何让我当上郁王妃?”
来赴约的开门见山,霍华也不藏着掖着,把桌上的两只工细的瓷瓶拿给楚稚看。
边解释道:“这白瓶是堕?胎药,你悄无声息地下在白袖的茶水里,他肚里的孩子很快就会没命,这种药不会被查探出来,到时王爷的心思还得回到你这儿。”
楚稚接过那瓷瓶,将信将疑道:“这…不会要命吧?”
他虽然对白袖那傻货恨之入骨,可没本事也没胆量去直接杀人。
“自然不会。”
霍华继续道:“这黑瓶里是媚药,用途不用我多说。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挡不住它的威力。”
楚稚闻言面露喜色,这不是正中下怀!
他此前为勾引郁北渊曾试过媚药这招。但是寻常的对王爷压根就不起作用,看来这药就是专门为郁北渊准备的!
楚稚心思微转,缠着霍华道:“公子这里有能教人跑肚拉稀的药吗?”
“王爷的另外两个侧妃烦人得很。虽然那姓戚的武功高强动不得,出出气也是好的。”
这话不知道拨到霍华的哪根筋,他眉心立时皱起来:“你的意思是,郁王还有个侧妃,姓戚?”
楚稚道:“是啊。”
“她何时入的王府?”
楚稚摇了摇头:“这便不清楚了。”
霍华眯了眯眸,大掌捏着楚稚身后柔软,轻易地将人抱起来往榻边走。
他冷冷道:“回府后尽量把这姓戚的打问清楚,半月后还是这地方,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还没等楚稚问及原因,霍华的唇便铺天盖地地覆了过来。
宝宝吃得太多了…
半月的时光转瞬而逝,白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赶上毓秀阁来了批名家字画的真迹,郁北渊就有意带他出去见见光。
临行前郁北渊给白袖戴上蒙面的纱巾,白袖就傻愣愣地吹那薄纱,冲郁北渊摇摇脑袋:“袖不冷。”
小傻瓜以为外面冷王爷才给他戴的,但这绝非郁北渊的本意。
狗皇帝的暗卫既已停驻东原,便会时时关注郁王府的动静,寻亲的画像和如今的白袖眉眼相似,这张脸太容易招惹是非了。
郁北渊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白袖,嘴上敷衍地哄道:“阿袖最漂亮,戴好蒙面的纱巾,除了本王谁都不许给看。”
“嗯,袖记住。”
白袖乖巧点头,郁北渊的话他言听计从,牢牢记地在了心里。
去毓秀阁走的是宽敞的长街,道路并不如何颠簸,白袖靠在郁北渊怀里恹恹欲睡。
车厢里有暖炉熏烤,小案摆置着糖葫芦等各样的零嘴。要是平常时候,白袖早就央求郁北渊让他尝尝鲜,可现在却是熟视无睹。
身孕初期整个人容易疲倦嗜睡,小傻瓜食欲不振,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好好进过食了。
郁北渊端过宝珠提前温着的桃胶银耳羹,舀起软糯的米喂到白袖嘴边,白袖咬唇心虚地垂下眼睛,明显是不想吃。
“阿袖,宝宝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