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跟着宋南津一块进去了,有熟人也有生面孔,一些文徵原来见过的,也有不熟的。她一进去,众人视线都移她身上来了,唷着打招呼:“嫂子好。”

一个个喊过来,倒也客气。

文徵礼貌应过,看了圈,除了他俩兄弟带了自己女朋友,还真没人。

她在宋南津旁边坐下,说:“我开玩笑的,跟她们聊完天没事做就来找你了。”

宋南津单手搁桌上,另只手桌下牵着她手:“好。”

文徵说:“你知道琳琳去闹的那事么?”

宋南津:“有所耳闻,怎么了。”

“韩君华跟琳琳劈腿分手那事现在朋友圈闹得人尽皆知,原来柳碧琳跟他在一起轰轰烈烈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韩君华还老把人带出来玩呢,游艇、派对、聚会,让她做女主角的那种,我们琳琳也不是普通角儿啊,毕竟干美术的,又会点自媒体那些。俩人就是过招了大半年后来才在一起去。”

文徵望着不断上餐的桌面,说:“我们婚礼那阵,琳琳还凌晨陪着我化妆呢,当时说不在乎,可后来知道韩君华跟她睡的同时还跟某法国名模网聊,她忍不了了。”

宋南津:“她做什么了?”

说起这个,文徵呼吸微微迟缓:“去你们男人饭局一杯酒泼人脸上,顺道着当所有人面吐了口唾沫。让他去死。”

闻言,宋南津神情有点微妙,盯着她脸颊边垂着的那捋碎发看,但还是洗耳恭听。

“还好,继续说。”

文徵说:“我去朋友圈子里她们也说这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他问。

“嗯。”文徵想了想:“男人都是坏蛋。”

宋南津弯弯唇,伸手,帮她把脸颊边那捋头发给弄好了。文徵微怔,定定不动任他去,之后才应:“嗯?”

“这话可有点偏见。”

“怎么偏见呢。”

“我可不是这样。”

文徵说:“但话糙理不糙,对付部分男人,不能用心,不能动情,就看谁玩得过谁,要是这场博弈里稍微输了那么一点,那就完了。”

“你很懂?”

“我不懂。”

宋南津问:“这就是你原先喜欢跟我互相拿捏的原因?”

文徵:“不全是,因为你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你的坏,比他们高级多了。”

这话真把宋南津给逗笑了,他摇摇头,不置可否,去给她夹菜:“老婆明鉴,我是好人,好得不能再好的。”

“但你先吃饭,这事我们回去再说。”

文徵晚上没吃饭,捏筷子要去夹菜,宋南津盯桌上被人呈上的菜盘,夹她碗里。这种餐厅是按位算的,文徵临时来,加了个位,所有菜品都单独给她上一份。

前菜是糟卤肉冻,菜品做得精致,文徵不太习惯吃,还得拿西餐餐具去处理。

她嫌懒,直接拿筷子了。

旁边还有小番茄做的一个酸甜口醋味啫喱。

文徵吃完,人眉毛都有点酸掉。

之后,夜半俩人就一块走了,开车回北京临时找朋友借来住的一平层。本来路上还在说这事,结果路程一半朋友圈传来消息,韩君华在外头跟人打架了。

某知名KTV,花名在外的韩公子头一次跟人动了手。

他从芝加哥回纽约,之后连夜飞北京,文徵的姐妹琳琳最近就在北京出活动,韩君华就是去找她的,结果说是在公寓外看见柳碧琳和她的新欢男友在一块黏黏腻腻,情绪上头就直接过去动了手。

俩男人打得不可开交纷纷挂彩,大晚上闹去了警局。对方喊朋友,韩君华也不甘示弱,一通电话打朋友圈里去,也就找宋南津那儿了。

宋南津不混他们圈子,他在北京没什么朋友,但要说句话还算有面儿,毕竟朋友多,稍微一了解也知道对方派头了。

柳碧琳跟他分手后也就是正常交往认识的新朋友,不算男友,也有点暧昧那意思。

家里催她相亲介绍的,原先柳碧琳在韩君华身上可投入不少感情,见识了对方的花心也就失魂离去,除了上次是临时知道他和她在谈期间搞出的事忍不了那口气去找面子,此后从未再找。

反倒是韩君华不知道什么意思,分手了还惦记着前女友。

俩人都花名在外不分彼此的,还睡出了真感情。

文徵跟宋南津大半夜过去的时候警局大厅已经闹到了第二阶段,韩君华和柳碧琳私人battle。

“分手?你跟我分的哪门子手,你说我跟别的女人聊天,你看你那手机上多少你认识的男同事,我不甘示弱故意做出点假象给你看看怎么了。”

韩君华一身花外套搁椅子上了,就着黑金衬衫就站那儿跟人说,屋内有暖气,花花公子的脸也被蒸出点冷红味。

“说话啊,今天大家都在这,我们正好理理。”

柳碧琳冷笑:“故意做假象?有你那样做的吗,我知道您是个直肠子但也不能用嘴拉吧,在一块那么久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脑袋不安脖子上一会儿都要滚别人裙子底下的,我怕你。”

韩君华:“我劝你在这别跟我说脏话,有什么好好讲,你跟我床上可以说,别拿我朋友面前。”

柳碧琳:“我朋友也在这儿怎么了,你原先和我只是朋友的时候不也夸别人漂亮,对别人有点意思过,现在跟我扯这些。”

韩君华:“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早几百年前。”

柳碧琳:“早几百年前,我去你的几百年,你玩我也玩,你跟我对我也跟你对,那怎么你韩公子昨天能在巴黎晚会,我今天跟我相亲对象只是抱一下,您就按捺不住了,您可别说您爱上了我这么个风吹雨打在外头跑业务的普通外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