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1)

既然主子喜欢戴这条项链,戴了这条项链觉得心情极好,那便戴着便是,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的主子开心重要。

由于今日天气格外寒冷,年若兰便披了那件桔红色羽纱面白狐毛里斗篷,当她带着秋燕和羽青刚走到陶然居附近,便遇到了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打量着年若兰今日的气色和装扮,浅笑道:“呦,今儿个年妹妹的这身儿装扮可真好看,尤其是这条亮晶晶的粉色宝石项链,可真是璀璨夺目、光芒四射呀,衬得年妹妹这张标志的小脸儿更加好看了。

难怪昨儿个夜里王爷在与瓜尔佳格格圆房后,还依然念着年妹妹,最后还是宿在了年妹妹的屋子里呢!”

李氏说到此处,故意略微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的看了年若兰一眼,掩口笑道:“说起来,我可真是佩服年妹妹的胸襟与肚量呀,竟然不在乎王爷先与瓜尔佳格格欢好,而后又去了你的屋子里过夜。

哎呀,也不知王爷从瓜尔佳格格的屋子里出来之前有没有沐浴更衣呢?若是没有,那年妹妹岂不是……”

李侧福晋尚未说完,便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身后怯怯的说道:“李侧福晋误会了,昨儿个夜里王爷与婢妾圆房之后,是叫了热水的。

李侧福晋若是不信,只要问问李公公便可知晓一切了。昨儿个晚上便是李公公伺候王爷沐浴更衣的。”

打断李侧福晋说话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李侧福晋议论的瓜尔佳格格。

李侧福晋话未说完便被人贸然打断,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将心里的火气一股脑儿的都撒在了瓜尔佳格格的身上。

李侧福晋回头怒视着瓜尔佳格格,厉声斥责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位份低微的小小的格格罢了,竟然也敢如此无礼的打断我的话!我若是不责罚你,你以后岂不是会越来越没有规矩?

今日你对我不敬、冲撞了我这位侧福晋不打紧,改日你若是对福晋不敬、冲撞了福晋,可就事大了!”

瓜尔佳格格听了李侧福晋的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扑通一声跪在李侧福晋面前,不停的向她请罪,

“婢妾不是有意打断您的话、故意冲撞您的,婢妾刚才听到您的话,见您误会了王爷,这才急着向您解释的。婢妾只是无心之失,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婢妾这次吧!”

李侧福晋却哪里肯听瓜尔佳格格的解释,当即便吩咐身边的婢女去掌瓜尔佳格格的嘴。

瓜尔佳格格尽管心中委屈,却不敢躲避,只能不断的向李侧福晋请罪,央求着李侧福晋原谅她。

李侧福晋的婢女下手极重,几个耳光下去便将瓜尔佳格格的嘴角打出了血。瓜尔佳氏疼得当即便流下了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儿十分可怜。

李侧福晋命婢女打了瓜尔佳格格一顿耳光,依然觉得尚未解气,又罚瓜尔佳格格跪在大雪地里静思己过。

年若兰见瓜尔佳格格故意激怒李侧福晋在先,激得李侧福晋责罚了她,如今又做出惶恐不安的可怜模样儿,不禁皱了皱眉。

尽管年若兰一向看不惯这样的事,却并不打算为瓜尔佳格格向李侧福晋求情,她可不想自己平白无故的被人利用。

瓜尔佳格格原本以为她可以凭借此计一箭三雕,既可以加深李侧福晋与年若兰之间的矛盾,又可以趁机讨好年若兰,还可以借此机会博取王爷的怜惜与同情,却没想到现在她白挨了李侧福晋的一顿责打,而年若兰竟然完全没有帮她向李侧福晋求情的意思,不由得心中对年若兰十分不满。

年若兰仗着王爷宠爱她,竟然如此恃宠生娇,根本不将她这个小小的格格放在眼里。

她就不信年若兰能一直这样受宠下去!等到年若兰失宠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将今日的债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请安的时候,福晋不见瓜尔佳格格,问起此事,方才知晓瓜尔佳格格因为冲撞了李侧福晋而被责罚这件事情。

福晋当即便拧紧了眉头,对李侧福晋道:“即便瓜尔佳格格冲撞了你,你既然已经吩咐奴婢打了她也便罢了,为何又要罚她跪在雪地之中私过呢?

今日外面天气如此寒冷,瓜尔佳氏只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她这般跪在雪地里,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福晋说罢,连忙命人去将瓜尔佳格格扶了进来。瓜尔佳格格虽然并未在外面跪多久,却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尤其是她的膝盖由于受寒过度,已经又红又肿,连走路都需要婢女搀扶。

福晋见瓜尔佳格格伤得这般严重,连忙柔声安慰了她几句,又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为瓜尔佳格格诊治,又给瓜尔佳格格冻得红肿的膝盖敷了上好的伤药。

瓜尔佳格格红肿着眼睛,对福晋千恩万谢,口口声声的说要为福晋做牛做马,报答福晋的大恩大德。

李氏见福晋对瓜尔佳格格这般好,心里不由得冷笑连连。

李氏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年若兰,又看了看忙着照顾瓜尔佳格格的福晋,心中暗忖道:

看来福晋是打定了主意要扶持瓜尔佳氏与年若兰争宠了!只可惜瓜尔佳氏根本比不上年若兰,她哪有这个本事从年若兰的手中抢走王爷的宠爱呢?

第139章

福晋见瓜尔佳格格伤的这般严重, 不仅当众责备了李侧福晋,还不悦的说了年若兰两句:“李侧福晋脾气是急了一些,她当时正在气头上, 才会责罚瓜尔佳格格,年侧福晋当时既然就在旁边,为何不劝劝李侧福晋?”

年若兰看着满脸不悦的福晋, 直言解释道:“倘若瓜尔佳格格今日得罪冲撞的人是妾身,妾身自然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因此处罚瓜尔佳格格,可是,瓜尔佳格格今日冲撞的人是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与妾身位份相同,又比我早入府数年,妾身倘若贸然插手此事, 实在于理不合,岂不是更没有规矩?

更何况,当时马上便到了向福晋请安的时辰,福晋见瓜尔佳格格未到,一定会问起此事。福晋一向待人宽和,是王府之中出了名的心慈仁善之人, 自然会下令赦免瓜尔佳格格。

由福晋下令赦免瓜尔佳格格的罪过乃是名正言顺, 对瓜尔佳格格也是好事,妾身又何必贸然插手此事, 倘若弄巧成拙, 令瓜尔佳格格被罚得更重, 岂不是既无用又多余?”

福晋没想到年若兰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仅将此事看得如此通透,而且还敢当着众人的面直言挑明此事, 表面上虽然没有再责怪年若兰,心里却更加认定年若兰恃宠生娇,不将她这位嫡福晋放在眼里。

福晋当着众人的面,不仅赏赐了瓜尔佳格格许多好东西,而且还对众人道:“这些布匹与头面首饰都是王爷和我赏给瓜尔佳格格的,瓜尔佳格格昨夜服侍王爷辛苦了,王爷还对我夸赞瓜尔佳格格服侍得极好,很合他的心意呢!”

李侧福晋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年若兰,掩口笑道:“王爷昨儿个夜里刚从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出来,便又径直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最后还宿在了年侧福晋的屋子里,我的眼力差,怎么没有看出王爷哪里对瓜尔佳格格十分满意呢?”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了年若兰一眼,小声道:“昨儿个晚上可是王爷与瓜尔佳格格的大好日子,年侧福晋就算再思念王爷,也实在不该在昨夜将王爷找去您的藕香苑呀!”

年若兰看了看李氏与钮钴禄氏,对二人解释道:“我因昨夜困得早,所以早早便歇下了,我也是在今日早上醒来以后,方才发现王爷昨夜宿在藕香苑的。”

李侧福晋冷笑一声,“既然使了半路劫人的手段,如今却又不敢承认,可真是让我看不上!”

年若兰不愿再与李侧福晋做此等无谓的口舌之争,便只当没有听到李侧福晋的冷嘲热讽。左右她该解释的话刚才都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后院之中的这些女人们是否愿意相信她的话,她其实并不在意。

耿格格见气氛闹得有些僵,便想赶紧转移一下话题,耿格格见年若兰脖子上戴的那条粉钻项链十分漂亮,便笑着夸赞道:“年侧福晋戴的这条粉色宝石项链可真好看呀,婢妾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耀眼夺目的项链呢!”

李侧福晋却冷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既不是美玉、又不是碧玺,也不知道是什么破石头,也敢称作宝石?可不是所有亮晶晶的东西便是珍稀名贵的珠宝的!难道随便拿一颗弹珠也敢称作也明珠么?”

庶福晋钮钴禄氏看着年若兰脖子上戴的这条粉钻项链,心里却忽然想起了她曾经在藕香苑中见到的那张项链手稿,心里不禁对这条项链的来历十分好奇,顿时竖起耳朵听着年若兰的回答。

年若兰浅笑道:“这条项链上的宝石唤做钻石,的确算不得什么珍惜的宝石,我只不过觉得它亮闪闪的十分漂亮,才喜欢戴这条项链罢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

秋燕和羽青听了年若兰的话,不禁暗自乍舌,尤其是对这条项链的来历知之甚详的羽青更是感慨万千。

那条粉钻项链可是九爷送给主子的礼物,为了集齐项链上的粉色钻石,九爷花了多少银子和心思,说出来只怕都没人相信。可是,如今这条珍稀名贵的项链却被李侧福晋、钮钴禄庶福晋等后院里的女人们如此嫌弃,实在是让人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