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聪明的女人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
梳妆完毕,她拨通了酒店客房服务的电话,点了两份打包的西式早餐。
“女士,一共是 198 美金。给您记到房间的账上?” 电话那头传来客服礼貌的声音。
夏欣苒握着电话微微出神。“女士?”她猛地回过神来,咬了咬下唇,“再加一份早餐。三份。”
“好的。”
第20章 20
再次敲响陆寒放家的门,夏欣苒看到的就是陆寒放一脸不想被打扰的脸。
夏欣苒扬起笑脸,“你的学妹因你受伤了,于情于理你都该照顾她。但你毕竟是个男人,很多事照顾起来总归不太方便,不如让我来。”
她举起打包的餐盒,热情洋溢地喊道:“学妹,我带早餐来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每样都打包了一点。”说着轻轻推开倚在门口的陆寒放,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内。
三个人的客厅有些尴尬,可夏欣苒浑然不觉。“还没有向你介绍我,我是你学长的爱人。你叫什么名字?”
“夏欣苒!”陆寒放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夏欣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你学长背着我偷偷把婚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穆嘉言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是还喜欢学长,但是不想这样不清不楚地卷入他的感情纠葛中,所以只笑笑没有说话。
穆嘉言低头摆弄手机,早餐也没碰夏欣苒带来的五星酒店早餐,只吃了一个陆寒放煎的鸡蛋就放下了筷子。
陆寒放见状也放下了筷子,轻声询问:“早餐不合你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我再给你准备。”
“不用麻烦了学长,我吃饱了。”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悄悄地松了口气,“我的学生来接我了,昨天晚上谢谢你的照顾。我想你们可能更需要独处的空间。”然后俏皮的眨眨眼,“我这是工伤,记得给我报销啊。”
陆寒放站在窗前,看着一个卷发高鼻梁的男孩子将穆嘉言抱下楼,又驱车离开。
“哟,年下卷毛小狗,你这学妹吃的不错啊。”
陆寒放转过身,满脸无奈地直视着夏欣苒,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厌烦:“你到底想干嘛?”
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他离开成全她和夏昕祺,对他们三个人都好。她干嘛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纠缠呢。难道是发现了之前投资夏氏的是他,想再从他这里要一笔投资,可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无论感情上还是金钱上的。
夏欣苒的神色正经了起来,“寒放,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果真是冲着投资来的。
“不行。”
“为什么?”一早上强撑着的积极模样再也维持不住,夏欣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以前的你,从不舍得我伤心的。”
陆寒放别过头,看向远方,淡淡地回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了。”
“可人的感情又不是水龙头,说关上就关上,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么?”夏欣苒急切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你离开后,我才知道原来什么是爱。这一次我一定会珍惜的,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后知后觉的,陆寒放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这是在和他表白?
可是为什么?人的感情又不像水龙头,她爱她哥爱的死去活来,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自嘲地笑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大姐,突然失去了一个忠实的仆人,她不过是慌了神罢了。
她太骄傲了,骄傲到原来爱她的人不爱了,都不被允许。
“可是我不想,结束就是结束了。你走吧。”
第21章 21
从这天开始,夏欣苒变成了陆寒放的小尾巴,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他回家休息,她就在他家楼下像望夫石一样,带着他喜欢的花或者他喜欢的零食静静守在他家楼下。
陆寒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并无波澜,很多事情他明明已经不在意了,她才给他回应。生活不是偶像剧,无论过程经过多少虐身虐心的波折,最后都能迎来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
日子一长,陆寒放实在被她的纠缠弄得烦不胜烦,索性直接搬到项目上住,连家都不回了。项目现场管理极为严格,没有工作证,任何人都别想踏入半步。
夏欣苒进不去,就坐在项目门口,一等就是一整天,风雨无阻。
摩洛哥人好奇地问他这是不是独属于中国人的浪漫?他摇摇头,神色淡漠,这只是损失厌恶,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
这天他需要到当地的伐木场挑选木料,车开出大门时,陆寒放不经意间抬眸,一眼便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夏欣苒。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陆寒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下了车窗,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会一点法语?”
夏欣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欣喜地点头。只要能帮上他的忙,她做什么都愿意。
穆嘉言没来的这些天,他靠简单的英语和肢体语言和下属交流。但是对供应商,这样交流方式就不合适了。
伐木场在一片森林里,车子刚进入森林,清新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夏欣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陆寒放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她,黑沉的眼眸里有他刻意隐藏的情绪,他在嫌弃她麻烦。
她忙不迭用力摇头,刚才那声喷嚏,只是个意外,她不是故意的。
陆寒放在伐木场挑挑选选,四个小时才离开。
但这四个小时对夏欣苒来说非常煎熬。浑身的皮肤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奇痒难耐。可她只能拼命克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渐渐地掌心被掐出一道道血印,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在白皙的掌心格外刺目。
夏欣苒对柏树花粉过敏。
可身体上的奇痒不及她内心深处痛苦的万分之一。她终于明白,那时她要他吃虾气夏昕祺时,他是怎样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痛苦,配合着自己。
出了伐木场,夏欣苒紧绷的情绪终于爆发,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为狼狈不堪的她,也为当初卑微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