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杰拉德理解阿隆索单恋的苦，不仅是理解，他想告诉自己他也正在经历一样的心路历程，甚至刻画着相似的情感轨迹。

阿隆索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斯蒂文。”

杰拉德注视着他，实在太温柔了，阿隆索根本抵挡不了他的这种目光，好像只用眼神就能穿透并切割开自己的皮肤血肉，直抵灵魂。

杰拉德说：“夏维，‘我爱你’你已经说过了，我收到了，我都明白。所以正式表白的机会就让给我吧。”

阿隆索心跳得极快，他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明明他想好了，他要表白的，但杰拉德又一次掌握了关系的主导权，他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那种形状的首饰盒子装的是什么东西根本不需要额外解释。

阿隆索第一反应是抬眼环顾四周，他确实加了一会儿班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期，整个停车场没有太多的人，他们恰巧站在一个死角里，不太引人注目。

杰拉德笑着说：“你不知道，其实我为你订做了所有的环，每一只都刻着我的名字……本来我想等时机成熟亲手给你穿，再为你戴。却没想到，最先送出去的居然是戒指。”

阿隆索呆呆地被他捉住了右手，银色的指环扣在无名指指端，杰拉德攥着他的掌心，阿隆索分不出他的体温是热是凉，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听见杰拉德说“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夏维。”

阿隆索把脸转到另一边，他无法再与杰拉德对视，眼泪汹涌地夺出眼眶，曾经以为爱慕主人是奢侈而无望的事情，那些深夜里独自一人的挣扎，辗转难言的心事，苦苦坚守的原则，破釜沉舟的勇气，突然都被看见了，突然都被理解了，而杰拉德希望自己做他的爱人，他甚至准备了戒指……

阿隆索说：“应该我来说的，是我先喜欢你的，斯蒂文，我……”

“先后没有那么重要，宝贝。”杰拉德用另一只手帮他抹眼泪，低头轻轻亲了阿隆索的脸，阿隆索完全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到了，他腿脚发软，因为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而心口滚烫。

杰拉德又抱着他哄：“说你愿意。”

两年来几乎刻进基因的服从驱使阿隆索听话地学舌：“我愿意。”

杰拉德吻了吻他的额头，用力把戒指推到阿隆索无名指的指根，他满意地笑着说：“摘掉了我的项圈，但又戴上了我的戒指。夏维，你是我的。”

第17章 17 得到了爱人的戒指，弄丢了主人的项圈

（17）得到了爱人的戒指，弄丢了主人的项圈

阿隆索感到身边床铺塌陷了一块，他迷迷糊糊睁眼，果然见杰拉德坐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完了睡过头了，也跟着起身，睡眼惺忪地跪坐在床上，却见屋内只有小夜灯的星点光亮，隔着窗帘看外头也是一片漆黑。

天还没亮，至多是凌晨两三点的光景。

“主……斯蒂文？”

他与杰拉德确认恋爱关系之后，阿隆索就搬进了杰拉德家，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人像寻常情侣相处，倒很甜蜜和谐。毕竟做过两年的主奴，对彼此的性情和习惯都太了解。有时候阿隆索觉得他们像某个聪明人的一双手，无论是日常相处还是床上做爱，就如同左手与右手交握一般熟稔自然。

做奴隶时，偶尔也会留宿，大多数时候只能窝在床脚睡或打地铺，谈恋爱的待遇大幅提升，每晚欢爱后杰拉德都将他抱在怀里，早晨醒来他躺在杰拉德臂弯之中，一睁眼能数清男人的睫毛，杰拉德会无意识地收拢手臂，亲吻他脸颊或额头，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儿”。

阿隆索真切感到被爱。

杰拉德回身看他，笑着拨弄了下阿隆索额前的碎发：“夏维，我吵醒你了？你继续睡，我去上个洗手间就回来。”

阿隆索点头，合拢被子躺了回去。

卧室里就有洗手间，他窝在被中清晰地听见杰拉德的脚步声、小解和洗手的水流声，分明睡前才用女穴后穴各做了一次，他此时夹紧腿竟然感到小穴重新湿润泛滥起来。杰拉德掀开被子上床，仍把阿隆索搂到胸前。dom身上的气味温暖诱人，阿隆索咬着唇，把脸埋进杰拉德胸口，他很清楚普通的性爱已经无法满足这具早已被杰拉德打上淫荡烙印的身体。

窝在爱人柔情满溢的怀抱中，阿隆索内心居然渴望杰拉德能像惩罚期那样，起夜时用耳光抽醒自己，拖拽着他的头发让他卑微跪在脚下，做一只下贱便器，张开嘴吞咽主人的尿液。阿隆索因想象中的画面身体发烫女穴麻痒，他却丝毫不敢乱动，生怕被杰拉德察觉自己内心的骚动。男人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阿隆索咬着嘴唇克制欲望，明明被温柔珍重地爱着，他心里却委屈到极点。

这些日子，杰拉德完全不提要与阿隆索恢复主奴关系，但托雷斯还是他的sub。刚搬过来的某天阿隆索下班回家，一推门见杰拉德就在客厅里用皮拍给托雷斯的屁股上色，抽得南多哭叫不止。杰拉德倒也不冷落阿隆索，竟一边责打托雷斯的屁股，一边如常与他对话，询问他午餐吃了什么，工作是否顺利，阿隆索看托雷斯哭得可怜，忍不住跪到杰拉德脚边求了句情，杰拉德立刻停下抽打，双手把阿隆索扶起来，就这样轻松放过了托雷斯。

但从那以后，杰拉德再也没有在客厅里进行调教活动，他家中有一间调教室和一间刑房，如果不是犯了大错，书房也是常规的游戏场所，的确不必非要在客厅里。

托雷斯一向不擅忍耐，即便家里隔音很好，有时阿隆索还是能听见不小的动静。杰拉德每回玩过托雷斯之后还要再拿他发泄一两次，却一反常态地连荤话都不说，全程温柔挺送，间杂爱抚、亲吻，绝对没有阿隆索幻想中的羞辱和责罚。

时间一长，以阿隆索的聪明，自然完全领会了杰拉德的意思。主奴契约的缔结与撕毁都不是儿戏，主奴与情侣本质是两种完全不相交的关系，杰拉德追求他向他表白送他戒指，是给了他爱人身份，但不意味着同时恢复他的奴隶身份。

他得到了爱人的戒指，但弄丢了主人的项圈。

阿隆索想通这点之后，消沉了好几天，也考虑过就以情侣的立场待在杰拉德的身边，但他实在管束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杰拉德亲他摸他，他幻想被抽耳光被罚跪；杰拉德操他弄他，他幻想被鞭打被凌辱……甚至他在梦中回味过去两年间调教场景的点点滴滴，醒来默默问自己，如果注定两种身份只能选择一种，他还会偏执地索求主人的爱吗。

只做主人脚下的狗，又有什么不好呢。

下贱。

阿隆索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但只要一靠近杰拉德，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或是偶然瞥见哪怕一丝一毫他调教过托雷斯的痕迹或细节，就像刚熄灭的灰烬遇到火种，阿隆索心中的欲望火焰愈燃愈烈，他只觉自己从身到心都在被狠狠炙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杰拉德定的闹钟响起之前，阿隆索默默钻进被子里，用嘴拉下男人内裤边缘，许久没有做过叫醒服务，难免生疏，他很紧张，怕被杰拉德推开，担心自己没有勇气坦白内心淫贱的渴求。所幸杰拉德似乎睡得很熟，直到他将男人晨勃的欲望完全含进口中，才听见爱人舒服的一声喟叹，阿隆索立刻收紧嘴唇，将粗硕的阴茎吞到深喉，舌头灵巧地滑过茎身，杰拉德居然没有制止他，被接纳的欣喜几乎冲垮了他的理智，阿隆索极力调动唇舌为dom服务，直到他感到肉棒在口中勃勃跳动，才突然被一只大手卡住下巴不！阿隆索在心中哀嚎，却阻止不了杰拉德抽出自己的动作，与此同时，被子也被掀开，杰拉德平躺着，四根手指握住火热粗硬的肉棒撸动了几下就都射在了床单上。

阿隆索红着眼睛跪爬过去，想为杰拉德清理性器，却被男人一个眼神瞪得停在原地，一动不敢再动。

阿隆索蠕动嘴唇，小声问：“斯蒂文，可不可以……”

杰拉德知道他要说什么，冷着面孔道：“夏维，是你主动要解除主奴契约的。”

阿隆索艰涩地说：“是。”

杰拉德看他面如死灰，到底是心疼，坐起来，叹气道：“夏维，你无法对我完全信任和坦诚，我不怪你，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够了解你，也没能给你安全感。但是主奴契约于我而言，于你、于南多而言，不亚于婚书的效力。如果我们三人当中，任意一个，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所有的承诺、原则，约定，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阿隆索被他训得默默流泪，他也知道当时离开的决定做得实在是冲动了，无论暗恋多苦，规矩有多重要，期间杰拉德给过他很多次坦白的机会，是他不敢正视内心，对主人无法交托信任，他不仅伤害了托雷斯，其实也伤害了杰拉德。

在调教场景中，托雷斯总是很容易就哭，但阿隆索专注沉浸从不轻易流泪。可能是这段时间实在太压抑委屈，阿隆索竟然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满脸都是泪痕，一时哭到停不下来。

杰拉德叹气，把他拉到怀里，大掌抚在漂亮湿润的脸蛋上，他没想到一向坚强理性的人能一次性流出那么多眼泪，擦都擦不完，不消片刻，杰拉德的手腕都被沾湿了。

阿隆索羞愧到恨不能躲起来，拼命压制住了情绪，再张口嗓子也哑了。

“主人，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一定对您坦白，对南多也是，我再也不离开你们。”

自己钟爱的美人眼泪婆娑真切恳求，便是杰拉德决意要给他教训，也舍不得再为难，只做出严厉的样子，“你真的决定了，还想做我的奴隶？”

阿隆索重重点头，“主人，我认罚，只要您还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