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边轻抚淳惠王的后背边低声问道:“要是这样的话,那陛下还是打消念头吧!若曦那脾气要是知道了,还不得说陛下你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淳惠王长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后话,朕也就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只是不知为何倒是心疼那孩子了,没有健全的身体也就罢了,还是个废人,连个后也是不能给晋王留下,可惜啦!”
淳惠王感觉自己说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如负释重的感觉,他是真的心疼淳卿洛,可对晋王淳风城的忌惮倒是放松了些。
秦皇后心里也觉得淳惠王的后半段话有些假,她也马上可惜道:“谁说不是呢,陛下,要不就让钱太医先治治,若是有好转的迹象,陛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只是和长公主说的时候就要委婉也一些了。
“还是皇后你去说吧!朕也不好开这个口,钱峰,你给朕尽力的治,治好了朕定重重赏你,而且让少夫人洛汐儿辅助你就好,别到时候成事了,你的功劳可就都被那人精抢走了。”
钱峰不太明白淳惠王到底是让他治,还说不让他治,不过他也不急着问,反正他日日进宫都要去岁安堂,到时候再去凤仪宫问就是了。
“草民叮当效犬马之劳。”
淳惠王挥挥手道:“那就回去吧!好好研究研究,尽快开始医治就好。”
钱峰拜别淳惠王和秦皇后,慢慢地退出了轩辕宫的内殿,王公公一直把他送到轩辕宫的门口,拂尘搭在臂弯里道:“钱太医,t怎么说你在宫里也是有看诊的地方了,就不要老是草民草民的,不妥!要是有多事的人在陛下这挑事的话,不就成了你不待见陛下的封号了么,下次就自称微臣就好,听起来既大气又体面。”
“多谢王公公指点,我这等粗陋之人,总是忘记改口,下次一定记着。”
钱峰刚要转身上轿子,王公公拉住他道:“钱太医,这里没别人,您可是有几分把握治好少城主的病。”
钱峰游走在宫中多年,当然是知道言多必失,而且和任何人都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这样就不至于被人抓到把柄。
“王公公,其实少城主身上的病症单独看起来都不是很复杂,可是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之后,这治起来就要考虑很多因素,要不然所吃的药也会有所冲突,所以在下可是不能说自己有多少把握,少夫人的医术在我看来也是相当高超,她都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更不能夸下海口了。”
钱峰并没对淳惠王说自己十日之内就能治好淳卿洛的腿,这等保证的事他还是要先请示下皇后娘娘的。
王公公眉头微蹙道:“还真是个可怜的人,那就辛苦钱太医了,老奴就送你到这了。”
钱峰和王公公告别之后,在暖轿上才稍稍敢放松一下,他思忖着少城主身上的病,只有腿上中的毒他是有把握的,可他为何会中了寒天子,这等毒物除了他们毒医派知道,只有懂得邪门毒素的人才会是这种毒。
到了宫门换了安义轩的自家马车之后,跟着他的徒弟赶紧扶他上去道:“老爷,府里的来报信,少爷好像又惹事了!”
钱峰像是习惯了一样骂了句道:“他若回来就没个安生日子,就算赶回去不也是晚了,回去再说。”
钱峰坐在马车里,压根就没想钱如金惹祸的事,反正一般也都是因为女人,给些钱自然就摆平了,一路上他斟酌着淳卿洛的病情的时候,竟然还在车里睡着了。
第257章 敢动我儿子,真是活不耐烦了
到了安义轩的门口,徒弟喊了钱峰一声:“老爷到了。”
等了一会儿见马车里并没有动静,这才小心地撩开车帷轻声道:“老爷,到家了。”
钱峰眼皮努力地抬了抬,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道:“今天是真感觉乏累了,老喽!”
徒弟等把钱峰扶下了马车赶紧朝对面指了指道:“师傅你看,对面确实是换新招牌了。”
钱峰仰头看去,似有所思的又朝自己安义轩的牌匾看了一眼,他嘀咕着:“就会照猫画虎的,就算仿得再像没有落款也是白搭。”
他拿着裘皮帽子背着手又看向对面道:“这外面的铺子也是要准备动工了?”
“好像是,也不知道是要开什么买卖,师傅,要不要去打听打听。”
钱峰把裘皮帽子扔给他道:“打听个甚,爱做什么做什么?咱们也总得让别人有口饭吃,药箱送到我的书房里,快点。”
徒弟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多言,从马车上拿下药箱就跟着钱峰进了安义轩,钱峰先是在前厅的铺子里巡视了一下,问了问两个大徒弟今日的看诊人数,这才朝后院走去,穿过了两进院子,钱峰直接就朝母亲钱王氏的房间走去。
每次他从外面回来,都是要去钱王氏的屋子看一眼,倒不是样样事汇报,但总归重要的事是要说一声的,今日听闻钱如金又是惹了事,他也得先听听母亲说是怎么回事。
钱王氏也是刚刚小憩醒来,正喝着参汤,见钱峰进来立刻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给老爷也盛一碗去。”
钱峰并没有推辞,反正他也正好是困乏得很,参汤端上来之后,钱峰边喝着边问道:“母亲,那个兔崽子可又是惹事了?”
钱王氏冷哼一声:“哪回惹事不都是你给他善后,不过今日不用了,说出来都嫌丢人,让彩儿给你说说吧!”
刚才给钱峰盛参汤的婢女彩儿立刻站在钱峰身边,恭敬地禀报道:“奴婢前面的事是打听外面的伙计才知道的,少爷在铺子里的时候见对面新挂起的牌匾,还笑着说这客栈的名字挺好听的,可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看见了谁,就像中了邪一样的骂骂咧咧地就出去了,等老太太得信了,让奴婢出去的时候,官衙的周捕快都带着人来了。”
“什么?还惊动了官衙?又不是人命的事,他们怎么什么热闹都凑?接着说。”钱峰也无心喝参汤了放下碗道。
“后面的事奴婢可是都看见了,少爷应该是和客栈的老板娘以前有瓜葛,可能觉得老板娘是来缠着他的,他还标榜自己决不能娶那个女人,少爷的嘴巴也不怎么干净,就被什么护卫打了个大耳光。”
钱峰怒不可遏地拿起参碗就摔在地上骂道:“敢动我儿子,真是活不耐烦了。”
钱王氏倒是慢吞吞的道:“峰儿,气大伤身,这丫头没说到正道上,你不是今日去君越府了么?打你儿子的正是君越府的护卫,而且他们的少夫人也在场,你在君越府可见过?”
钱峰惊讶道:“当然,我还和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难道她是老板娘?”
“你儿子可没那么高的眼光,他看上的是人家的姨娘,说是姓吴。”
钱峰更是不解:“那少夫人也不姓吴,何来吴姓姨娘。”
钱王氏不耐烦道:“重点不是姓什么,重点是你儿子让人家打了之后,竟然没有撒泼打滚,你说稀不稀奇?”
钱峰愣了一下,这还真是让他没想到,他追问道:“那后来呢?”
彩儿赶紧回答:“后来秦少夫人就带着人出去了,让人把少爷扶了回来,周捕快这时候就撵看热闹的走,奴婢就回来了。”
钱峰纳闷道:“这么说这凤囍客栈和君越府倒是有关系了。”
钱王氏耷拉着眼皮把玩着手里的玉珠串子像是不经心地问道:“你没觉得那凤囍客栈四个字的笔体眼熟?”
钱峰好笑道:“自然是看出来了,肯定是找的高手模仿咱们安义轩的牌匾,母亲,他模仿的再像毕竟不是陛下的字,对吧?”
“你怎知不是,这巷子口的招牌是先入为主,彩儿说里面客栈门面上的牌匾可是用红布盖着的,等他们开张的时候,你敢保证红布下面的牌匾没有皇帝陛下的落款?”
“这?”
钱峰被问得一时语塞,这就是为什么他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见钱王氏的原因,虽然她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所有事情都能给捋得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