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1)

白色的毛巾看起来颇为粗糙,上面印了个红色五角 星,宋早早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后懒懒地说:“你给我 擦。”

孟安便拧了热毛巾过来,抚着她的小脸,一点一 点给她擦过去。

这毛巾确实质不行,哪怕他很注意了,还是把她 的小脸弄得有点点红。

但村子里,谁要是有这么一条单独自个儿用的毛 巾,都能把旁人羡慕死。

大队再一次意识到珍贵的玫瑰无法生于乡, 自己必须成为营养丰富的土壤,才能让玫瑰驻扎,否则 即便短暂得到她的垂怜,也不会久。

擦完脸后,宋早早自己没觉得,孟安却难掩心疼 地用手摩挲她柔嫩的脸颊,他怕手指上的老茧搓疼她, 甚至只敢用没茧子的第二节指腹。

刚睡醒的大小姐有点发懵,难得不闹腾地被摸了许 久,终于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孟安半跪在地上给她穿鞋:“我送你回去。”

今天天气挺好,太阳当空,万里无云,在苞米地忙 活了一上午的小霸王累得满头大汗,早上穿的显他腰细 腿的运动服已经脏得不能看了,精心打理的头发更是 乱如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偷懒,看得村里不少老 人啧啧称奇。

这活儿干的,比好些个下乡多年的男知青都得劲!

眼看到了中午饭点,地里人要么回家吃饭,要么在 田埂上蹲着休息等家里来送,唯有这首都来的小霸王, 依旧一声不吭地在地里忙活,像个永不疲倦的陀螺。

“真没看出来嘿,这晋知青还挺能干。”

“那可不,一上午愣是一点懒没偷,不像知青点那 几个,干点活四处磨洋工。”

“看他家里条件挺好的,没想到干活也是把好手 啊,劲儿可大。”

晋楚还在一挑一挑往地头运苞米,烈日将他白皙的 脸晒得通红,热辣辣的汗水从额头流到眼睛里,他停下 脚步使劲揉了几把,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徐砚是另一个没停下来的人,同样的活儿,成分不 好的他总要比别人多干一些,并且少拿工分,这已经成 了大家默认的规则。

来送饭的是大队。一份给徐砚,一份给晋楚。

徐砚不吭声很正常,但宋早早是答应过来给晋楚送 饭的,换了人晋楚居然什么都没说,找了个地儿一坐, 满脸的食不知味。

如果他没有拿满是敌意的目光盯着孟安的话,可 能会显得更淳朴一点。

“我正好路过,徐家阿奶就让我把饭捎带过来,一 会儿我再给送回去。”

大队如是解释着,他形象好名声佳,说出来的话 村里人都信服,谁谁帮忙带点东啥的很常,没人会 往其它方面想。

主要太阳太大,地里的路又不好走,再加上送大小 姐回去时,徐家阿奶颤巍巍的踩着小脚要去地里,孟 安干脆把这两人的饭一起接了下来,反正他年轻力壮, 多跑两趟不算什么。

徐砚端着碗低头吃饭,眼角余光却瞧食不下咽的 晋楚在吸鼻子,似乎有什么东滴进了饭盒里,他不确 定,也不关心,所以很快别过目光,不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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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晋楚蔫儿地像霜打了的茄子,话都不 乐意说一句,干活时又格外拼命,好像是想借此转移内 心的苦涩,到了傍下午,村里人都收工了,他还坐在地 头一动不动,失了魂一般。

最后也不知怎么回去的,两条腿沉重地像灌了铅, 晚饭都没吃,也没人关心。

他这副反常的姿态,要是还在家里,肯定能引来一 大波关心,奈何北山村跟他相熟的人只有宋早早,而宋 早早偏偏是不会关心人的那个。

心里难受的晋楚回来时,宋早早不在。他此刻很想 上床倒头大睡一场,从小到大他都这样,遇到了再难过 的事情,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他还是大院里生龙活虎 的小霸王。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诚实地拐进灶房先烧好洗澡 水,烧好了不免再拎进浴室,不然万一烫到早早怎么 办

既然水都烧了,自己总不能脏兮兮上床睡觉吧不 说早早嫌弃,晋楚自个儿都不能接受。

趁着宋早早还没回来,晋楚脱了上衣站在院子里, 用冷水多热水少的水桶当头浇下也是巧了,宋早早 正好推而入,身后还跟了个不近不远的徐砚。

晋楚的身材不能跟当兵的那几个比,却也是很好 的,比起强壮,更多的是一种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绮丽, 薄薄的肌肉裹着骨骼,皮肤很白,腰上一丝赘肉也无, 腿惊人。

一看宋早早,晋楚手一松,水桶落地的同时,他 不知自己该捂哪里好,下身的裤子打湿后紧紧贴着年轻 的躯体,勾勒出满满一大包。他窘迫地当场蹲下,低头 不语,局促难安。

宋早早路过他时踹了一脚:“有浴室干嘛不用” 居然在院子里洗。

晋楚还是低着头,宋早早懒得问他怎么了,径直进 屋,晋楚在院子里蹲了会儿也回去了。

他躺在床上,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堂屋的开 了,是早早的脚步声,她应该是去洗澡的吧小时候他 们还在一起洗过呢,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喜欢 跟他玩了,他很努力想跟她要好,她都不愿意,总是躲 着他。

晋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白天 看到的那一幕,这时院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暂时转移 了他的思绪,早早在洗澡......只要想到这件事,内裤就 要被顶破了。

肮脏的、污秽的,想要全都交给她的欲望。

宋早早拿了干净的睡衣跟浴巾进浴室,没想到浴桶 里已经装满了水,她试了下,温度略略有点高,就从边 上的桶里舀了几瓢冷水进去,再滴上两滴精油,开始脱 衣服。

衣服脱到一半,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宋早早警觉 地捉紧手里的布料,假装不经意往后退,在靠近边时 一把拉开就要往外跑她刚才听得很清楚,是男人 的喘息声,该不会是哪个流氓趁她不在家时藏进浴室里 了吧!

“晋”

没来得及将晋楚名字喊出口,宋早早就被人从身后 搂腰捂嘴抱了回去,浴室的也被对方反手关上,整个 过程也就不到十秒钟,宋早早吓坏了,睁着一双猫儿 眼,就在眼泪直打转时,她看了“凶手”的脸。

虽然煤油灯光线昏暗,但宋早早也不至于认错人。

居然是徐砚!

比起去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宋早早 更多的是生气,尤其刚才是真的被吓到,此时恐惧转化 成了愤怒,她二话不说对着徐砚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结 果这家伙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随她撕 咬殴打。宋早早打得手都疼了,嘴角一扁,眼泪断了线 的往下掉。

挨打挨骂徐砚任劳任怨,可她一哭他就没法子了, 急得用手给她擦眼泪,又因为太过粗糙把她小脸磨红, 嘴里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起......”

宋早早自己抹了把眼泪,恨恨地瞪他一眼再狠踹一 脚,这跟踹晋楚时那轻飘飘的力道可不一样,她是真使 了吃奶的劲儿,徐砚却一声不吭,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 走。

宋早早可不惯着他,张嘴就要叫人,然后便被捧着 小脸狠狠亲了一顿,她一开始还能去咬他,可这狗崽子 哪怕唇舌被咬伤也不肯松开,非要连口水带血都喂给她 吃。

慢慢地她就被亲迷糊了,推拒的幅度减小,从鼻子 里发出轻声嘤咛,被徐砚搂在怀里,他急切地亲她,感 受这来之不易的亲密,同时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 不起,你听我说好不好你听我说......”

满是乞求的意味,知道宋早早一旦回过神肯定要 走,徐砚一边求,一边摸她的胸,她身上只剩内衣,被 粗粝的指头一磨,整个身子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