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悟慧老和尚便带著巨杉种子来到墨国。并将种子交给《重梦阁》阁主，也就是妳的师父。穆晚歌……妳想想……要是如今犯下杀孽的人是妳……那天道意志还能眷顾『神芒星』、眷顾这片仙灵大陆吗？」

「且……『佛愿星』妳也是无法再回去的，先不说那里的神人愿不愿接受妳，就是天地法则也不会接纳妳。到时候……妳可真是走到众叛亲离……」

穆晚歌听了惊出一身冷汗，「那……莫修他……？」

「没错！他早就知晓，所以在第一世，徐冬要对汝动手，并加以控制时。是吾这个傻玄孙替代了汝……且……莫修替妳炼化了魔种，这也是他轻易堕了魔的原因。」

「这样……汝可还觉得委屈？」

穆晚歌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莫修在替自己承担的，虽然自己现在……心中对他毫无爱意……。

墨龙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继续开口道：「汝对莫修无爱是正常的，汝第一世献祭生机时，暗影趁著汝将人魂分裂之际……偷偷取走了汝之爱魄，并将其封印于死玉之内。」

「除非……牠们愿意放其归位，不然汝至此一生……是永远也爱不了莫修的，哪怕尔等有第一世的因果记忆在。」

「穆晚歌，现汝已知前因后果，汝可愿唤醒莫修的前世今生？」

穆晚歌这次没有挣扎，很快应承了墨龙。

墨龙见状，才又拿出另一根墨龙须：「第一世，汝之人魂分裂魂印，常伴莫修左右。第二世，汝之残魂又附与雪青剑之中。现吾赠与汝这根墨龙须，莫修……会听汝的！唯有汝能阻他再造杀孽！」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皇城相见

穆晚歌一脸决绝的朝皇宫大殿走去……这次……她要献祭的……是自己的清白。

在春药的作用下，她成功的交出自己，但莫修并未有太多改变，他一样地充满怨恨、一样浑身黑气。

当夜，墨国皇宫的月色如水，银光洒落在雕花玉阶上，映出穆晚歌素白的身影。

她静静立在御花园的墨竹林前，手中握著雪青剑，剑身微微颤动，仿佛感应到主人挫败的心绪。

莫修终于现身。他身披黑袍，眼中魔气未散，却在见到穆晚歌的瞬间，那染黑的瞳仁，竟闪过一丝奇妙的微光。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穆晚歌身侧，俩人隔著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沉默许久，穆晚歌还是先开了口……「那天……我已力竭，为了《重梦阁》的门面，我不能去救她……而且，徐冬私自和暗影勾结，已经是做了错事！那天，就是她解开『意识桥』的结界，放『魔荒星』那群妖兽进来仙灵大陆的。她的目的……是想打开『时光镜』回到……回到过去，向天狐求得三滴精血返祖。她们的目的，是想回『妖皇星』做妖皇！统领一方天地！」

「莫修……你信我……不要沦为她们的棋子。」

莫修冷嗤一声「哼！我听妳在放屁！妳说师妹勾结暗影，但暗影把她给杀了呀！还是虐杀呀！穆晚歌……妳也在现场的不是吗？我不懂，妳怎么能眼睁睁看著她……就那样死在自己面前？」

「还有，别跟我提什么门面？老子一向不在乎那个！」

穆晚歌哽咽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但师父在乎、师娘在乎、师门很多人都在乎……」

「为了你……师门很多资源都被剥夺，在竞争上也遭其他门派联合排斥。你想过小师弟他们的以后吗？莫修，你能别再幼稚了吗？」

莫修不屑地摇头「哎呀，我说不过妳！总之……这地方妳能待就待，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徐冬死了！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妹死了！是妳害死的她！」莫修说完，转头就走，徒留穆晚歌一人伫立在这御花园之中。

没多久，一面容谄媚的老太监才姗姗上前。「旋青娘娘，请随老奴来，咱家带您去歇息。」

那夜，穆晚歌在墨国皇宫的静室中入眠。

窗外下起一阵小雨，声未歇，却在她闭眼的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一片幽蓝。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的殿堂前，四周是无尽星海，殿堂中央，一名白衣男子背对她而立，那身形熟悉得令人心颤。

她走近，却发现那人正是第一世的莫修未堕魔、未染黑气的他，眉眼温柔，眼神澄澈如初春湖水。

他转身望著她，轻声唤「晚晚。」

那声音，像是跨越轮回的呼唤，直击她心底最深处。

她怔怔地望著男人，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第一世的血衣，手中握的，是她们大婚时的相思扣。

「你……怎么在这里？」她声音忽然颤抖。一时间，穆晚歌也弄不清楚，自己如此丰沛的感情从何而来。

莫修微笑，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我一直在等妳醒来。妳忘了我，但我还记得妳！」

穆晚歌无言，只觉心口像被利刃划开。她望著莫修……低声开口，几乎是喃喃：「我……正在努力醒来。」

梦里，莫修的容颜逐渐模糊……最后只留下一句：「那妳醒来时……我还在吗？」

穆晚歌被这句话给惊醒，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年过去。

《重梦阁》在楼景泽的努力下，再次爬上丹道圣手的位置。但他对从小情同手足的大师姐穆晚歌，离开师门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在他多方打听之下，终于得知穆晚歌人在皇城丽都，并成了离莫修的禁脔。

为此，楼景泽气愤难耐！他带著亲信几人动身前往丽都城。而《重梦阁》则交由十二长老共同监管。

皇城下。

「离、莫、修！你这狗娘养的，给老子滚出来！」楼景泽在皇城底下，用尽内力怒吼道。

离莫修此时，正在贵妃榻上抱著穆晚歌呢！他最爱看这女人隐忍，却又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样子。

「是师弟！」穆晚歌的手脚都被冰冷的寒铁链给铐在一起，她看了眼离莫修：「别伤他性命，景泽是师父唯一的血脉。」

离莫修不屑的撇嘴，「本座才懒得搭理他呢！我今天心情好，就让妳出去会一会他吧！」

这三年在穆晚歌的安抚下，莫修已极少大开杀戒，他将精力都用来折磨起穆晚歌。

但此时……穆晚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艳红薄纱、银纹白丝里衣。她要真穿这身出去……怕是只会让师弟火上浇油。

「我……能换一身吗？」

莫修轻佻的看了一眼穆晚歌，「啐、真麻烦！本座的袍子借妳，别再跟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