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忽然一个想法,假如周夏夏没去过那座白庙,没发现他杀了赛鹏,那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搂着自己的兔睡的正香的时候,假如……他没杀赛鹏呢……,想到这,男人不屑哼笑了声,不杀留着过年吗,一颗绊脚石而已,就连死了都不消停,还要来给他使绊子,要是活着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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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耀放心不下,待武装军撤队,就迅速安排了辆粮车悄没声儿的把周夏夏和许嘉伟捎下了山。
“阿耀还真是爱管闲事”,卡尔嘴里叼了根草自言自语,颇有闲情的瞧戏,望远镜里一男一女,那个女的还搀扶着那个伤得很重的男人,啧,还以为老大的情敌能有多大的本事,就这体格他一个打仨跟玩儿一样,搞不懂小夏夏这是什么眼光,寻思不出个所以然他问身旁的阿步,“你说这个废物有什么好的?身手没老大好,长的没老大好,看着就穷酸,搁我看都不如老大脚底板的皴(cūn)。”
“只有一种可能”,阿布扒下红发男人举着的望远镜,认真的看着对方,数出自己一根手指,“一,他讲礼貌,有话好好说”,又掰出一根手指,“二,善良”。
“小夏夏最看重这两点,你说咱坤哥满足哪一点?”
卡尔把嘴里那根草一吐,“我呸!瞧见了没,这就是有话好好说被打成了猪头。”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不否认,虽然但是……,老大就一点我最崇拜,人狠话不多。”
“这你就别想了,这辈子你也不可能话不多,仔细盯着,坤哥知道你喜欢干这种活儿,特意派下来的任务”,阿步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行了,我得回去睡了,就不陪你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
没人跟卡尔絮叨,他也只能全神贯注的在望远镜里的男女身上。
因为阿伟伤的较重,只得先找了破烂瓦蓬暂时歇脚,不管怎样好在已经出了戈贡村,往后怎么离开总是有办法的。
挺着孕肚的女孩将男人扶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阿伟哥哥,你在这等我,我去找点水来”。
“不用了夏夏,不用了”,许嘉伟拉上夏夏衣袖的一角,“坐下休息休息吧,我没事”。
夏夏揽着肚子,一手扶着身后的砖墙,坐下身,她看了看瓦蓬之外漆黑的天,连星星都没有,“阿伟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说什么傻话”,许嘉伟目光落在夏夏大着的孕肚上,一路过来,夏夏都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很,他缓缓开口,“刚才,是不是肚子疼?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夏摇了摇头,小声回应,“没事了。”
“夏夏,你,怎么打算?”
她明白许嘉伟是在问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打算,自己的答案怕是又要让阿伟哥哥失望了,她转过头,眼里是平静坦然,“带着孩子到没有周寅坤的地方,过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夏夏,嗯――,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做单亲妈妈很辛苦,你现在才17岁,正是上学的年纪,而且,近亲之间生的孩子很容易有一些先天性的疾病,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许嘉伟说的那些夏夏都想过,离开周寅坤后的生活她想过不止一遍,至于留下这个孩子,也绝不是一时冲动,她开口,“检查过,他没问题,经济方面我也想过,周寅坤早就不是我的监护人,即便当时签了爸爸遗产的赠予书,但想了想,我妈妈名下很可能也有笔遗产,这笔钱足够我来养孩子、上学,往坏了想,就算没有钱,我也可以去赚,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需要任何人,也可以活得很好,我只是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眼前的女孩看似柔弱,内心却是坚不可摧,许嘉伟看着她静默的侧脸一时没有说话,时过数秒,他才继续问,“那你,想好去哪了吗?”
“还没有”,夏夏不知道该去哪,原本想要去找陈淑文,可她没有任何证件,根本寸步难行。
“夏夏,要不……你跟我走吧,香港。”
说完他又跟了句,“你现在怀孕身体不方便,万一有点什么,至少有个照应,去了其他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放心不下。”
空洞的眸子里恍然间填了一丝希望,香港,那里有自己儿时的游乐场,记忆中的鱼丸店,还有熟悉的阿伟哥哥,语言方面也不用愁,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她顿挫着启齿,“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证件。”
许嘉伟也没有证件,但只需香港当地警方开具证明,便可以回去,但夏夏的话确实不好办,他也有些犯愁,最坏的打算就是偷渡了,想着他安慰她,“夏夏,我们会有办法的”。
思绪豁然一动,夏夏倏的转头对上身边男人的视线,“如果,我能帮香港警方拿到警务处处长受赂的证据呢?”
“但前提,不可以牵连到卡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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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香港警察总部的一家餐厅里,饭桌上的黄兆伦听了电话拍案而起,周围几名同事吓了一惊,同时看过来。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过激,他抱歉的点头一笑,拿着手机到了餐厅外一处偏僻的角落,又警惕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继续对电话那头的人讲,“许嘉伟,你黄sir我也人过中年了,是不是想送我进去吃监趸(dǔn)饭啊?这种事亏你说得出,我看你不是要搞假证明,是要搞我。”
“黄sir,只要出示香港当地居住证明,夏夏就可以跟我回去,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夏夏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她没有地方去,真的很可怜,拜托,就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许嘉伟极力争取,没有提周夏夏之前说的要以拿到段凯罪证作为交换,他不能接受将夏夏至于险境,就算黄兆伦不同意,大不了就再想其他办法。
“阿伟,你也是警察,我们在这个位置,做事就更要合理合法的,一视同仁懂不懂?”
“可是,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没人能帮她了,我总不能把她自己丢在这里,黄sir――”更多免费好文尽在:cfplang8.com
“我跟你讲,就算我没老婆没女人不擅长那些情情爱爱,可我眼不瞎,你这叫私情,搞假证明?要不要我连结婚证帮你一起搞了啊?”黄兆伦眉头紧锁,顺手歪头将手机夹在肩颈之间,从裤兜掏出盒烟点了根叼在嘴里。
“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黄――”
黄兆伦起急冒火,不听许嘉伟解释,继续说,“还怎么说啊,你教我说好了!”
“行,那咱们就退一万步讲,就算那女孩跟你来了香港,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你来养?”
“说不上来是不是?我告诉你怎么办,现在就让她回去周寅坤身边,然后你,现在立刻马上回香港!”
许嘉伟看了看身边的夏夏,他不止一次跟她说可以带她走,现在她又怀孕大肚子了,不论如何绝不会丢下她不管,至于是不是私情,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有,他也只把夏夏当作妹妹看,绝无非分之想,阿伟断然道,“只要能带夏夏去香港,以后她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所有的一切我来担。”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你以为这种事轻轻松松?!”黄兆伦正要往下说,耳边传来女孩的声音。
夏夏垫脚夺过许嘉伟手里的电话,滚了滚干涩的喉咙,语气平静温和,“我是周夏夏,刚才阿伟哥哥有一件事没有跟警官讲,就是……,如果我说我可以拿到警务刑事处处长段凯受赂包庇的有力证据,将他绳之以法,铲除周寅坤在香港的毒窝,这个条件,够吗?”
“夏夏!你知不知道那样多危险?”身边的男人拉上她的手臂,试图阻止。
电话另一边的黄兆伦神色一变,直接把嘴里叼着烟在墙上捻灭,问说,“什么意思?”
“周寅坤之前确实骗了段凯的女儿给他做情人,我想更多的也是想要掌控对方的弱点,能让警务刑事处处长顶风作案,一定不仅仅是贿赂,表面看似是‘合作’,但不完全否定这种合作是建立在操控者与被操控者的关系之上,现在段凯女儿不在周寅坤手里但他还能继续让段凯为他做事,说明段凯另有把柄在周寅坤手上,我是周寅坤的人,假设他知道我人在香港,会不会以同样的方式让周寅坤交出衔住自己的把柄?”夏夏的意思是要以身犯险,引蛇出洞,借此对峙让段凯自道罪证。
黄兆伦震惊,没想到这女孩会说出这种条件,不过段凯近期已经有要跑路的迹象,时间不等人,可这样对于周夏夏来说也是过于危险,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行,“即便你说的对,我也不能用人命来做赌注――”
闻的黄兆伦是要拒绝这场交易,夏夏迅速开口,“等等――警官等等,不管最后是个什么情况我都自己承担,只要我们筹划配合好,危险系数就能降低,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