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回过头?,竟然在旁边看见了盛铎。
“Just Saying Hello?”他拿着耳机贴近听了一会儿,随口说了一个歌名。
但许南星这?会儿哪还有心思确定?他猜得对不对啊,一把将另一边的耳机也摘掉了,惊讶地坐直身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问完这?句之后,还下意识前后看了两眼,想瞧瞧还有谁跟着他。
结果?盛铎在那?边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随口回:“别看了,我就自己来的。”
许南星一听这?个,更忍不住了,表情?有点着急又想不通一样,“不是,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盛铎抬眼看了她一下,说:“不明显吗?我是来找你的。”
“谁说这?个了!我的意思是……这?大过年的,你不在老宅陪家里人,突然来找我干什么啊?”
盛铎在旁边反应倒是挺平常的,回:“不用,我已经有几年没在家过除夕了,他们应该早习惯了。”
他这?话让许南星心头?闪过一丝意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最近几年盛氏太忙了,他连除夕夜都没空在家里过?
想着的时候,盛铎在那?边下意识挪了挪腿。
经济舱的位置狭小,他两条腿又那?么长,这?会儿才?搁了一阵子,好像就有点不舒服了。
许南星在心里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看向他:“你就算来找我,也用不着委屈的陪我坐经济舱啊,这?后面两个多小时呢,你这?腿能?受得了?”
盛铎倒没多大反应,淡淡地回了句:“没事。”
……
两小时后,飞机在朝木县临近的一个城市落地。许南星和?盛铎出了机场后,也没再费事的去找统一的大巴,直接抬手打了一辆车回去。
到达朝木县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下午两三点钟了。村子里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升着烟,窗户玻璃上也挂满了蒸汽,一家挨着一家的,家家热闹。
许南星重新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有着无限的情?绪在涌动?,她好像有点激动?,又好像有点难过。
她和?爷爷曾经住了十几年的房子,依旧还是熟悉的模样。
拿着钥匙打开大门走进院子,脚步直接落在了厚厚的积雪上面。他们一路并?肩走到了房子前面,许南星悄悄地吸了一口气,抬手又打开了卡在房门上的大锁。
许久没人住过的屋子,没有一点“人气儿”。扑面而来的是生硬的冰冷感,弥漫在周身,仿佛要把人整个都打透一样。
但是许南星并?没有多在意这?些,她一路推开两道门,去了爷爷的屋子里。
老头?经常泡茶的茶具还在,被她画了翅膀的“小飞象”也一直在角落里……整间屋子除了灰尘多一点以外,好像和?原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爷爷已经不在了。
许南星沉默地葱行李箱里先翻出来了一包湿巾,她抽了两张简单擦了擦柜子。盛铎见状,也沉默的帮着她一起打扫。
两个人差不多清理好了大部分灰尘之后,许南星又从行李箱里面,翻出了她压在最下面的,一个用深色绒布袋好好包裹着的东西。
她缓缓将布袋的封口打开,接着,又小心的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许老爷子的遗照。
盛铎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照片上,老人笑容健朗,十分精神的样子。
他沉默地看着许南星将遗照立在了墙边的一处柜子上面,接着又从箱子里拿了一些裹着超市保鲜膜的水果?,一样一样的摆再了遗照前面。
“老头?儿,你先将就着垫一垫肚子,待会儿我就生火做年夜饭,然后我们再好好吃饭啊。”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转身朝向盛铎。
“你是……在屋里待着,还是出来帮我?”
其实她这?话问的一点用没有,用膝盖想都知道盛铎不可能?让她自己忙活。但是总归还是要客气一下子,毕竟来到这?里,盛铎就是客人。
果?然,下一秒,就听盛铎在那?边低声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哦。”许南星不太介意地笑笑,“那?我们先去拿点柴生火吧!”
这?边房子后面,有一个小仓库。
因为?平日里每天都需要生火来做饭,所以爷爷生前一有时间就会去后山砍些木头?回来,仓房里也从来不缺生火的柴。
只不过七八年没人回来过了,仓房里已经进过不知道多少?只老鼠了,许南星打开仓房小门后,发现本该整整齐齐的柴火堆已经被啃的乱七八糟了,看着又脏又乱。
她撸起袖子,踩着木屑进去挑了一些能?用的木柴出来,盛铎在旁边打算接一把,却被她躲了躲。
“我来吧,这?些木头?都有点脏。”
盛铎身影沉毅,他也没管许南星说的,默不作声的一把将那?些木头?抱了过来。接着,声音温凉沉静地开口:“在警校时,带着泥汤的木桩我都扛过,这?些算不上什么。”
他说完,就转身先打算回去。
许南星看着他高大劲瘦的背影,莫明的忽然想起来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那?时候,冯姨是不是说盛铎是突然从警校退学?了来着?
现在瞧他这?个架势,他好像完全没有忘记当初在警校的日子啊。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退学?啊……
许南星想着,也跟着他一块重新回到了屋内。
回去后,是盛铎生得火。
他主动?支着一条腿蹲在了炉子旁边,今天他身上没有穿西装,虽然不如往日里那?样克制精致,但是周身那?股子清贵的气息也还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