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来越冷啊?”灼阳嘟囔了一句,再抬头看,除了那个丑八怪,其余所有人都被冻成了冰块,就连周围的建筑都挂上了一层冰霜!
“不好!”灼阳低骂一声,正欲飞身腾空。嗡嗡飞舞的蜻蜓忽的化作了本应等在三九域外的赤盲,他一把抓起灼阳,便向空中飞去。
“你怎么进来了?”
“看看你死了没有。”赤盲一副嘲讽戏谑的语气。
“我看你是怕我死了罢。”灼阳也不客气,灼阳猛地想到什么。“混蛋,你是不是吧清月也带进来了!”
“废话!外面还有你认识的人吗!闭嘴吧,现在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吗?”赤盲恨铁不成钢的挖了灼阳一眼。
灼阳无奈,这会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出去!他不能能把清越的命交代在这个破镜子里!而且这个赤盲非常不可靠。
三九域不知为何开始塌陷,有些空间如灰屑散去,整个空间变得斑斑驳驳。
“我去!咱们怎么出去啊!进来的时候那个白白毛鸟也没讲清楚啊!”灼阳的语气里终于有些急切了。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我让你稍安勿躁,听听规则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呢?”赤盲回讽。
“现在是翻旧账的时候吗?!再说了,你不是也困在这里了!”
赤盲眼神指向了地面上唯一没有变成冰人的丑八怪,“有他在,我们不会困在里面的。”
“他?难道不也是三九域中的虚幻吗?”
“不,他是,白素。”
灼阳被惊得目瞪口呆。
四方馆内有眼尖的来客看到通往三九域的铜镜竟然开始出现裂纹,而且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他输了是不是!赢了赢了,我赢了,我押的他死!”人群里有人喊道。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那人疯言疯语的正在说些什么话,只听四方馆内响起了一清脆的巴掌声。
“闭上你的狗嘴!在这里瞎放什么狗屁,你哪只狗耳朵听到了东擂主说俊俏公子输了!你再敢放屁,老娘就死烂你的狗嘴!”翠鳞美人平日里用来魅惑人的瑞凤眼,此时却瞪圆了,活脱脱的村口泼妇样。
平日里明哲保身对男人唯唯诺诺惯了,都忘了原来打男人的脸能这般痛快!爽!翠鳞美人扭着水蛇腰,头也不回的走了。挤得水泄不通的场馆竟给她让出了一条窄路来。
翠鳞美人面容妩媚,身材丰腴,道路两旁许多男人都抛出了炙热的目光,取悦男人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这帮色中饿鬼想要把她吃拆入腹的想法。于是她回首甜甜一笑,转而高声叫骂,“看什么看啊!再看老娘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爽!
太多年了,她被当作一个浪荡的妓女,周游在各种男人身边。他们贪图她的美貌温柔,所以愿意付出金银珠宝。而俊俏公子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给她银子,却要求她,回家。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俊俏公子的,就只能真心期盼俊俏公子,关关斩将,关关过,一路平安。
被打的男人捂着脸呜呜抽泣,没胆追上去问个究竟,委委屈屈的活像个小媳妇样。惹得旁边其余人闷闷发笑。
三九域内,灼阳上下左右的端详还伏在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丑八怪。“你说他是白素?”灼阳还是不相信。
“他和白素撑死了就都是一个祖宗,毕竟看得出来都是鸟。这你要说他俩是一个人。”灼阳指着那团乌漆嘛黑的丑八怪,再想想四方馆内那个优雅俊美的白鹤谪仙,“不是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们长得一点也对不上账啊。你让我怎么相信啊!”
“你信与不信,他也是白素。”
两人还在天上争辩之时,三九域忽然又一片漆黑,换了景象。
“走!”赤盲又拽着灼阳飞身而下。
两人一落地,灼阳便再度燃起指尖火,在这片黑暗里探索。
“找到白素我们就能出去了罢,但这算不算我赢啊。还是说自己找到出口才算赢。”灼阳问。
“你应该,算是赢了。”赤盲回。
“嗯?为什么。”灼阳不解,既然赢了,白素还把他们关在这里做什么?探险吗?而且他到底是怎么赢得,明明在他自己的幻境里,被假的人间客踩在脚底狠狠摩擦了个遍,怎么还能算赢了呢?赢的标准难道不应该是,他拿着无妄,把三九域里的假人打的屁滚尿流吗。
其实他并不想承认被人踩在地上摩擦的丢脸事,但是,谁让他装的是人间客那个老赖皮呢,就算他师父杀他千次万次,他都不会还手。毕竟没有人间客,他早死了。
“难不成赢的标准是被人胖揍一顿,然后不还手吗?”
赤盲简直想挖开灼阳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简单的两根面条。虽然不耐烦,但赤盲还是解释给了灼阳听,“刚才你也看到了,白素原本的那副丑样子,仅仅因为他丑,他生父将他丢进妖族百尺寒狱,他的母亲也被他连累惨死在他面前。所以他恨,当他强大了以后,他亲手杀了抛弃自己的父亲,还有他父亲的其他孩子。用他同父异母的兄妹的脸拼成了一个现在他漂亮的面容。”
“……”灼阳不知道自己是开口说白素父亲活该,还是白素太过狠毒。毕竟白素父亲是如何对区别对待两个儿子的,他亲眼所见。
“我想,所以他创造了三九域。入域后的人会被至亲之人背叛,而白素想试探的是,他们会不会因为至亲之人的背叛而起杀心。若是起了杀心,想必就会永远被冰封在三九域中。”
灼阳若有所思,“三九域,冷的不是天气,是人心。”
第39章 却道是往昔白素救白素(2) “你在三……
“你在三九域的所为, 铜镜之上显示的一清二楚,寒冰仅仅之只蔓延了一刻,然后尽数褪去。这正昭示了你那颗常怀宽宥的玲珑之心。除了有些许狂妄自大以外, 你, 确实是可交之人。”
“什么!外面看得一清二楚!我被人踩在脚底下摩擦的事!不是吧!让小爷以后怎么在三界混!”灼阳激动地像点着的炮仗,上下横跳。
赤盲无话可说, 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冷静冷静。而就算脸上表现得风平浪静,他还是忍不住内心叫嚣,这应该是他在意的点吗!这是吗!
灼阳突然冷静下来, 修饰了一下乱发, 卓然而立,一副潇洒公子做派, “赤盲,我们继续去寻出口罢。”话毕便大步流星继续前行。
赤盲活了成千上万年,恨不得走过的桥比灼阳这位黄口小儿走过的路都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小子现在装的人摸狗样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做做样子,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吗, 呵。
“装什么正经,外面铜镜早息了。”赤盲冷笑着穿过灼阳。
灼阳一听,立刻不装了,目光追着赤盲的背影, 唇角勾起,似想明白了什么,“所以你进来是因为铜镜息了。哦……”
意味深长的一声,哦。
“果然是怕我死了。没想到就两天半的交情, 你竟然这么在意我的性命,行,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灼阳说的义气十足,甚至还快跑了两步追上赤盲,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了赤盲的肩上。
赤盲嫌弃的抖肩,“我可不认知你这么丢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