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却慌了,三师兄和大师兄是两个男子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定是水禾并未真正明白什么是“喜欢”罢。
“怎会?!三师兄那是欣赏!欣赏大师兄的为人和能力。”
水禾懵懂点头,“欣赏……原来欣赏也是想要独占一个人啊……青鸾还是学识浅薄,她只讲,喜欢才是这个意思的。”
九溟尴尬的不知所云,青鸾到底都教了水禾些什么啊……
猛地,九溟似是想明白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对水禾,好像也有这种偏执的占有,虽然他并不想承认那在耳边莫名其妙响起的声音来自他的内心。
等等!如果说这当真代表喜欢的话,三师兄和大师兄……
没给九溟再次深思的时间,水禾便将他拉了出去。屋外,青鸾一边抹汗一边指导多吉堆砌泥土宫殿,林木临站在一边乐此不彼的施法将已经成型的泥土固定。
岁月静好,无风无浪。
众人前面那条长路蜿蜒,不知又将这群少年人带往何处。
“不休海?归墟国?你说我们要去哪里?”青鸾冲到了九溟前,煞为兴奋。
九溟道:“青鸾姑娘到过?”
“不曾不曾,只是听其他小妖提起过。”
林木临插嘴,“提过什么?”
青鸾继续说道,归墟之国曾
春鈤
是东海之滨一临海小国,国民靠海吃海,依靠打鱼为生。数百年的时光里,为求出海平安而归,他们每年都会向海洋献祭童男童女,祈求海神的护佑。这个传统外人听来,总是残忍血腥,但对于归墟之国的国民来说每年献祭孩童就能吃饱饭活下去,何乐不为?毕竟每一个活下来的大人,都是曾经不被选中孩子!
一年又一年,一人又一人,几百年过去了。被献祭的孩子数量要比整个归墟之国活着的人还要多。
在大海里窒息而亡的孩子,灵魂也被大海的裂缝囚禁,不得超生。
他们的怨念越来越重,戾气越生越强,直到某一天他们愤怒的力量掀起了滔天巨浪,卷起了狂风暴雨,接触到海水的归墟国民,身体奇痒无比,接着身上长出暗绿色鳞片,头上长出鱼鳍,双腿化作鱼尾,匍匐在地上苦苦哀嚎,哭叫声与被献祭的孩童哭喊之音,一模一样。
最后海洋将整个归墟之国卷到了海底,归墟之国不复存在。
从此世间再也没有被献祭的孩子……
所有归墟之国的国民,他们的灵魂也被怨灵夺走,变成了凶残的海妖,永远永远无法平安归家。
第31章 情不知何寄聊赠追月 正午过后,小……
正午过后, 小路上渐渐多了来回过路的行人,他们惊诧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灼阳怀抱清月,指指点点, 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灼阳一记白眼翻过去, 他们也就加快脚步赶路去了。但是人多了也就不是一记白眼能解决问题的了,灼阳看着怀里的女子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干脆施法控制无妄在地上画了个阵,将两人圈在其中,阵外之人也就看不见了。
只是有倒霉之人撞上了结界,上下打量一番, 怀疑天怀疑地, 然后捂着头喊了一句见鬼,就灰溜溜的跑开了。
灼阳捣鼓了一段时间, 许也累的太困了,也熟睡了过去,不知时辰。而他怀抱清月的动作纵然在睡梦中也没有更改丝毫。
灼热的太阳早就背到大地的另一头去,清朗的月悄然瞧着人间。
“爹……”
清月呢喃着渐渐转醒, 缓缓睁开双眼,借着月光便看到了灼阳低垂的眉眼, 她知道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乱动,怕惊醒了熟睡的他。
在鬼域里滞留了这么多天,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就在多睡一些罢, 天下第一大侠。
不巧,砰!一只傻鸟撞到了结界上。
灼阳猛地睁眼,清月也被吓得猛坐起了身,然后, 砰!两人的头又撞到了一起………为什么要用又呢?因为在冥王殿的地牢里两人也是撞了个结实……
灼阳又感觉鼻子里流出一股凉意,“嘶!你要是再撞我几次,我这鼻子也就不要了!”
清月捂着额头,“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开口驳他两句,想想他也抱着自己坐了这么久,不至于让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没有功劳还是有苦劳的,便算了。
“别看了!拉我一把啊!腿都麻了,动不了了。”
“哦!”
灼阳在原地伸展了伸展酸痛酥麻的胳膊和大腿,清月便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他,没有多话,不再像她去往鬼域之前那样活泼灵动。许是清理的死压在她的心上,太过沉重了。灼阳也是少有的看出了清月的情绪。
他故意微蹲下来,靠近她,歪着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这下她定能笑一笑了罢。
清月没有像灼阳想象中的那样笑出来,反而扑到他的身上抽泣起来,灼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就连表情都僵成了鬼脸的样子。他缓慢直起了身子,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乱动,而唯独一颗心脏,胡乱跳个不停。
女子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心跳动的更快了。灼阳的表情逐渐收回,却也少有的沉下了脸,垂下的手臂抬起又放下,始终没有抱住他怀里的清月。是不敢吗灼少侠?三界第一大侠,有什么不敢呢?你在害怕些什么?
斯人已逝,多思无益。紫微真神的话骤然响在了灼阳耳边,唉,说的还真没错啊。果真是苦瓜没有自己尝,永远不知道会有多苦!
“斯人已逝,多思无益。你爹他更想让你快乐的活着,不然他不会什么都不与你说,选择默默离开。”
清月呼了一口气,玩笑着说:“这个老头不知道人间美妙吗?怎么就不知道多享受几年!非得留个不听话的女儿作甚!”
“是啊!我早就说过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灼阳也故作轻松的玩笑了一句。
清月终于恢复了原来霸道的样子,一拳锤在了灼阳胸口,“不许你说我爹!”
灼阳拱手抱拳,语气庄重而面带柔笑,“小的,不敢。”
不敢,细细想来,灼阳自一个小屁孩成长到如今的岁月,他从没有什么是不敢的,水下的巨兽敢逮,天上的飞鹰敢抓,若是非说有什么。也就是正在气头上的人间客能让他谄媚十足地高喊两声,师父师父,饶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清月转身行至道路中央,灼阳没有跟上去,停在原地目光追随,他知道清月的悲伤并非一句平常的道理便可以抚平,甚至,亲人的离世是这世间千言万语也填不满的心中沟壑。他是个嘴笨的,陪着她或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正巧地面的尽头又来一对父女,父亲背上背着竹篓,里面放着干农活的工具,而他可爱的女儿骑在他的肩膀上。
“骑大马喽!骑大马喽!”软糯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