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虎姬转身回到上位,“妖王还是收敛些,这里毕竟是魔族,对待魔族少君,不说尊重,至少不能调戏。”
灼阳就站在帐内,看着两位比自己年长数百甚至数千岁的长辈,讨论自己被调戏……说实话这是灼阳活的将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尴尬。
谁料白素又闪到灼阳身边,一脸的□□,“那是不是,不是公共地带,就可以不规矩了?助你统一魔族后,你可到我妖族地界来,哥哥我好好疼你。”
灼阳真的无语,怎么清月调戏完他,白素又来,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个美娇娘吗?不应该吧。
“好了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谈正事吧。”灼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白虎姬不动声色的白了一眼白素,说道:“小少君所提阵法,即便我久经征战也闻所未闻。那日你只说了个大概,吩咐我将赤盲调离,便仓促地送清月姑娘去了,今日烦请你将此阵玄妙讲个清楚,我也才放心布控士兵。”
白虎姬话里有话,不过,灼阳听明白了。
成千上百的阵法白虎姬都见过,怎么就他一个毛头小子提出的阵她没有见过,万一是他小子信口胡邹,白虎姬还有白素也要掩耳盗铃,带着自己千万将士的性命陪他上赶着找死吗?
“此阵法是我师父人间客一本古籍所记,用于两军对垒的战场之上。能够在起阵之时将对方军队的将士法力封印。阵法也很简单,我会在白虎城外布置好阵眼,然后三位法力强盛者列三方位与我同时起阵,便可。只是还需要白虎姬在起阵后,斩杀其余三位城主。魔族族人本无意分裂对抗,只是三位城主极力挑起战争,所以只要他们死了,魔族统一之任,也便完成了。”
白虎姬不解,“一个凡人的阵法?小少君怎可保证此阵为真,还有我既已是起阵之人,又如何能够脱身去斩杀其余三位城主?”
“因为还有我。”石安玉现身账中。
白素微微躬身,“馆主。”
灼阳抱拳躬身,“安玉叔叔。”
石安玉慌忙扶起灼阳,“您是小少君,没有拜我这臣的道理。”
账中三人,唯有主位上的白虎姬没给白素好脸色不说,也没给石安玉好脸色,白了他一眼的同时还冷哼了一声,接着便把他当做空气装看不见。说难听一点,他们俩见面,也算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外人不知道他,她白虎姬还不知道吗?怀瑾握瑜曲?装什么深情,将军从来不曾将他放到过眼里好吧。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副将,怎可能比得过她在将军心里的位置。她可是将军力排众议,推举上来的城主。
灼阳继续,“无论此阵是否能成,都不会有一兵一卒因阵法崩塌而牺牲,所以白虎城主也不必担忧您麾下魔兵安危。”
不过石安玉的话倒是给白虎姬提了个醒,白虎姬忽的转了话,“您是小少君,我是臣,不必向我交代,白虎城上下听您差遣。”
灼阳又是抱拳躬身,郑重道:“还劳烦安玉叔叔前往青龙城外起阵,白素到朱雀城外起阵,白虎城主斩杀三城主。劳烦各位了。”
账中三位同时回应,“小少君言重了。”
灼阳起身,石安玉有有了疑问,“灼阳。”
“怎么了。”
“作为哪怕是四人起阵,也要选出一位法力最为强盛者作为阵眼,相较之下,便由我来吧。”
“不必。我来。”
“胡闹,”白素先插了一嘴,“四人之中,恐你是法力最低者,怎么可由你承担阵眼。”
“我会启用神魔之力。”灼阳答。
第99章 那是一个春天夕阳西下(1) 清月……
清月第不知道多少次醒来后巴望着床帐, 记忆荒的涌向清月的脑袋,她机械的爬起,接受了自己被灼阳丢下的事实。
然后平静的穿戴好衣裳, 准备启程去往白虎城, 她说过,她会死在去找他的路上。
清月推开门, 身后传来一道儒雅的声音,“月儿妹妹,你,定要去寻他吗?哪怕那里是你一生也可能到不了的地方。”
“是。”
清月没有想多与付春山纠缠, 头也未回, 便又抬脚离开。
“且慢。前路漫长,总差不下这一时半会儿, ”付春山的声音始终像是山泉中浸泡着的暖玉,那样温柔。“烦请月儿妹妹再赏我一点薄面,至少回头看我一眼,与我话别。”
清月开明的很, 丢下她,让她窝了一肚子火的人, 是灼阳那个混蛋,不是对她照顾有加的春山哥哥,没必要给人家甩脸子闹脾气。只是,此时的确胸口太过酸痛, 像是压着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喘不上气,哪怕知道她与付春山此去一别大概是今生不见,也很难慷慨拥抱道上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话来。
她勉强着自己用力挤着面上坚硬的肌肉,挑出了一个笑来, 想着春山哥哥那样善解人意,大概也不会怪罪于她。
清月回头见到付春山的脸色,也吃了一惊,左看右看,春山哥哥的脸上哪怕挂着笑,眼睛里跑出来的悲伤也不比她少。
“先坐吧,月儿妹妹,昨日你起了热,后半夜才退了烧。”
“是春山哥哥照顾了我一整夜吗?”
“算是吧,哈哈,家里的下人才是出了主力,我也就是在一旁添乱。”
闻言,清月慌忙摸向自己左手上带的追月,没没舍得,又要去撸右手上的贪响,还是没舍得,最后灵机一动,想起了那条白虎城而来价值不菲的衣裙。从她的包袱里翻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到了付春山的面前。
她不欠外人东西,人情债尤其,一张饼的情义住一夜也便还了,第二夜还是需要用些物质来抵住宿费。甚至一想到从前睡大街的日子,她甚至有些心虚,觉得是不是给的太少了。
“别嫌少,春山哥哥,这套衣裙已经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了,不要推脱,爹爹说人生在世不要欠别人的,欠的多了,便还不起了。”
“那,”付春山一指,笑了“可是看起来你手上戴的镯子要更值钱些。”
“他们……”清月哆嗦着将贪响和追月藏到了袖子里,“不行,其他的任何我都可以抵给你。”
“与月儿妹妹说笑而已,这套衣裙足够了。”付春山笑得勉强,“有了这套衣裙,看到也能时常想起月儿妹妹来。”
“既如此,春山哥哥,我们再会。”
“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吗?今生?很抱歉,我想问问你,并不是临别时的客套,我想知道我的等待会不会有意义。”
“春山哥哥,未来便交给未来去吧,有缘,自会相见。”
“可是,可是……月儿妹妹,你的未来本就应该是属于我的啊……这是你我的命啊。”
付春山的灵魂深处有两个自己在打架,一个对他说,有为君子,自当心胸宽广,海纳百川。另一个对他说,不为不可成,不求不可得。
“我不信命,倘若信了,我应该早就死了。春山哥哥,祝你功成名就,觅得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