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抿着唇沉默地仰头看向他。

下一秒,身子一轻,她被男人突然地抱了起来,像抱小孩一样,一手放在她的后背护着,一手揽紧她的腿弯处。

女孩惊呼出声,两人以往的身高差距完全调转了,此刻是她低头看他,呐呐道:“陆教授,你在做什么?”

“我在履行我对你的承诺,你抬头嫌累,所以我把你抱起来了。”男人眉眼平和,一本正经地微扬着头对她说。

舒槿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样的高度,让她的视野开阔了不少,虽然在夜里她看不清什么,但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高度,她的父亲没有给过她,可陆教授却给了她,这般温暖,又有安全感,

像抱小孩一样。

这是她小时候羡慕不已的,每每看到街上有父亲这样抱起他的孩子,而孩子小手乖巧的搂住父亲的脖颈,她的目光便会挪不开,看着父亲宠爱的眼神,孩子欢喜的笑容,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没人发现小小的女孩眼里带着无边的渴望。

“谢谢你,陆教授。”她突然伏低了些身子,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

陆昭屿被女孩突然的动作有些惊到,他原以为她一直没说话是有些抗拒,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放下她,没想到她会突然搂住了他,还声音闷闷地向他道谢。

从惊讶到欢喜,不过短短一瞬间,随后他意识到了女孩的不对劲,试探着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为我圆了小时候的梦,谢谢你让我体验到这种抱法。”女孩声音轻飘飘地说,又补充了句,“像父亲抱小孩一样。”

听着女孩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心在往下沉,他一直知道她肯定过早经历了什么,是早年失父?他不能问,不能揭她的伤疤。

于是他放在女孩后背的手蓦地收紧了些,将女孩紧紧抱住,给她更多的温暖。

他用很沉很哑的嗓音,坚定又诚恳地贴着她耳边说:“槿槿,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的老师,你的兄长,你的爱人,甚至是偶尔扮演父亲这个角色,给你童年缺失的宠爱,给你受挫难过时的关爱,给你悲伤哭泣时的疼爱,给你两情相悦的欢爱,引导你,保护你,照顾你,最重要的是我会一直爱你。你的前18年人生我无法涉及,但是你的往后余生我一定陪伴到底,直至我生命的终结。”

女孩细细听着,感受到男人的薄唇时不时擦过她的耳朵,听他叫她“槿槿”,那是从未有人叫过的昵称;听他说着许多许多让她为之动容的话。

她将下巴抵在了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一只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慢慢地放在了自己胸口,那里心跳如鼓,扑通扑通跳得极为厉害,是从未有过得快。

她的心跳是因他的话而快?她对他也有感情?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chapter 27

舒槿沉默着,心跳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想她要快点找到答案,是否她对陆教授也有了男女之情。

“陆教授,你放我下来吧。”女孩低低地说着,另一只搂着男人脖颈的手也松了开来,垂眸静静看着他。

“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什么回应?”陆昭屿有些无奈地看着女孩,是她害羞了在转移话题?还是她真得毫无触动?

“有回应的,不想让你等太久,所以我会尽快找到答案。”舒槿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好,你这么说我真得很欢喜。”陆昭屿说着弯唇笑了,那笑容光芒太盛,胜过了苍穹之上的皎月。

他刚放下她,又听她突然问道:“你刚才说“强行适应”是指什么?”

“好奇?”

女孩点了点头。

“想知道?”

女孩再次点了点头。

下一秒,她的肩头被男人修长的手臂完全搂住,她重心不稳地朝他靠近了些,被他的力道带着并排往前走。

“就是这样,我表示的清楚吗?”

女孩呆呆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想主动适应,还是要我强行适应?嗯?”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偏让他说出一股威胁的意味来,还有那尾音上扬的“嗯”,带着些许诱导的感觉。

“有第三种选择吗?”舒槿眨了眨眼。

“当然,第三种选择就是同第二种选择。”陆昭屿颔首,薄唇缓缓开合。

“主动适应。”

舒槿不假思索地说道。

“很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男人收回搂住女孩肩头的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

“此时我想吟诗一首,来表达我的心境”一个男生挥着锄头,抹了把额角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

“来来来,我们都洗耳恭听。”男生身旁的人纷纷放下铲子,看着他。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啊切,餐,粒粒皆辛苦。”他摇晃着脑袋,念得抑扬顿挫,突然一个震天大喷嚏不是时候地响起,颇为滑稽,引得大家捧腹大笑。

“别笑别笑,重点不是我的喷嚏,而是这首诗,你们难道不觉得经过下午这一番劳作,啊切,对这首诗有了更好的体会?”说着说着,又是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把话说完了,虽然捧腹大笑的人是没了,但捂嘴偷笑的还有不少呢!

“这位同学说得很好,如今你们这些孩子的生活条件是越来越好了,基本都没做过农活吧?现在给了你们亲自体验一把的机会,如此才能切身体会到粮食的来之不易,避免浪费,学会珍惜。”

李老师拿起地上的凉茶喝了口,用语重心长的口气对他们说。

“李老师说得对。”那个吟诗的男生连连点头,拍手附和道。

其余学生也纷纷跟着鼓起了掌。

吴焕拍着手,转头见身旁蹲着的女孩脸色苍白,额角都冒出了些冷汗,她连忙握住她的手臂,焦急道:“小小,你怎么了?”

“老大,我好像例假来了。”女孩捂住肚子,虚弱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