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这天,舒槿第一次陪着外婆去了趟昭宁寺上香祈福。
沿着青石板拾级而上,两旁都是起伏的山峦和葱郁的树林。这座古老的寺庙便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
她们来到大雄宝殿上完香后,在偏殿遇见了耄耋之年的祁大师。
“祁大师”外婆叫了声,又指着舒槿对他道,“看看,这是当年我找您给取名的孩子,如今这般大了。”
“是舒槿吧?”祁大师慈怜地看着女孩,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是的,祁大师。”舒槿点了点头说道。
“是不是读大学了?”
“嗯”
“小小在临大读医呢!”外婆在旁边插了句。
祁大师看着舒槿的目光带着赞赏,用浑厚的嗓音说:“医生是个好职业,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女孩抿了抿唇,看着祁大师说:“舒槿始终谨记着您送给我的那句话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
“好,好,是个好孩子。”祁大师连连叹着,“将来必是个有用之才啊!”
祖孙二人向祁大师告辞后,又来到了前殿,舒槿被檀香熏得有些难受,于是跟外婆打过招呼后去了寺门口等她。
寺门口只坐了一位小沙弥,桌上摆着一筒姻缘签和一本簿子在那替人解签。
今日寺里人不多,小沙弥那处无人来摇签文,他有些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见舒槿一直在那站了好久,他遂换了她一声“施主”。
舒槿看着昭宁寺门上挂着的“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这一幅对联出了神。起初并未注意小沙弥的叫唤,直到他叫了好几声,她才慢慢回神淡淡地看向他。
“有事吗?”舒槿向他走去。
“施主摇个签,给你免费解。”小沙弥摸着光溜溜的脑袋说道。
“不用了。”
“我看施主你站那好久了,也无趣不是,不如来我这摇个签听听我的解签,倒是一种乐趣。我的解签师承祁大师,倒是准得很,施主,摇一个吧!”小沙弥一脸正色地劝着女孩,心里却有些虚,若是被他的师兄们知道他又在拿着祁大师的名号做坏事,可少不了一顿责罚。
“......”舒槿有些无奈,见小沙弥摆出一副你不摇我就不罢休的姿态,遂拿起竹筒摇出一根签。
小沙弥看着签文读到:“云开日出正分明,不须进退向前程;婚姻皆有天注定,和合清洁万事成。”
又笑眯了一双眼对舒槿道:“施主,此姻缘签乃上上签啊!”
“......”舒槿
小沙弥翻了翻簿子,又道:“此签意思是两个人相识就是有“缘”,错也好,对也好,都应该“惜缘”。佛教讲“运命”,就是说“命”是你自己掌握或改造的。和合代表了同心和睦,预示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同心协力共创幸福人生。”
他抬起头对着舒槿端详了一番,说:“不过我看施主年龄不大,约摸是还没婚嫁,但看施主这面相,我想你的良人已经觅到你了,且不久将要来找你。”
“......”舒槿,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家又过了几天后,舒槿踩着开学的点回到了寝室,一进来便看到三位室友们在讨论着什么。
甘心一见到她,脸色有些怪地对她说:
“小小你看了我们这学期的课表了吗?”
“还没,怎么了?”
“小小,那啥,我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赵爽发出一声低低地嚎叫。
舒槿看了看吴焕,似乎在用眼神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这学期有高数课。”吴焕对着舒槿道。
“高数课怎么了?”舒槿有些不解。
“你知道高数课是谁上的吗?”甘心一脸神秘道。
舒槿摇头。
“那啥,是陆教授啊,就是那位我们曾经蹭过课的陆教授,小小你被他点到回答问题的陆教授!!!”赵爽激动地脸都红了。
“......”舒槿
“还记得去年二姐第一次向我们提到陆教授时我说了啥吗?”甘心瘫在椅子上,平日里娇俏的小脸此刻皱成了一团。
吴焕和赵爽都疑惑地摇了摇头。
只听另一边的舒槿淡淡出声:“你说,陆教授期末考严不严无所谓,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只想看看他的好皮囊。”
“没错,我就是这么说的。如今,谁能想到会这样,我真是打脸啊!”甘心哭丧着脸。
“其实我们可以这么想,我们本来就惦记着陆教授这副皮囊,如今能够经常见到还不好。对着这么张脸,还能学不好高数?”老大吴焕宽慰道。
“老大说得对,虽然据说陆教授的课,期末考试通过率只有80%,那啥,但我相信咱们肯定都能过。”老二赵爽也点头说着。
“这么一想也挺好,总比一位老教授给我们上课要强。陆教授长得好先不说,讲课水平也很好呢!”甘心也转着眼珠嘀咕着。
于是三人又开始激动起来,絮絮说着好久没见到陆教授了,盼着高数第一堂课的到来。
“......”舒槿,变脸好快。
后天下午的一二节课便是402女孩们盼了好久的高数课。
往日里爱睡午觉不愿起的老三甘心今天激动地完全睡不着觉,在那对镜化妆,时不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