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杏嘟着嘴巴应了一声。
“嘻嘻,姐姐我等下可以拉着你一起走吗?”
陈椿被她突然嗲了两倍的声音震到。容杏有个很出名的称号叫“铁肺”,高音极高,声音穿透力极强,陈椿没忍住,“宝,正常说话。”
“哦。”容杏有点落寞地恢复正常声音,这比刚刚巴结陈椿的声音要醇厚。“可以吗?”她继续眨巴着那双亮乎乎的眼睛。
“嗯,可以。”陈椿余光看到旁边对她们对话有些惊诧的工作人员,淡笑着点头。其实容杏就是一个用乖巧外壳包裹住自己心底聪明的人,陈椿先是被骗去演MV,现在两人又要手拉手进场。陈椿余光撇了一眼这个女孩,哭笑不得。
她看着这个黏人过分的实力歌手,大概已经猜到今天的热搜内容#陈椿容杏力破不和谣言#、#陈椿第n个CP#。
两只手牵着着手入场,陈椿身上穿着抹胸鱼尾裙,裙摆到她的小腿肚,细细的骨链上点缀着锆石,灯下亮晶晶的,耳朵上的澳白很是吸睛,温婉大气。
容杏一身水晶加上少女一般的裙子很是可爱。
剪彩活动结束后,品牌方为了吸引记者宣传,特地安排了很多娱乐记者过来,这次活动后半部分相当于采访。
前半部分是中规中矩的稿子上本来就有的内容,后面全是各种八卦。和容杏有关的很多都是她的京城大佬老公。陈椿虽然CP多,但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几个确认过关系,不过爱情八卦永远是卖点。
“陈小姐对于未来择偶对象的标准,可以详细说说吗?”
这个永远是套话,陈椿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总问。不过这次倒是问出了点意思。
陈椿脑海闪过,他顿时记不清之前背过的稿子了,反而满脑子都是沈眕之的脸,“圈外人士,尊重我,对我独一无二,喜欢带我去喂海鸥,沿着海岸线骑自行车,拯救我。”
这个回答听得在场的人云里雾里,像是在描绘心上人的特征,特别是最后的三个字,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三个字起源于五年前那个差点被海浪吞噬的陈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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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容小姐来串门了(((o(*?▽?*)o)))
第0029章 29 居住所有权
陈椿当时被沈眕之救了,不只是心理上的拯救,更是身体上的救赎。
她从来不想欠任何人,也不允许别人欠她。学业和生活在两端拉扯,她只能压缩自己的睡眠,把像海绵一样的自己彻底榨干。每天都像是被风雨拍打的残叶,找不到一处可以停靠的枝头。
她既能享福,也会吃苦。Better ? and ? bread,生计问题,暂时堵住了她对国内乱局的想象。
有时在凌晨两点的图书馆里,她会想到身体不好的弟弟,想到家中被债务拖垮的父母,心口便被压得透不过气。按部就班完成学位,回国大概只能去大学里当个老师,或者钻进实验室当一个冷清的研究员。至于家里那一地鸡毛,她解决不了;年幼体弱的弟弟,更不可能被逼着偿债。
她低着头埋进一堆拉丁文文献中,像是在密密麻麻的文字缝隙里,寻找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
她拼命做兼职,至少可以填饱肚子,攒够将来回国的机票钱。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某个寒夜,她翻到莎士比亚的那一页,指尖轻轻折上一个小角,像是给自己做了记号。
在海滩club做服务员时,那些高大魁梧的白人男客,喜欢在她经过时,若无其事地伸手擦过她的腰臀。一个小时的工资,足够她吃饱一天的饭,她只能忍着。
那天,收工已晚,海滩上只剩下零散几人,那男人依旧赖着不走。她想着早点把桌椅搬回仓库,好早一点下班,便上前催促。没想到男人猛地伸手,把她推到偏僻的草丛边,冰凉的指尖隔着衣料探进来。她背脊骤然一凉,心底涌起恐惧。
她没力气去对抗这样一个壮汉,更害怕那种绝望成真。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快。
她闭上眼,咬紧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膝撞向男人下腹。男人闷哼,骂出一句脏话,手上的力道松了。
她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朝灯火处跑去。越靠近建筑,人越多,她才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可男人很快找上老板,指控她“伤害客人”。面对那张带着轻蔑笑意的脸,她看懂了同肤色、同种族之间的袒护,于是干脆放下这份工作。
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海浪的拍击声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在她心上。那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直到那个并不风和日丽的日子,浪花飞溅中,沈眕之出现,把她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那一刻,她将自己的心跳交给了他。
后来,她去了沈眕之的house。
她去过徐珍珍的家,那也是house,但沈眕之的房子,完全颠覆了她对留学生住房的认知。
房子很大,邻居远得看不见影子。从前庭花园到大门要走很久,一面蔷薇墙将院子分隔得安静而美丽,还有一个小鱼塘。任何一间房都比她当下租住的公寓大。
她的鞋底沾着沙土,觉得自己身上带着风尘气息。望着那间黑白灰极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客厅,她第一次生出胆怯,不敢踏进去。
沈眕之推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后是你家了。”
“家”这个字,在陈椿心里久久回荡。
他们没有确认关系,只是那一吻,便让沈眕之愿意交付全部。
他扶着她的肩,把她带进屋,“你别嫌弃,这里除了徐珍珍和她妈妈,没人来过。房间都是空的,明天我请假,我们去添家具。”
陈椿的手在发抖,泪腺干涸,“不…不用。”
“没关系的,就缺一节课。”
“不…你别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带着慌乱。
沈眕之笑了,“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先住这间房吧,次卧的床比较硬。”
他拉着她走进主卧,手掌拍了拍那张松软的床垫。陈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床窄又短,半夜常常被外面刺耳的警笛惊醒,而眼前的king ? size大床、宁静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算了吧,我还是住我那边方便。”她退了一步。
“我家离学校步行十五分钟,你那边都在城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