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1 / 1)

叶峥笑说:“我不过是带夫郎回京述职而已,父母孩子都在雁云,这话说得像我丢下这些跑了似的。”

“呵呵,那不是我们都想着念着大人嘛。”

张、郑、束三家主事这倒不是说虚的,而是经过这些年,他们对叶大人和云公子的手段已是极服气,这些时候雁云发展一年顶从前十年,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故而再也没了那争强好胜的心,只想叶大人和云公子再弄出什么好主意来,领着雁云继续大踏步前行。

人心都是肉长的,叶峥这样一心建设着,不搜刮民脂民膏的官那是真的少,如果乍然叶峥要离了雁云而去,心理上也是真的失落不舍,听得叶峥不走,大家都高兴了,是摆酒饮宴庆祝父母官归来。

叶峥也不拘着,是痛痛快快乐了一回。

两位爹回家,最高兴的自然是安儿和然儿这两个。

经历了一小段离别之苦,现在简直成了两个跟屁虫,天天围着爹爹们打转,主要是围着云清,叶峥两地做官偶尔出门考察也得去半月一月的,有这样基础还好,云清却是很少同孩子们分开如此长时间,彼此是真的惦记着了,一会儿抱抱安儿,一会儿揉揉然儿,亲热得不得了。

云清去京一趟,是把云字工房和铺面上积攒的事情处理了一遍,回来是清闲的。

叶峥这边却是不得闲,二月里要忙春耕了,他得把试验田里的筛出来的好粮种都发下去,虽然各地都有县令,有郡丞亲自忙活,但他这个牵头做事的人,却是不好缺席的,退一万步说,在雁云和岭南,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积极性,算是另一种明星效应了。

试验田里的粮种是这些年叶峥专门吩咐下去让有经验农人根据挑种育种选种的方式一点点培育出来的,里头有稻麦种、玉米种、豆种,自然也有土豆和红薯,这两个主要是块茎。

经过六七代改良,就拿土豆来说吧,叶峥刚在雁云推广土豆时候,亩产千斤把不少人都惊掉下巴,哪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多的产量,但是改良后的现在,土豆亩产千斤那都是基本了,多的时候能亩产两千斤,农人也不觉得稀奇了。

最关键的是,速度虽然不快,但种子是可以被改良的,这个概念在雁云岭南是被推广下去了,扎根进了每一个农人的心里,只要有这个概念,以后即使叶峥不做这件事了,也会有农人自发接茬去做,就像历史上的那些默默无闻却做了巨大贡献的农人一样,他们的名字不为人所知,他们的贡献永世长存。

二月,琼天府。

今年的天格外冷些,早春二月里那雪陆陆续续就没断过,因着严格执行宵禁制度,本该热热闹闹贩售各种美食小吃的京城大街上,这时候却雅雀不闻,家家关门闭户,偶尔有一阵马蹄声疾踏而过,有家住临街的胆大孩子悄悄着捅开窗户去看,下一秒就被大人打了手,厉声呵斥着拉下来。

孩童年纪小,只知道拘在屋里头没趣,想出门耍雪,挨了斥责也不知哪里有错z,是满心委屈,呜呜哭起来。

上了年纪的老祖母抱着小孙孙哄,祖母坐在火炕上,这样气氛不知不觉就忆起从前,依稀记得那一年尚未出阁,京城也有段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

后来呢?

后来便是国丧,不许娱乐,不许饮宴,凡有婚嫁只许在当月完毕,否则便要延后三年。

父母生怕三年后她年纪太大过了花期,忙不迭就定了日子,隔了三日男方便来迎娶。

没有唢呐吹打,没有热闹围观,悄不声儿两家就把婚事办成了,并了一家。

不过那一个月里,凡有婚事大家都这样办,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还是好的,更有那没有商定亲事的女孩,乍然间无人可嫁,是硬生生耽搁了三年,也有耽误成老姑娘的,相较起来,老祖母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京里这样冷肃光景。

远在雁云的知州府,最近可是是有场热闹事的。

余衡竟然向云清提出,想要娶陈风当夫郎。

说这话的时候,陈风不在场,叶峥和云清都是在的。

话是对云清说的,却是叶峥先有反应:“什么,你俩倒是看对眼了,啥时候发生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

然后一掰手指,余衡今年都二十一了,按现在来说的确是不小了,叶峥记得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都哥儿双全,官拜翰林了。

余衡跟了自己这些年,除了老是板着个脸不大赔笑,办事方面可谓是尽心尽力的,明明小不了几岁,叶峥总把他看成个晚辈,如今孩子大了,想成家了,叶峥自然不好阻了人家的好姻缘。

尤其说的人还是陈风,陈风这人

不过在那之前,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叶峥把余衡拉到一旁问:“这事陈风怎么说?他同意了没?”

第125章

叶峥起先一听余衡是求娶陈风的, 第一反应是喜大普奔。

陈风要嫁人了?

嫁人好啊,嫁了人就不能没日没夜这么黏着他家清清了,就算余衡婚后不打算干涉陈风的工作吧,这人成了亲自然就会被家事绊住脚步的, 这是没法避免的。

不过那也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他对陈风倒也没啥不满, 至少陈风为云清办事是尽心尽力的,这点不可否认,他也不能因为自己吃的邪醋就勉强人家。

立马又表示:余衡啊,你来求亲的事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吧?陈风怎么说?

叶峥这么问余衡的时候, 云清也在这么问陈风。

不同于余衡是斩钉截铁说我们两情相悦的,陈风的态度却是有些表意不明。

以往云清只看着陈风在办事上头是个雷厉风行的,没想到这么个利落人, 碰到人生大事也会摆出一张迷茫脸。

心里笑归笑, 话可是要问准了。

陈风给云清倒了杯茶,云清拿起却不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余衡是直接找了阿峥去说, 想娶你做夫郎,我更想知道你的意思。”

见陈风不说话,云清进一步追问:“你不说话,究竟是不好意思, 还是不乐意?你若不想, 我就让阿峥去回了余衡, 说你不愿。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你跟了我几年, 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些, 阿峥也不是那样人, 必不会勉强你的。”

“……那,我就去拒了?”

“不,不是不愿”陈风急了,脱口而出。

一抬头就见云清正微笑看着自己,眼神里略带几分调侃,是善意的。

陈风重又低下头。

云清往日里很少在意别人的私事,但事关陈风,他又不得不多说两句。按着陈风的肩,让他在身旁坐下,也给陈风倒了杯水。

陈风忙起身不敢,却被云清手劲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