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认识的人,待在一块不自在,特别是没有经过磨合的人,气场就更合不来了。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一道鄙夷声传进耳朵里:“林庶人都落到这般田地了,竟然还敢拿乔,这冷宫晦气,寻常人怎会过来。”

“见了本小主还不赶紧起身相迎?青菱上去教教林庶人宫规何为!”

“喳!”

青菱领命抬脚匆匆上前,欲想抬手甩耳刮子,就被猛然睁眼的林琉璃抬脚狠踹,摔在地板,疼得面容扭曲,抱着肚子躺在地上蜷缩,一时之间难以喘息,不断倒吸凉气。

“林庶人你岂敢动本小主的人?贱婢!”见自己人被踹倒在地,乌雅氏怒不可遏指着林琉璃怒斥,随即气不过,扶着肚子后退一步,迅速拿着桌面上茶杯朝林琉璃掷去。

林琉璃囫囵起身下地,身子一歪躲过,轻抖两下衣裙,站在床坎上,高高在上睥睨乌雅氏,轻藐道:“乌雅答应好大的威风,竟能从承乾宫吹倒本宫这来。”

而后,三步并两步踩在青菱腹部越过,冲到乌雅氏跟前,抬手猛甩乌雅氏两耳光,而后迅速退到一旁,乌雅氏顾忌腹中孩子,不敢闪躲,只得双手死死护着腹部躬身。

“就这三脚猫功夫,就敢来找本宫的晦气,你是嫌死得不够快?”林琉璃冷眼凝视乌雅氏嘲讽道。

这女人是不是没有脑子,怎会在没有了解事情过程和结果就敢冲过来刁难她?

就算是上门欺负人,好歹多带几个帮手帮忙摁住啊,她是不知道发疯的女人那可比过年杀猪难摁多了,岂能是她一个孕妇所能羞辱的?

若不是顾忌对方腹中还有一个幼崽,今天说什么都得对她们主仆俩人雨露均沾,没人赏几脚。

乌雅氏这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气得差点厥过去,头顶升烟,嗓子辣疼,胸口不断起伏,使劲拍打胸口顺气,艰难咽下口水缓神,气得浑身直哆嗦,迅速把青菱拽起来,挡在身前。

这个女人绝对是疯了,谁被废除位份发落冷宫后还敢这般嚣张,谁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便生她不一样,难怪后宫t嫔妃对她的评价是路子野,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先前因为林琉璃忽然发难,断送了一臂,处境越发艰难,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佟嫔不能动便算了,林琉璃被贬为庶人,可不就是送上门泄愤的机会?谁知最后会两级反转,成了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林庶人你大胆,本小主如今可是答应,而你不过是阶下囚,竟敢对本小主无礼,你这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小主去状告,届时你定会被严惩不贷。”

“若是你现在认错,给本小主磕头认错的话,本小主或许会念在旧情的份上,对你宽容一二,饶你不死。”乌雅氏揉了揉肿胀的脸颊,呲牙咧嘴愤然指着林琉璃怒斥。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听见这话,林琉璃笃定对方没有动胎气,扯动嘴角无声阴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乌雅氏跟前把青菱拽开,一个重力甩到门外去,嘭的一声,青菱不知生死趴在地上起不来。

见状,乌雅氏被吓得心尖一颤,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躬身连连后退,嘴唇哆嗦,边往后看边惊恐道:“你别过来,本小主腹中可是怀有龙胎,你若是敢动本小主,皇上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啪”乌雅氏口中话都没有吐全,就被林琉璃甩一耳刮子强行打断,掐住她的脖颈把对方脑袋摁在桌上,恶狠狠厌恶道:“就这点能耐,还想对本宫动手?”

“后宫皆知本宫性子怪异,可不是寻常路数能对付的,劳烦你转动一下你那豆大的脑袋想想。本宫一个被废除贬置冷宫幽禁之人,光脚还能怕穿鞋的?”

说着,使劲戳了戳敢怒不敢言,紧抿唇,只敢怒瞪两只牛眼,鼻翼煽动直喘粗气乌雅氏的脑袋,气极反笑:“你这脑袋是不是留着当预备恭桶的啊?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蠢成这德行。”

“本宫都躺这冷宫了,你竟然还指望宫规能压制本宫,你要是想去告状,本宫劝你快一点,本宫还赶去投胎呢!”

“本宫喜欢花草,就别挫骨扬灰了,留着当养料沤肥,还能留个念想,每当你怒火烧身之时,说不定还能对着花草对本宫念叨几句呢!”

见乌雅氏只敢哼哼唧唧,憋屈红了眼眶落泪,顿时觉得没意思。

没脑子的东西,林琉璃松开手,颇为嫌弃抬手在乌雅氏身上蹭了蹭,坐下舒适翘起二郎腿,嘴角含笑,无视乌雅氏迅速后退,眼神阴鸷,警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颈。

林琉璃极为自然对乌雅氏吩咐道:“你来正好,本宫这还缺一个丫头茶桌椅,你赶紧去把你那小丫头踹醒,去给本宫断水进来,把所有桌椅和床给本宫擦拭干净,若是胆敢偷溜的话,本宫定会严惩不贷。”

“你腹中的小玩意,又不是本宫的崽,本宫可不会怜惜,懂了吗蠢货?”想用康熙来压制她,想都别想,这世界可是姑奶奶臆想出来的,若是她不好过,那谁都别好过了。

留在这暂时躲清闲也是蛮好的,崽子有人安全保护带着,不用操心,每日有人伺候吃喝,就打卡领钱而已,实在轻松。

置于名声,名声好有坏,对她没用,对孩子两说更没用,毕竟俩人又不当皇帝,富贵人生也早已定下,妥妥的贝子贝勒或是郡王亲王那一挂,谁敢挡着他们的面指指点点?

别人是千里送红毛礼轻情意重,乌雅氏与众不同,千米送人头上门找个抽,就为了祝贺她乔迁新居,妙!

赔了夫人又折兵,乌雅氏现在已经被吓得慌了神,不敢生出反驳之心,已经被打得服服帖帖了,虚揉红肿的面颊,垂眸藏于眼底的杀气和阴鸷压不住,爬上眸中,乌雅氏咬着后槽牙阴沉应声:“是,婢妾这就去。”

语毕,匆匆转身抬脚往外走去,扶着肚子艰难蹲在青菱跟前,把人翻个面,见对方头破血流的,紧绷的脸颊一瞬铁青扭曲,迅速用手帕捂住青菱额头,掐人中半晌,青菱才悠悠醒来,还没出声,就被乌雅氏吩咐。

在知晓她们危险处境后,只得拖着沉重步伐和身子,来到井边拉水,因失血过多,脚步虚浮,青菱一个踉跄被沉重的水桶扯得趴在井口:“啊小主!!!”

“快松手!”若不是乌雅氏眼疾手快迅速拽住后背衣襟,说不定早就摔进井里浸泡。

一个松手,用力过猛的俩人,脚步踉跄往后摔去,幸好被赶来看热闹的林琉璃扶住,待俩人站稳后,眼神嫌弃上下打量俩人,对俩人伸手:“给点银子赎人,你们俩就可以滚了,留在这尽给本宫添麻烦,没用的东西!”

乌雅氏见状一个深呼吸,捂住肚子缓缓蹲在地上,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牙齿打颤,看向林琉璃的神色带有哀求,面如纸白开始叫疼:“疼,婢妾肚子疼,娘娘能否……”

“否,大否特否,你生崽跟本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爱生不生,不生赶紧流产,赶紧给本宫掏银子,不给你别说是生孩子了,连命都给你泡井里。”

乌雅氏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林琉璃无情打断,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向晃了晃,果断且坚定的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这玩意生下来那可是跟她儿子抢资源的,说不定还会虐待她儿子,不动手让他化血水就算不错,算她人品过关了,竟然还敢求她救命,她是不是头顶上有金光闪闪的光圈,让她们看了以为是菩萨!

这冷酷的话一出,乌雅氏也懒得浪费精力装,手搭在青菱手腕上起身,拿手绢随意擦拭面上冷汗,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献媚笑容来:“婢妾出门匆忙,没来得及拿银两傍身,娘娘能否容许婢妾回去拿银子。”

“还请娘娘放心,婢妾此人肯定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赖账的。”

尾音未消,林琉璃立即豪爽点头:“行啊,本宫瞧你面善,也不是会赖账的人,且不说咱们俩同为后宫姐妹,你本宫都信不过的话,还能信谁,妹妹你说是吧?”

乌雅氏见她这副态度,心尖更抖了,迟疑了一瞬,摁住心中孤惑,警惕后退一步保持距离,面露感激:“婢妾谢娘娘恩典!婢妾告退!”

“退啥,你都还没有签欠条呢,按照本宫的规矩,欠一两,一炷香的利息便是二两,好事成双,本宫喜欢寓意好的数字,你们两条……”

说着,忽然冰冷的目光落在乌雅氏腹部冷凝,扯开嘴角莞尔一笑:“不,应该是你们三条人命,每人六百两,不许讲价,少一两都不行。”

话音一落,便见乌雅氏气鼓鼓,甩开青菱的手,急步上前拿起林琉璃的手掐住自己的脖颈,怒道:“你个畜生,今日你便掐死我得了,我一个月的俸利就几两银子,现在你一口价就要了上千两。”

“你有本事能在我房里或是身上搜出那么多银子,我跟你姓,我的命都不值这价,你若是讲价,我还能赎命,若是不能讲价的话,今日直接弄死我们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