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校园的女生开始疯狂尖叫,不少人干脆直接从教学楼跑到操场,挥舞着鲜艳美丽的丝巾,朝飞行员热情问好。
“BR173D,是凌子风的喷火战机!”
一位留着童花头的女生手指蓝天惊叫,然后双手捂紧嘴巴,激动地当场落泪。
凌子风……
操场上瞬间如冷水溅进油锅,噼啪炸裂开来,“凌子风”三个字此起彼伏,伴随轰鸣巨响的破空声,烈烈回荡整座校园。
自永军进驻沛州后,为了拉近与当地百姓的距离,每日都会报道各位将军的英勇事迹。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永空军的“绝命独狼”凌子风。
这个被誉为永空军奇迹,乃至整个中国空军奇迹的男人,不但长相英挺,空战技术更是一流。
相较其他飞行员只会盲目射击的作战方式而言,他则如同最优越的重剑剑手,每次开火都力求精准与绝杀,以便达到一击毙命的完美。
他无需编队合作,无需僚机护航,在苍穹混战的汹汹尾气中,是独狼般远去的利落与潇洒。
甚至有战事评论家直言,永军仅凭凌子风一人便成功俘虏了全沛州少女的芳心,料想经此一役,必有不少督军在连夜筹建空军部。
“啊,他在发传单!”
“这纸上画的是谁,他女朋友吗?”
“不会吧,他居然有女朋友了,永军对外新闻部明明说没有的!”
“骗子,呜呜呜,浪费我感情。”
……
操场上又是一阵轰乱乱的嘈杂。
纷纷扬扬的纸片,不断从半空洒落,有一张清盈盈飘至苏曼卿眼前,她下意识伸手接住。
梨花白的纸片,上方写着大大花式英文“WANTED”,下面则是一副落笔精准的素描,画面上少女穿着法式小礼裙,浑圆酥胸呼之欲出,一头青丝松松挽起,柔荑纤纤,正在钢琴键上翩飞弹奏。
苏曼卿只觉浑身血液腾地烧上脸颊,许久,脑海中方浮现出那晚在飞行俱乐部的羞人场景。
这一段不走运的小插曲,随着永军正式举办驻军仪式,裁缝铺生意渐忙,她几乎快要将其完全忘记。
可没想到……
凉风吹过,少女握着传单的手微微发抖,一时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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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晴风初破冻(6) < 深深爱我 (民国)(马蹄糕)|PO18臉紅心跳
暖玉晴风初破冻(6)
沛州的临时司令部,作战室内三大张竖长形会议桌皆坐满了人,金风呜咽,震得窗外十里绵延的永军旗,猎猎劲响。
“下周的驻军仪式,沛州的三十二位名士耆要已全部允诺出席。至于职能部门,最迟会在本周三组建完毕。”
端坐首位,听取报告的军装男子,面容峻毅,眉宇间磊落分明,冷白的菱形光束,碎在他的三角金属肩章,烁烁沉沉,愈加平添了几抹威慑与狠厉。
会议仍在继续,赫连澈的随行参谋长沈泽言,忽手捧电报走进,“少帅,南北政府回电,同意将沛州划归为永军管辖,允我们自设巡阅使。”
言毕,在座将领纷纷发出欣慰笑声。
即使永军已经入驻沛州,但经南北政府同意后,才算是过了明路。
要知道沛州自古便为南北要冲,四方交汇之地,往南可节制众多南部系军阀,向北可长驱直入北平,直捣黄龙。
等了多少年,这块重地,终被永军拿下。这意味着永军的基本盘又往全国迈进了一大步。
“恭喜少帅,贺喜少帅,沛州十三郡现已尽入永军囊中。少帅如今大可以虎踞中原,统摄四方。”桌间响起殷殷恭维。
话落,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尴尬忐忑。
如今赫连司令尚在,真要统一全国,又岂能轮到少帅赫连澈,这话说得不是越俎代庖,僭越之心袒露无疑吗?
男子眼角微抬,虚虚扫视圈在场众人,淡道:“澈已电信一封,庆贺叔父再添战功,并仰求他出席驻军仪式暨表彰大会。”
“赫连司令有侄如此,当老怀安慰。”李长贵摸着小胡子,无限向往地说,“只是我想待那洵少回国,定能领我们攻到北平去,届时永军必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雕花大门被猛力推开,男人走路带风,嗓音沉如劲雪回旋,“李师长若当真思念洵少,就合该乘船去德国找他,而不应在此发表高论。”
凌子风径直走向会议桌末,瘦长身姿于白发苍茫老将间,愈显挺拔朝气,桀骜不驯。
“倘若船票紧张,我倒是很乐意开飞机载李师长穿洋越海。”男人长臂懒散搭在椅背,眸间笑意闪烁,“只是空难频发,自然没有李师长蹲在后方接受大批贿赂来得安全愉悦,不知李师长意下如何?”
霎时间,偌大的作战室静得落针可闻。
李长贵是跟着赫连司令征战多年的老人,连赫连澈都尚且要给三分薄面,然而这个凌子风竟敢公开出声呛他。
李长贵气得解开皮枪套,直接将枪“啪”一声拍在桌面,紫涨脸怒吼,“凌子风!你这个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你算什么狗东西,家里有几枚脏钱,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老子跟着赫连司令打天下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你娘逼里呢!”
男人眸?光亮尽失,皮肤寸寸绷紧,手骨攥得咔嚓作响,整个人宛如一支即将飞射的利矢。
“风子!”
赫连澈急忙开口,唤住想要动手的男人。
凌子风睨了眼赫连澈,好半晌,唇角才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从夹克口袋掏出赛银烟盒,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