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简颂又用力地嗅了嗅,“你贴着抑制贴呢,别担心。”
倪决这才松了口气,他和简颂在更衣室的时间已经有点长了,倪决连忙进隔间去换衣服,明明隔着帘子,可他还是羞耻到不行,只是垂眼看了下身上那斑斑的指痕和牙印,就连忙抬起头来,侍应生的制服太贴身,他被玩肿了的奶头磨得发痛,可也只能急急忙忙出去,简颂刚和范渊打完招呼,正在门口等他。
“诶。”简颂戳了戳他,两个Omega挤在一起说小话的样子像两只小动物,“我听范先生说,你今天过后就不做了?”
“嗯。”倪决点了点头,想必无论他和宗旻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宗旻都不会让他继续在这种地方了,他自己也更喜欢安静一些的工作,“那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不就是这样。”简颂的声音有些低落,长长的睫毛垂下去,语气有些羡慕的意思,“我没有你运气好,宗上将一定只喜欢你,会对你很好的。”
倪决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本身就不善言辞,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简颂,还是简颂打圆场:“不过没事的!我在这边做的提成也不少,我都想好了,等攒够了钱就回家自己开个花店,怎么都靠谱一点。”
“诶我没有说宗上将不靠谱的意思!”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简颂有些懊恼地疯狂摆手,“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的。”被这么一打岔,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倪决笑了一下,“我们都会过得好的。”
领班正巧过来,刚好逮住两个摸鱼的小Omega:“三楼VIP间,你们俩谁去接一下,是个大单噢。”
“让他去让他去!”向来服务VIP间的侍应生提成都会比平常高出不少,简颂忙推了推倪决,小声叮嘱他,“那个……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手里也要存点钱的,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能靠得上。”
这是好心,倪决不好推拒,本来也是简单的工作,他照着单子一瓶一瓶数过了酒,小心翼翼地敲开了包厢的门。
殷楚就是这个时候注意到倪决的,还没等他吭声,身边人就已经小声伏在他耳边:“哟,这不是宗旻昨天带着的那个?听说他最近从这儿领回去一个,没想到是真的。”
确实很好认,倪决都不晓得自己漂亮得有多扎眼,核对完单子后,他柔顺地鞠了下躬,殷楚看到了他后颈上一闪而过的抑制贴,小Omega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别扭,不知道是不是被宗旻操的。
“你那个药,”殷楚低声问了下跟班,“带着没有?”
“您问这个干嘛?”被问的那人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殷楚这几年算得上联盟的新秀,却处处被宗旻压得抬不起头来,本以为宗正过世后宗旻少了助力会一蹶不振,却不料宗旻那么年轻就能扛起这么重的担子,两个人合不来是圈子里谁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却还有些顾虑,“可这说不定是被宗旻标记过的人,弄不好的话只怕要出事……”
“出事就出事。”殷楚低低地笑了,“玩死他一个Omega而已,他能拿我怎么样?”
盛廷看到那个陌生号码时,本来是习惯性地要挂断的,不知怎么的,他嘴唇的伤口突然小小地刺痛了一下,盛廷立马就想起了昨天那个腮帮子鼓鼓的小Omega。小东西的眼睛水亮亮地看着他,好奇又带着点害羞,盛廷突然就生出些心思,他一贯如此,及时行乐,喜欢的绝不放过,这么个没主的Omega,又是这种场合,大家要干什么都心知肚明,他直接亮明了身份,问Omega愿不愿意跟他一段日子。
“盛廷……”Omega显然是知道他的,只是和人对不上号,眼神变得警惕又犹疑,“你是有未婚妻的呀。”
“契约而已,我管不着他,他也管不着我。”盛廷看着Omega水润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捏着Omega尖俏的下巴吻了上去,他虽说是在征求意见,却没料到被Omega狠狠地咬了一口。
Omega挣脱开时,显然是害怕极了,一双大眼睛慌乱地眨,可还是嘴硬得不行,流氓人渣颠三倒四地骂他,不知道是不是只会这几个词儿,盛廷本来该生气的,一个飘零的小Omega,他伸伸手指就能捏死,可Omega只是惊恐地被他再次钳住下巴,在被吻到彻底腿软前,吃痛地喊出了声。
“我等你改主意。”盛廷勾了勾嘴角,在Omega身后一按,转身离开,简颂呆了半晌,从身后的腰带那里抽出了一张名片,嘴唇被以牙还牙地咬出了血,他一边脸红一边咬牙切齿:“流氓还这么小心眼……”
“怎么?”盛廷把电话接起来,微不可察地攥了下手指,居然还有些紧张,“改主意了?”
那边传来的却是Omega的哭腔:“你……你能联系到宗上将吗?倪决好像出事了,他进去那个包厢,我没办法带他出来……”
群/12249?整理.221-4-2 1: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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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那里面的人是殷楚,简颂绝不会让倪决进去。他是在倪决去了好一会儿后才察觉出不对的,包厢的大门紧闭,简颂敲了半天,在几个alpha浓烈的信息素中,敏锐地嗅到了那一丝蜜橘的味道。
他们一定是动了药了,干了这一行虽说不上久,对这种事却也听多了,简颂是个没被标记过的Omega,哪里扛得住这么浓重的信息素味道,找范渊是没用的,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条,人精一样的,谁都开罪不起的时候一定早就躲得远远的,到最后无论谁占了上风,他都是不知者无罪。简颂捏着手里的拖把杆咬了咬牙,想起了那张本想直接扔掉但却最终没舍得的名片。
殷楚在看着倪决被捏着下巴灌进酒去的时候就已经被挑起了性欲,但他并不着急,宗旻眼光不错,小东西模样勾人,嘴也够硬,一双眼睛瞪着他,像迸着火星,可有什么用?他见过被用了这种药的Omega,无论性子多烈,也只会被潮水般袭来的欲望所操控,不知羞耻,没有神智,这药对那些被标记过的Omega效用更甚,有标记的Omega会自然而然地抗拒其他alpha的入侵,即便与之交合,痛苦也远远大于快感,欲望也就很难得到纾解,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因而被活活折磨死的也有。殷楚下了十足十的分量,他的确没什么恻隐之心,老实说他对倪决的欲望倒没那么强烈,只是看着倪决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明,有些软绵绵地涣散开,心里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快感,这就是宗旻疼着的人,待会还不是要像条母狗一样跪在他脚下。
范渊在听到属下说楼下停了宗上将的车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确走了眼,说实在的,这种圈子里,为着个把小Omega争风吃醋都是寻常事,倪决是运气好入了宗旻的眼,可那又如何?宗旻那么个冷心冷情的人,你见过他为这种事费一点心思没有?他急忙迎出去,还没来得及挤出一个笑脸,就被一脚踢在膝盖上,范渊几乎听到自己骨头开裂的声音,他把那一声痛苦的呻吟硬生生地咽在喉咙里,心里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刚才抬眼的一瞬间,瞥到了宗旻腰间别着的配枪。
“哪间房?”宗旻的咬字很轻,听不出喜怒,但范渊几乎要被那种凛冽的杀意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听着宗旻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话,“怕得罪人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算了,难为他做什么,就二楼最里面那间,姓殷的回回都只去那儿。”盛廷走上前来,一屋子的紧张氛围里,只有他看上去还自在,“哥们儿这回算仁至义尽了吧,待会打打杀杀我就不陪你了,你先去吧,我有话和范老板交代。”
宗旻点点头,盛廷见他走远,借了范渊把力,把人扶起来,还装模作样地给他掸了掸肩膀:“范老板,您也别介意,宗旻这回是下手重了,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哪敢让这位赔不是,范渊强忍着疼说不敢不敢,一边听盛廷笑眯眯地接着说:“不过说起来呢,这事儿您能拦却没拦,终归是您理亏,不瞒您说,您这回消息没拦住,是店里有人朝我报信儿,不过您别难为他。”
“您要和他过不去,我也得和您过不去了。”盛廷闲懒地靠着吧台,手指虚虚地扣在台面上,“宗旻是大度人,出了这种事也只送您去骨科报个到,我可不是。”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哪怕是那些被迫自己度过的发情期也没有,倪决的手指深深陷进沙发的软料扶手,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做不到,四肢的力气在愈发升高的体温中被一点点地抽去,用尽全身力气维系的那一点理智像绷到了极限的弦,他想到那些日子,靠抑制剂也扛不过去的发情期,他屈着双腿在床上泪眼模糊地蹭,手指的抚慰怎么也填不满身体的空虚,他突然特别想念宗旻。
门是被踹开的,在殷楚终于欣赏够了他隐忍煎熬的神态,俯下身试图去解他的扣子时,倪决的视线已经模糊,他几乎有些自暴自弃,没有力气的挣扎都是徒劳。尖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突然有什么东西溅在了他脸上,等他后知后觉地抬眼去看,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别看。”
又被他看见这种丢人的样子了,倪决绷紧了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包间里几乎没响起什么鬼哭狼嚎的动静,宗旻的人做事从来都很利落,殷楚阴狠地盯着宗旻,中了枪的手腕汩汩地流血,突然笑出了声:“你倒是真豁得出去。”
宗旻冷冷地看他一眼,脱下身上的长风衣,俯身给倪决披上,然后把人横抱起来,怀里人的体温高得简直不像话,他再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一秒钟,偏头低低地向手下人交代一句:“卸了。”
一点力气都没有,哪怕是不想在宗旻怀里躺得那么难看也做不到,倪决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被烧成了浆糊,只想放任自己这么去依靠着宗旻,宗旻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倪决和他靠得那么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也是……跳得那么快的,倪决迷迷糊糊地想,是因为自己吗?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生气,生气自己又搞成这副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糟糕,在那点儿竭力支撑的自制力崩塌后,宗旻抱着他刚刚下楼,连在外面等候的随行的医生都闻到了那股清甜的蜜橘味儿,盛廷早就叫人清了场,宗旻抱着人上了车,训练有素的下属们立马关上车门,低头等在外面。
“先检查。”宗旻哑声说,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座上,倪决努力地抬起眼皮,在车厢里暖黄的光晕里看见宗旻眉间那道深深的刻痕,挤出力气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示意宗旻不用太担心,宗旻的语气却依旧像结了冰,没有丝毫的缓和,“他不太好。”
“是被药物诱导的强制发情。”应对这种病人颇有经验,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就得出结论,“这是您的Omega吗?不用太担心,只要您陪他度过去就好。”
“不……不是。”宗旻不动声色地紧了紧下颌,“他的alpha不在这里。”
“那就麻烦了。”医生显然是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神态,“这种情况下只有和进行过标记的alpha结合才能舒缓病人的症状……如果他一直这样烧下去,怕是情况会不太好。”
倪决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很可怜地抓着宗旻的手,明明身子那么滚烫,却还是像要汲取每一分热度那样紧紧依偎着宗旻,还无意识地发出软绵绵的哼声,宗旻低头看着他酡红的脸,颊,简直不舍得松开他一秒钟,Omega的信息素又甜又浓,在密闭的车厢里像要滴出水来,瓦解的不只是倪决的意志,宗旻强忍着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问:“就没有别的法子?”
“也有的,注射专门的镇静药物。”医生有些迟疑地回答,“只是……可能会对神经有些损伤,毕竟是强制的手段,也可能会留下些后遗症。”
车内的空气凝滞了一会儿,医生听到宗旻冷静的声音:“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车门刚被关上,倪决就有些耐不住了,散乱的头发贴在额上,由于体温过高,马甲的扣子已经被他自己挣脱着散开,隐隐能从衬衫褶皱起的扣子缝隙里窥见白腻的胸脯,他知道这里只有自己和宗旻,潜意识里就觉得安全,因此终于放开了一些,他是个仰躺在宗旻腿上的姿势,侧过脸去像小猫一样哼着,鼻尖隔着衣服磨蹭宗旻的小腹。
“小决,别乱蹭。”宗旻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低声问他,语气很轻柔,像怕吓坏他似的,“你乖,告诉我你的alpha在哪里,我们去找他陪你好不好?要不然你会一直这样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