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阮父满心疑惑,他什么时候得罪黎总裁了?再说,他儿子和黎锦走的那么近,怎么会来针对他呢?

当然,阮父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因为黎锦将阮曦然对白沫做的事大肆渲染一番,连同在酒店那次拍的视频一并公布出来,又特意找人传扬了出去。

没过多久,整个圈子里都知道了阮曦然做的好事,而那段不雅视频也在被疯狂传播。

只短短几个小时,阮曦然的名声就臭了个彻底,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阮曦然想阻止,却有心无力。

胳膊拧不过大腿,阮氏都没有和黎氏搏一搏的资本,阮曦然又怎么可能对抗的了黎锦?

更何况,这次黎锦是铁了心要报复阮曦然,做事狠绝又毒辣,不留给他丝毫挽回的余地。

阮曦然呆坐在窗边,神情呆滞,眼眶红的厉害,手机里正播放着他衣衫不整,哀求黎锦的视频,看着狼狈又下贱……

一串手机铃声响起,唤回了阮曦然的神智,看到来电显示,他明显有些心虚。

迟疑了一会儿,阮曦然还是咬牙接了电话,语气有些弱,“爸爸……”

不等阮曦然说下去,阮父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将碰壁时积累的怒气通通发泄了出来,说话难听又绝情,全然不是从前宠溺的模样。

阮曦然脸色苍白,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只能低声认错,“是我做错了,不该得罪黎锦,给家里带来了麻烦……”

“是你得罪的人,就算是跪,也得求得黎总裁的原谅,让他放过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就这么毁了!”阮父厉声道。

阮曦然脸色又白了几分,满心都是羞耻和难堪,“爸爸,我……黎锦不会原谅我的……”

“那你就去求他啊,就像视频里那样!”阮父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他的老脸都被阮曦然丢尽了!

“要是公司没了,我也就没你这个儿子!”阮父厉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曦然如遭雷击,一脸的不可置信,良久,他伸手捂住了脸,发出了沉闷的哭声……

第六十三章白沫消失不见 黎锦痛不欲生 葬礼

还不等黎锦报复完阮曦然,白沫就再次消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就仿佛从未出现过那样。

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黎锦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好像突然破了个大洞,还在呼呼地刮着冷风。

黎锦呆滞地站在病房门口,眼里有痛苦和难过,表情却并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白沫就好像是他手里的一只风筝,孩子则是那根风筝线,可现在孩子没了,线断了,风筝也就毫无束缚地飞远了……

不知道呆站了多久,只见黎锦用力抹了把脸,眼里是挣扎过后的坚定,然后转身就去掉了医院的监控。

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白沫找回来,就当是他自私吧,他真的做不到放白沫离开。

监控显示,白沫是上午十点左右离开的医院,孤身一人在大门口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中

幸好,监控拍到了出租车的车牌号,黎锦顺着出租车的方向查下去,很快就找到了出租车的司机,得到了白沫下车的地点。

海滨之角,是黎城的一片海域。

听到司机说出白沫下车的地点,黎锦心头一跳。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白沫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

顾不上多想,黎锦询问了司机白沫下车的具体地点。当即就开车赶了过去,为了以防万一,又在路上报了警。

黎锦开着车,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心神俱乱,有好几次都差点和前面的车发生追尾,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恐惧就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他的心脏,缠的密不透风,让他几乎窒息。

这种恐惧的感觉,丝毫不亚于白沫生产的那天,甚至现在要更绝望一点。因为他连个寄托希望的人都没有,那种无力感几乎压垮他的理智,让他溃不成军。

在路上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黎锦来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一颗心高高提起,想到白沫可能会做傻事,他就恨不得能瞬移过去。

可惜,黎锦没有那个超能力,赶到司机所说的地点,距离白沫离开医院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

黎锦猛的将车停在路边,然后就大步朝海边跑去,沿着海岸线,寻找白沫的痕迹。

他盼望着能见到白沫的身影,又怕见到白沫遗留下的东西,就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中,他不停的往前跑,大声呼喊着白沫的名字,恨不得要将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

裤腿被翻涌的浪花打湿,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唤回了他一丝理智,他停下了脚步,茫然地看着海面,大口喘息着。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冰凉刺骨,只在海水里站了一会儿,双脚就冰的近乎麻木。

黎锦沿着海岸线,失神地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一件黑色羽绒服和一双白色的棉鞋,静静地躺在不远处。

黎锦猛的瞪大眼睛,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而身体已经先一步跑了过去,看着那件熟悉的羽绒服,连牙齿都在打颤。

白沫……

黎锦拿起那件羽绒服,满眼的不敢置信,又缓缓将头埋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心仿佛猛的坠入深渊。

鼻间是白沫身上的味道,一种很淡的冷香,他绝不会闻错。

良久,黎锦从羽绒服里抬起头,眼圈泛红,几乎要有眼泪掉下来,他还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怔怔地看着海面,天地间仿佛瞬间失色,死死抓着手里的羽绒服,根本不信,亦或者不敢信白沫真的会寻短见……

黎锦放下羽绒服,一步步走向海里,潜进海底,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徒劳。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努力了。

他怕找到白沫,又怕找不到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