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很隐蔽,没几个人知道,阮曦然不相信黎锦能找得到,所以他才敢大放厥词。
见阮曦然打死不承认的样子,黎锦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让人挨个房间的找。
很快,所有的房间都被找过来了一遍,可惜一无所获。
阮曦然笑容里透着些得意,又佯装委屈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白沫在哪里。”
看着阮曦然,黎锦气的咬牙切齿,转而掐住他的脖颈,厉声质问,“神经病,你把白沫藏哪儿去了?”
“我真…真的不知道。”
因为呼吸不畅,阮曦然涨红了脸,吃力地想要掰开黎锦的手。
“阮曦然,今天你要是不把白沫交出来,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阮氏在黎城彻底消失?”
黎城说不上大,但也不算小。虽然黎锦在黎城也不是只手遮天,但把一个阮氏搞破产,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阮氏,阮曦然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弱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别针对我家的公司。”
他父母是宠他,但他心里清楚,在他父母心里,跟他相比,还是公司的利益更重要。
要是他父母知道是他得罪了黎锦,才给阮氏惹来祸端,阮曦然一阵心慌,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
“阮曦然,我在家里按了监控,你找的那些人我都已经找到了,他们也交代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你再狡辩下去还有意思吗?”
黎锦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道。
阮曦然脸色一白,那些人拿钱办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把他供出来了?
话说,阮曦然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事远不止是钱能解决的,在帮派的势力面前,钱也不好使。
半晌,阮曦然依旧心存侥幸,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黎锦额角青筋直跳,真的恨不得将阮曦然掐死,冷声问,“阮曦然,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只见黎锦将阮曦然拎起来,反手又揍了他一拳,拳拳到肉,毫不手软,显然是想用暴力逼问出白沫的下落。
但阮曦然也是嘴硬,就算被揍的狼狈不已,脸上也挂了彩,还是死活都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江沉急匆匆地出现了,一向冷漠的面容中透着几分紧张。
“等等,还有个地方没有找。”江沉提高声音,打断了这场混乱的逼问,
听到江沉的声音,阮曦然猛的抬起头,瞳孔一缩,心似乎跳错了节拍,江沉怎么会在这里?
黎锦也看向江沉,微微皱起眉,但对江沉的出现并不惊讶,“还有哪里没找?”
江沉淡淡的看了阮曦然一眼,转而看向黎锦,“跟我来吧,这里有个地下室。”
听到江沉说地下室,阮曦然顿时慌了。
顾不上想为什么江沉会知道地下室,急忙喊住他,厉声道,“江沉,是我家资助你上学的,难道你要忘恩负义吗?”
见阮曦然一副心虚的样子,黎锦心里已经确定,白沫肯定就在这个地下室里。
黎锦眉头紧蹙,催促道,“别管他,赶紧去找白沫!”
江沉扭头看向阮曦然,语气带着几分轻蔑,“阮少爷不是经常骂我忘恩负义,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骂名吗?”
说完,江沉快步走向主卧旁边的一间次卧,然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很快,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黎锦脸色一沉,冷冷地看了阮曦然一眼,“你最好祈祷白沫没出什么事!”
阮曦然脸色煞白,呆呆的愣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似乎还想要辩解,“我……”
而黎锦根本没有给他那个机会,匆忙沿着楼梯去了地下室,在心里暗自祈祷着,白沫千万不要出事。
黎锦下了楼梯后,江沉扭头看向阮曦然,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淡淡的说,“我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动白沫。”
气急败坏的阮曦然当即甩了江沉一巴掌,手指微颤,强撑着镇定的假象,明显是趁机发泄心中的无助。
“江沉,你凭什么警告我?我又凭什么要受你的威胁?”
江沉被打的微微偏过头,随后淡淡地看着阮曦然,意味不明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阮曦然脸色一白,顿时哑然。
地下室不大,很快黎锦就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白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愣在了原地。
只见白沫捂着肚子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地上,而丝绸质地的睡裤被血浸透,紧紧贴在腿上,一股鲜血正缓缓顺着脚踝往下滴……
白沫身上有很多伤,脸上、肚子上都有鞭痕,伤口的红肿都遮不住苍白的面色,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个被肆意蹂躏过的破布娃娃,没有一丝生气。
黎锦呼吸一滞,脚步都踉跄了起来。
黎锦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白沫扶起来,克制着语气里的焦急,轻声呼唤,“白沫,白沫,醒醒……”
“白沫,对不起,是我让阮曦然钻了空子,你醒醒,别吓我行吗?”
黎锦揽着白沫的肩,不安的蹭着他的耳畔,歉疚不已。
“唔……”白沫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他被疼昏过去,再被疼醒,如此回环往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白沫!”黎锦惊呼一声,然后紧紧抱住了白沫,露出了一个失而复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