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碰了软钉子,阮曦然气的眉头紧皱,又开始翻旧账,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哼,要不是你家破产后,我家资助你上学,你连这个糊口的工作都找不到!”

阮曦然向来娇纵惯了,除了在黎锦面前还会收敛几分,对别人一向不客气。何况江沉在他印象里,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狗」。

第二十六章白沫,你现在就这么不待见我?

尽管阮曦然说话的很难听,江沉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冷冷地看了阮曦然一眼,不卑不亢道,“阮先生的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闻言,阮曦然得意的挑了挑眉,很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仿佛江沉只是个仰视他的小人物。

江沉眉头微蹙,透着些许的不耐烦,他可没有心思欣赏阮曦然爆棚的优越感。

没等阮曦然再开口,他就听到江沉说,“要是阮少爷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阮曦然一噎,只能把那些炫耀的话都咽了回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道,“等等,江沉,我有事找你帮忙!”

陆淼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透着几分不满,果然,他就不该多说那一句!

强忍着心里的不悦情绪,江沉语气平静的问,“什么事?”

“你帮我查一下白沫的病房号,我有事情想找他,但是不知道他住哪里。”阮曦然满眼期待的看着江沉。

听到白沫的名字,江沉的眼睛闪了一下,多少有点疑惑,性子温柔的白沫怎么会认识阮曦然这种人呢?

在江沉看来,他们两个人可不像是会成为朋友的样子,换句话来说,阮曦然就不像是个能有朋友的人。

在江沉印象里,阮曦然可没有什么真心的朋友,主要是因为他瞧不上人家。

江沉微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你和白沫什么关系?”

阮曦然见有戏,眼睛亮了起来,“我和他是好朋友,听说他住院了,就想去探望探望他。”

「好朋友」这三个字,多少有些讽刺。

这个理由实在蹩脚,先不说是朋友却不知道病房号已经很可疑了,就是两手空空地去探望病人也不合适吧。

更何况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裹得像个木乃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精神病房里偷跑出来找人报仇的。

江沉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看我信你说的话吗」,多少还带着点不屑。

见状,阮曦然狐疑地看着江沉,怕他是在诓自己,“江沉,你知道白沫的病房号吗?还是在故意要听我的隐私?”

江沉用手指了指自己胸牌,如假包换的产科医生,无声地回应了阮曦然的质疑。

“好吧,我信你一次,我和白沫……”

阮曦然似乎没有特别明确的道德观念,把自己插入别人感情的事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自己才是被人阻挠,不能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的受害者。

在阮曦然嘴里,江沉勉强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是个很简单,也很狗血的第三者插足的故事。

如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这个第三者特别无耻吧。

……

这几天,黎锦每天都来医院,时不时就找个理由,然后理直气壮地在病房里待半天,和白沫大眼瞪小眼。

因为离婚的事情,黎锦有心想跟白沫缓和一下关系,但是白沫根本不想理他。

气氛虽然有点诡异,但幸好还算和谐。

看着坐在一旁的黎锦,白沫着实觉得有点碍眼。但也不好催人走,只好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从送早饭过来,已经坐了两三个小时了,不带挪个屁股印儿的,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黎锦淡定的摇了摇头,“今天我休息。”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但在他自己家的公司,还不是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白沫沉默了一会儿,“那你今天不忙吗?”

听出白沫在赶他走,黎锦觉得有些不舒服,直言道,“我今天就是想陪你待会儿。”

“不用,我也不需要。”白沫神色平静地拒绝了,不带任何赌气的意味。

之前,他也期望过黎锦能在他身上多花费些时间,却没有得到回应,现在迟来的陪伴只会给他造成困扰。

受到冷遇的黎锦心里不太平衡,甚至还有点后知后觉,语气不悦的问,“白沫,你现在就这么不待见我?”

黎锦从没有把白沫受过的伤放在眼里,自然也就看不到白沫对他的怨恨。

白沫看着黎锦,有几分怨怼的说,“那黎先生觉得我对你应该是什么态度?笑脸相迎,温声细语吗?”

很多事情他都没有细想,甚至没有来得及去追究,可他不会忘,譬如黎锦对他的冷嘲热讽、阮曦然对他的欺辱……

他本就不如意的生活,因为这两个人又变得更加悲惨,又怎么会没有怨恨呢?

黎锦恬不知耻的问,“白沫,除了我逼你留下孩子以外,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在黎锦心里,似乎对白沫的那些伤害都没有发生过,连白沫为什么呆着这个病房里都被他忽略了。

白沫低头笑了一下,大概是在笑黎锦的健忘,情绪有些激动,“你忘了我是因为谁才住院的吗?也是,你根本就不认为是他的责任,也不在意他羞辱我,甚至还拍了我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借此来威胁我……”

那些照片,就是白沫心头的一根刺,每每想到,都会有种强烈的不安。

他曾经寄希望于黎锦,可黎锦根本就不信他,真可笑,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相信了阮曦然,这就是明晃晃的偏爱吗?

这件事情再次被提起,白沫近乎绝望的质问,让黎锦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太相信阮曦然的话了?

黎锦望着白沫,“所以你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