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缺钱的话记得管我要,不要不好意思。”

谢津在旁边说:“爸你说这话的语气跟上课和学生说不会题一定要来问我一模一样。”

谢铭:“……”

徐因心里刚升起的寄人篱下感瞬间烟消云散,莫名想笑。

吃完饭后谢铭在厨房刷碗,徐因回自己房间睡觉,她的房间按了空调,就是运作起来有些吵又费电,不经常开,依旧用风扇。

床上铺着一卷凉席,在这个西式风格的房间内颇有些格格不入,但罗廷芸说铺席子容易杀菌消毒。

去年夏天刚搬过来不久的凌晨,徐因忽地感到身上奇痒无比,直接在睡梦中把自己挠醒了,爬起来开灯一看险些被身上从脚趾连到手臂的风团疹子吓得半死,急忙去敲主卧的门。

可她敲了半天都没回应,只吵醒了谢津。

“爸妈回老家开证明了,后天才回来,你怎么……”

谢津听到徐因急促的声音,拉开门,他一眼看到徐因赤裸着脚站在走廊处,回头惊慌失措地望向他。

徐因看到谢津如看到了主心骨一样,扑了过去,“哥!”

谢津皱着眉拉过徐因的手臂,看到她除却脸和脖子以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连片的疹子,十分吓人。

徐因忍不住去抓自己的身体,向谢津描述她的感受,“痒,还疼。”

谢津拍开她的手,“别挠了,可能是水土不服过敏,我带你去医院。”

徐因稍微定了定神,“我去换衣服。”

谢津的年龄还没到,考不了驾照,加上家里唯一的汽车也被谢铭开到了老家,他就只能骑着电动车送徐因去急诊,凌晨三点半街上基本没人,徐因身上发冷,坐在后面搂住谢津的腰。

急诊灯火通明,这个点来医院的全是不省心的,考虑到过敏严重的也会有生命危险,徐因被排到了前面。

谢津陪她一起,最后得出结论是水土不服,开了一堆内服外敷的药回家。

徐因从医院出来时嘀咕,“靠谱吗?以前也不是没来过这边。”

“你听医生说话不要只听一半,也有可能是新换的房间有问题,回去后你先睡我那里,我把你床上的被子拆了洗洗。”

谢津揉了一下徐因的头发,安慰她讲:“回家吃了药就没事了。”

徐因“哦”了一声,小声道:“谢谢哥。”

谢津姓谢这件事就很烦人,跟他道谢总容易变味儿,分不清是喊名字还是在道谢。

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谢津看徐因已经把手和腿挠破了,就先叫她涂止痒的药。

徐因坐在沙发上把药膏抹在手臂与腿上,和谢津说:“痒是不痒了,但又凉又热的。”

谢津端着水和内服的药走过来,“涂完后把内服的药吃了去睡觉,睡醒后再去医院做过敏原测试。”

徐因拿着药膏没吭声。

谢津问她,“怎么了?”

“背上也有,够不到。”徐因说完,迟疑地望向谢津,含糊地喊他,“哥。”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清晨的日光透过窗户,落在徐因仰起望向他的脸上,将她的皮肤映得雪一样白。

谢津顿了一下,对徐因说:“你去换件衬衣。”

徐因听懂了,从沙发上爬起来换掉T恤,反着换了件衬衫出来。

她双手交叉环在胸上,衬衫的领子与下摆前倾,肩头圆润。

谢津沉默地看着她细白的后颈,冷不丁想,虽然他和徐因的皮肤都偏白,但她的白是透着血色看起来生机勃勃的,如暖玉般温润。

“哥?”

谢津回神,“嗯,我看一下。”

徐因背对着他坐下,双腿屈起放在身前,后背弓起。

“背上还好,不算很严重,”谢津的手指顺着徐因脊背上的风团向下擦去,“后腰这里比较严重,你已经抓出血了。”

徐因的脸不自觉红了,身上肿起处的皮肤似乎变薄了许多,敏感发热,谢津的手碰过去时格外地……刺激。

不算疼,是种很微妙的感觉。

谢津将止痒的膏药涂抹在徐因的脊背与腰上,他扫了眼说明书,按照上面写的“轻揉片刻促进吸收”,在徐因的后腰处揉着。

膏药似渗进了皮肤,烧起一团火来,徐因忍不住躲了一下,“嘶,好热。”

谢津掐着她的腰把人拽回来,“别乱动,热说明起效果了。”

徐因有些尴尬,她规规矩矩地坐回去,痛苦地想这些风团疹子长得真不是地方。

脊背处落下的呼吸忽地轻了许多,徐因扭了下头,被谢津按着肩膀推了回去,“不舒服吗?”

徐因闷着声音,“有些痛。”

“是涂到你抓出血的地方了,很快就好,因因乖,再忍忍。”

徐因后悔睡前看那本由新同桌倾情推荐又大方出借的漫画了,里面男二号的台词跟谢津的话如出一辙。

“好了。”

谢津给徐因上完了药,去卫生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