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把海绵垫子撤掉,一定要重重地打,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夫下令打她。”

说罢,她勾起唇角,给了那些人一大笔钱。

视频戛然而止,傅西洲的呼吸像是停滞了一样,他倏然向后靠着。

脑子里回想起那天在高尔夫球场的场景。

隔得很远,江鹿鸣无助的眼神像是要穿透他的心。

怪不得他的鹿鸣蜷缩在地上,原来那天那些棍子全部打在她身上。

她是个平常打针都会哭鼻子的人,那么重的手她该多疼啊。

傅西洲再也不敢想,缓了许久才颤抖着手继续点开。

第三段视频里江鹿鸣一瘸一拐地回了家,整个人就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拿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满眼决绝。

他愣在那里几秒,有些不知所措。

巨大的悲痛几乎席卷了他,他捂着嘴大口地喘着气,嘴里不断地念叨着“鹿鸣”,声音哽咽。

他看着墙上的婚纱照开始自言自语。

他想他的鹿鸣那么疼怎么不叫他啊,被污蔑了怎么不和他说啊,她之前从来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他想着电话又响起,是苏可儿。

对面吸着鼻子欲哭不哭。

“西洲哥哥,我又做噩梦了,梦到鹿鸣姐姐又找了好多人来欺负我,我好怕,怕的睡不着,你来陪我好不好?”

傅西洲的眼里的没有一丝温度,脸色阴沉,语气森然:“好,我马上就去。”

12

江鹿鸣的飞机降落在大洋彼岸,她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出来,脸色苍白如雪,她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挺直酸疼的身体。

不远处接机口,沈砚辞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那,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江鹿鸣快步走来,扯出一个微笑看向江砚辞,开口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哥哥。”

她刚喊出两个字,积攒了一路的力气就彻底耗尽,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感到一双有力的手稳稳地接住她,带着她熟悉的味道,她终于安心的睡过去。

再睁眼,她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她挣扎着动了动身体。

旁边几个护士见她醒来,立刻惊喜地朝门外喊:“江先生,沈医生,江小姐醒了!”

话音刚落,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江砚辞推开门快步进来走到床边,眼眶通红,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鹿鸣,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砚辞的指尖带着暖意,摸索着她的头顶,像在安抚一只受伤都小猫。

她摇摇头,刚要开口,一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进来,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温润如玉。

他走到床边,笑着用流利的中文和江鹿鸣介绍:“江小姐你好,我叫顾知韫,你的主治医生,也是砚辞的大学同学!”

江鹿鸣点点头,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声音沙哑地开口:“哥哥,有个不认识的人一直跟着我,还欺负我......”

她的记忆停留在离开时的混乱中,胸口的疼和身上的疼让她忍不住委屈地哽咽。

江砚辞看着她的样子心碎了一地,连声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不怕,不怕,哥哥知道,哥哥保护你,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他轻拍着她的背,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竟然被傅西洲如此对待,若不是她满身伤痕昏迷不醒,他都不知道傅西洲那样无情。

接下来的几天,江鹿鸣在顾知韫的治疗和医护的照顾下,身体逐渐好转,她昏迷了两周,每天都发烧胡乱地说梦话,还好顾医生医术高明。

半个月后,江鹿鸣终于好了,江砚辞和家人朋友们给她准备了接风宴。

别墅里摆满了她爱的花,江父江母早早地在门口迎接,看着她来了,热泪盈眶。

江砚辞没和爸妈说妹妹的事儿,害怕他们听了急火攻心。

江父江母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江鹿鸣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看着眼前的家人朋友们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顾知韫也来了,捧着一束花递给她:“祝你新生!”

她笑着接过,江砚辞拿来一件衣服给她披上,“鹿鸣什么都别想,只管向前看,有什么事哥哥替你扛着。”

13

在国外的这一个月是江鹿鸣每天睡到自然醒。

江砚辞见她闲的发慌,就提出带她去玩。

江鹿鸣兴奋地收拾好东西,没想到江砚辞说的竟然是去非洲,她拉着行李箱无声的抗议。

但耐不住江砚辞不住的在她耳边念叨,一是顾知韫医院有个援助计划,江砚辞要去当志愿者,顺便还给她也报了名。

二是江砚辞拿出他们的通话录音,一脸的得意地看着她:“呐,你答应我的要陪我去非洲骑鸵鸟,不许出尔反尔。”

架不住江砚辞和顾知韫的强烈邀请,江鹿鸣终于答应。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风里带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

三人走出机舱,看着眼前广袤的绿色原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阳光洒在草叶上的细碎光点,温暖得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