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在外,罗家三房斗得你来我往,可关上门毕竟还是一家人。

轮到交换婚书时,罗家的二叔母木然地递上走形式需要的婚书。

老一辈的习俗里,婚书上需要刺破新人手指按上血印。

细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在高挚诧异的目光中,罗浮玉已经低下头快速吻在他的指腹。

温热的唇瓣掠过皮肤,在他指尖烙下一个湿润的印子。

再抬眸,她的唇妆花了一片。

大小两个交叠的红印在婚书上洇开,罗浮玉眨眨眼,笑地狡黠,语气暗含一丝得意。

她说,这可是她的私章。

指腹的温度顺着血管往上涌,高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席间的私语。

侍应生端着餐盘鱼贯而入,新一轮貌合神离的交谈继续。

高挚忍不住又去看那张婚书,酒精逐渐蚕食清明神智,他竟然觉得两个交叠的红印开始生长,渐渐幻化成十七岁那年的桂枝与长明灯,在他心底织成一张隐秘的图腾。

指腹上残留着她嘴唇的温度,那抹赤色化作火焰钻进皮肤表层,顺着血管钻入他的心间,将所有理智燃烧殆尽。

忽然,高挚又想起那个蝉鸣夜晚的月光。

这桩婚姻何尝不是罗浮玉为他凿开的一扇门。

门后是刀光剑影,或许也有他从未见过的,属于自己的月光。

第0007章 得寸进尺?

宴会结束,酒店外落起细雨。

雨雾晕开街边柔光,描摹着罗浮玉眉间疲惫。

高家父母送了市区的一套大平层作为他们的婚房,但因为两个人结婚匆忙,还未来得及收拾,所以今晚先回高挚在外闲置的公寓。

回程途中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不言不语。

司机送人时候偶尔瞥一眼后视镜,视线不经意带过后座的一男一女。

隔着一臂距离的两人全然没有新婚燕尔的喜气亲密。

真是不搭而又变扭的一对小夫妻。

到达公寓,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入玄关。

这套房子的地段算不上好,加上高挚最近在公司忙着上一份工程收尾的事宜,许久不曾整理屋子,两个人一进门,他都能闻到浮尘和沉香木混合的味道。

侧卧被堆放了许多东西,高挚寻找被褥准备铺床期间,罗浮玉给助理打了电话,买了临时的生活用品。

高挚一边铺床,一边看着罗浮玉俨然一副主人姿态径直走进主卧的浴室洗漱。

潮湿的水汽开始在这一隅弥漫开来,高挚听着几米开外的水声,拉了拉皱了一条纹的床单。

浴室门 ? “咔嗒” ? 轻响,便看见罗浮玉裹着真丝睡裙走了出来。

发梢滴着水,在米色地毯上洇出深色的花。

罗浮玉抬脚走向床榻,掀起铺好的被褥,枕头已经被他拍打至松软。

相顾无言中,高挚思索着自己的吹风机在哪个抽屉时,罗浮玉率先开口。

“我需要一个孩子。”

罗浮玉的语气像在谈一桩再寻常不过的生意,直白地挑明作为新婚夫妻夜晚心照不宣的责任和义务。

高挚的手一顿,皱着眉思索片刻后开口:“那,那我们明天去医院做试管?”

也不奇怪高挚下意识觉得罗浮玉会首先选择试管婴儿,毕竟以他们的婚姻性质,自然受孕反而不会放在第一位。

听到新婚丈夫的提议的罗浮玉笑地瘫倒在床榻:“今晚按手印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清楚我怕疼这件事。”

高挚皱了眉,黑白分明的眼里闪过羞赫。

“你知道试管对于女人来说是怎么样的过程么?”罗浮玉一边比划着取卵针的长度,一边打量他的胯部,“做戏还要做全套呢,反正都是被扎,不如选一个......没那么深的。”

最后几个字的尾调俏皮扬起,带着一丝轻浮。

罗浮玉的唇角勾起狡黠的笑容,仿佛在戏弄,又仿佛在邀请。

在高挚发愣之际,女人先一步跨坐在他身上。

"我昨晚临时找了一部爱情动作片观摩学习......你如果也是第一次,我不介意费点时间教教你。”

笑声像丝线般缠绕在他耳畔,带着一丝危险的魅惑。

这一席话惹得高挚耳垂愈发炙热,他感到脸颊发烫,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他震惊于罗浮玉把闺房密语说地这般云淡风轻,本以为她会像这个圈层里的贵妇小姐们一样矜持,甚至会抗拒这种直接的肢体接触。

然而眼前的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笑地风情万种,像一个青涩却胆大的猎手,将他一步步引入她的陷阱。

可再细细咂摸那句话,里头的“扎”字和“教”字不可避免地刺进高挚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沉香与汗液在床笫间蒸腾,高挚的掌心贴着她后腰游走,触到她腰间湿发时,心尖被水珠的凉意激得发颤。

“我,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