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狠狠撞在一楼地面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有一朵血色的花。
她正想要摇摇晃晃地站起里,头发再次被狠狠揪住,她惊呼一声,人已经被保镖揪住头发狠狠地往楼上带。
她想要让保镖放开她,可是任她怎么嘶吼,保镖都无动于衷。她抬头看到,顾宸正逆着灯光站在二楼楼梯口,从上往下注视着她,犹如在注视一个蝼蚁。
她立即不忿起来:“顾宸,我虽然诬陷了苏纯,但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把苏纯从楼上推下去九十九次的人是你,真正伤害她的人是你才对。”
“我诅咒你,永远都无法得到她;我诅咒你,永远孤独终老......”
声音戛然而止,人已经从二楼被再次推了下去。
一声又一声痛呼求饶声不断从沈清柳口中发出,可是都无法让顾宸的心柔软丝毫。
一次又一次地被丢下去,她的头上到处都是撞击地面的伤口。
手臂也变成了诡异的弧度,无数次撞击楼梯的脚此刻已经鲜血淋漓,无法站立丝毫。
沈清柳已经没有力气喊叫出声,她只希望顾宸已经解气,放她一条生路。
看着摔在一楼一动不动,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上下起伏的沈清柳,顾宸迈步朝下走去,一步步来到她身边。
察觉到被顾宸那波澜无光的眼睛盯着,沈清柳抬眸,似乎想再次尝试唤起他的心软:“顾宸,我真的爱你,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好在一起,好吗?”
“这张嘴让我实在是心烦,去拿辣椒水来,堵住她的嘴巴。”
保镖准备好辣椒水,一瓶有一瓶灌进她的嘴里,她感觉嘴巴和喉咙都像是被沸水煮过,灼热的疼痛感让她几乎晕厥。
他看着像一只死鱼般躺在地上沈清柳,神情嘲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苏纯死了,这下你满意了?”
沈清柳眸中露出不可思议的光芒,“什么?你说苏纯死了?”
她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却又被快速压下。
可那一抹笑容还是被顾宸捕捉到了,在沈清柳期待的目光中,顾宸缓缓站起身,抬起脚狠狠踩在沈清柳的侧脸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袭卷全身的疼痛,她感觉自己的脸在顾宸的脚底下变了形,表情扭曲而痛苦:“顾......宸,你放......开我,苏纯的死和我没关系。”
顾宸闻言顿时就笑了,笑得狰狞:“和你没关系?还在装?”
他扭头吩咐保镖把人带进来。看到被带进来的人后,沈清柳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正是那天跟她打电话的电视台同事,还有不管苏纯生死,独自跑走的人。
沈清柳下巴颤抖,说话磕磕绊绊:“顾宸,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顾宸懒得理会她, 冷冷开口:“现在,给你们说话的机会,如果让我不满意,你们就不要想着从这里走出去。”
给沈清柳打电话的人,浑身颤抖,一脸急切:“清柳,我们就说实话吧,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是你给士兵出主意,让他虐杀了苏珩,还诬陷苏珩是卖国贼。”
17
“你还让我在你的庆祝晚宴上播放苏珩被虐杀的视频,你说你想要看着苏纯被所有人嘲笑和敌视。”
“苏纯去了战地后,你还是示意我找了苏纯的搭档,告诉他让他在关键时刻抛弃苏纯,然后回来告诉大家说,苏纯被士兵围攻打死了。”
“这些都是她指示我干的,求顾总原谅我。”
传递苏纯死讯的男子,也慌忙开口:“是的,顾总,我和苏纯姐在战地的时候,她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在危机时刻丢下苏纯,她说,只有苏纯死了,她才能真正成为顾太太。”
沈清柳看着两个人拼命向顾宸说出一切,内心慌乱一片:“顾宸,你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是为了栽赃陷害我。”
顾宸看似宁静的双眸冰冷地注视着沈清柳:“哦?那你说,什么才是真的?”
沈清柳抬眸,眼眶红肿,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苏珩的死,我的确骗了你,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而且,苏纯去做战地播报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啊。”
“他们肯定是看我获得了荣誉奖,嫉妒心作祟。故意把苏纯的死栽赃到我的头上。”
“苏纯看着我们那么相爱,自己跑去战地送死,她想要把小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这个也要怪我的话,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宸,我是真的爱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顾宸静静注视着她,似乎想要看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低沉地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要是还被你蒙在骨里,那我就不配做顾家的话事人了。”
随即,他转身往门外走,同时冰冷吩咐保镖:“把这三个人都给我打残,省得他们还惦记着逃跑,尤其是沈清柳。”
“去搜集所有的证据,我要为苏纯报仇,让他们付出代价。”
保镖点头,拿出绳子向三人走去,三人顿时慌乱无比,沈清柳躲开保镖的碰触,焦急地追在顾宸身后,“顾宸,你不能这么做!我是获得了荣誉奖的战地记者,我会把你的暴行曝光,让你被所有人唾骂,让顾家因你而毁灭。”
顾宸嗤笑一声,眼中露出执拗的光:“就凭你?你怕不是还没有看清楚,你能得到今天的成就,全是因为我。”
“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战坑里躲着,我能把你送到聚光灯下,也能把你丢入无尽黑暗。”
“只要你过得比苏纯惨,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说完,便不再停留,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身后:“给我好好照顾这三个人,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关上大门后,还能隐约听到里面沈清柳的咒骂和尖叫声,此刻,顾宸觉得这声音竟然有一点悦耳。
渐渐地,苏纯跟着楚辞学会了救治伤患,在他忙不过的时候,她也能独立为伤患清理伤口、缝合、包扎。
这天,她正坐在废墟上,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钢笔,那是弟弟生前送给自己的。
她望着天边的夕阳,意识飘向远方,直到楚辞来到自己身后都没有发觉。
楚辞在她身边坐下,看向她眼睛的方向,表情关切,声音懒散:“最近怎么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这里?”
“帮我干活还学会偷懒了,你看人家张大壮,多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