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因“噗嗤”一声,道:“我以为什么呢,你放心,我肯定是以你第一位的,毕竟我们两人才是同姓……才是一家人。”随后她又若有所思道:“你正在吃季嶙的醋……?”
“是,是吃醋了,你别让我被醋齁死。”
随嘉聿夸张道,不管是还是不是,他只能应下来,因为他不想让随因知道自己的真实动机。
“一个五岁的孩子而已……”随因嘟囔道。
“我今天准备再和妈妈谈谈,你在房间里待着,等我回来。”
“好。”
随因看着随嘉聿走出房间,也不忘带上门,那门本身就有些关不紧,会漏缝,不知道随嘉聿做了什么,只是重复开关门动作两下,一下子严丝合缝,这让随因的安全感更加多了几分。
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开始翻开昔日从同学那买来的二手书阅读,都是些情爱小说,她走时忘记带上了她喜欢的那本,没想到还有机会回来重新将它揣上。
她摩挲着褪色褶皱还有些翘脚的书页,翻到她用千纸鹤作为书签的那一页继续往下看;阿琳和阿进故事终究还是以悲剧收尾,保守的家庭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法忍受两人挑战自己的权威,他们幡然醒悟决定私奔,却在私奔的途中一死一伤。最后的结局,四十岁的阿进杵着拐杖,带着自己的妻子到阿琳墓前献上了一束花,这刻只有死去的阿琳还徘徊在那悲剧到来前的时间线里。
随因只觉得有些唏嘘,将没有了用处的千纸鹤回收到第一页的序章,不知道阿琳作何感想,是否也会后悔为了那凉薄的人而觉得自己的逝去不值当,又或者,他们如果能早日看清以爱之名为束缚的恶,提前逃离,那么事情会不会仍存一线生机,意外也会随他们远去。
将最后一部分读完,天色也快暗了下来,她把看完的书放到了自己的包里。两天后她和哥哥要离开这里,这次她会把自己想要带走的东西尽量都带走,随嘉聿不知道和许环月谈了什么,现在都还没回来。
随因忽然觉得肚子隐隐坠痛,她想是不是自己昨晚踢了被子着了凉,才导致如此。可随嘉聿每晚都将她搂在怀里入睡,睡醒也是严丝合缝,根本不给她留有踢被子的机会,又或者是今天喝了凉水,这才让肚子不舒服。她的手附在肚皮上揉搓至滚烫,想要让难受能缓和一些,仍旧无果。
随因想着去跟随嘉聿说一下自己的不适,然而起身后,她这才发现那作痛的位置竟是腹部,随着站立的动作,下体温热的液体正竞相往外流淌,她意识到不好,手在屁股后面轻轻摩擦了一下,收回手更是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的例假一向是不准的,这次来得也很突然。她把门开了一个小缝,正好够将头探出,正门却有两个身影一站一蹲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她耳边回荡着厨房热油噼里啪啦的响声。
“哥!”她喊了一声。
未有两秒,脚步声由远及近,看得真切。
第0049章 49
随嘉聿从房间出来后,径直走向了厨房,季晋兴和许月环在厨房切菜洗菜,分工明确,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着,有说有笑,他想要说的话仿佛一根鱼刺一样横插在喉咙里。许月环真的不知道她枕边人的真正面目吗,说实话,以她的敏锐程度,她大概早已有所察觉。
“妈,能不能空出一点时间,我想和你再聊聊。”
他连招呼都没打,余光瞥向站在母亲身旁的继父他切菜的手一僵,即便在几秒内又恢复了正常,可还是被随嘉聿捕捉到了:“爸,你现在也有时间吗,这件事你可能也需要在场。”
“啊?”季晋兴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正眼看向随嘉聿,他推脱道:“你让你妈妈去听听就行,阿因知道了肯定不会高兴,毕竟她本来就不喜欢我,我去掺和什么。”
如果是以前,随嘉聿或许会一直同他打哈哈说,随因并不是这样的性子,只是突然拥有了名义上的父亲,她总要习惯一下。但这会儿,随嘉聿只会冷着一张脸,他实在对面前这个人无法再以和相待。
“阿聿,有什么事情的话咱们吃完晚饭再聊。”许月环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随嘉聿的耳中,平静地融入那汪泉水中,无法荡开层层波澜。
随嘉聿盯着她的背影,没有妥协:“很快就能结束了。”
趁现在妹妹还在房间里,季嶙也在一个人玩着,不会出现像昨晚那场面,等吃完饭后,情况又是怎样他也无法提前拿捏。
良久,他听见母亲叹了声重重的气:“帮我把这些弄好吧,等下你爸爸来炒菜。”她松了口,随嘉聿便抱着盆子走到后院水泵前,压着那长长的把手将井水从长颈口中推出,蹲在一旁开始清洗。
等东西全部都弄好之后,随嘉聿和许月环到门外去谈,刚要开口,随因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出,那声音夹带的焦急无处可藏,随嘉聿听着着急,留下许月环一个人在站着,自己起身飞奔回房间。
许月环看着那扇开启又被轰然关上的门,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又紧锁起来,上排牙紧紧咬住下唇,最后无可奈何别开了脸,不再往那个方向看去。
然而这些,慌忙跑进房间里的随嘉聿一概不知。
随嘉聿推门进来,门没有锁,只见随因双手搭在床沿,站立的姿势颇有些不太对劲,空气里还泛着一股铁锈味。随嘉聿还没询问情况,随因连忙抓住了他,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还没和男性说过这让人不太好意思的东西。但身体的状态也由不得她扭捏,随因庆幸房间里的光线没有办法让哥哥看到她滚烫到发红的脸颊,小声道:“哥哥,我例假来了……但是家里的……那个卫生巾已经用完了,你可以帮我去找妈妈拿一包吗?”
随嘉聿了然。空气里原先无法追踪来源的地方一下子便有了明显的踪迹,见她还揉搓着腹部,担忧道:“我去打桶热水放进浴房,你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嗯……”随因拉长了音调,又结巴道:“……那个,被单也被我弄脏了。”
“没关系。”随嘉聿开了灯,照着随因所指的位置看去,三两下便将被单拆了下来,幸好事先被裤子过滤了两层,沾在被子上的只剩下一个血色的印子,并没有透到里头的芯里头去,“你等下在浴房脱下衣服后,要不就丢出来,我拿去跟被子一起洗了。”说着,他将被单折成方块,准备拿去清洗,又想要让随因安心似的,继续道:“后灶洞上的那锅热水还在温着,这下正好能用上,不用再烧。”
“不用你洗。”
“刚来前几天都辛苦,你好好回床上睡一觉。”
随因也说不过他,也只能由着她来。
随嘉聿走出房间后,见许月环还站在原先的位置没进门,他上前问道:“妈,阿因例假来了,你有卫生巾能给我一些吗。”
许月环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走到大门后边去,从一个红色袋子里去掏什么,不过后面她索性直接把那个袋子取了下来,递给随嘉聿:“这个都是。”
随嘉聿拿到手转身就要走,许月环却叫住他,她好像在问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你不和我谈谈了吗?”她的眼神霎时变得锋利,随嘉聿迎上她的目光,不知道她这么问有何用意,他道,“妈,我先帮阿因烧水洗澡,之后再和你说。”
这番话无疑将随因对他的重要性摆在了明面上,纵使许月环一早就觉得他们之间微妙,也就只有这会儿才确定,他们两人又回到了和以前一样,这五年对他们来说,仿佛只经历了五天。
随嘉聿把东西拿到房间里就拆开,放了两片在床边边,又将一旁的随因拉到自己面前,他的双手极其自然地捏着她的裤腰带,二话没说就要将它褪下。
随因脑子嗡地一声,脸上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再一次窜了上来,她眼疾手快按住了哥哥的手,连忙拒绝:“别,我可以自己来。”
随因自己都不喜欢那个味道,更何况是随嘉聿,她本来想拒绝,但随嘉聿已经将她拢在了他的地盘,他道:“你放心交给我,好吗?”他一脸诚恳,哄着让随因坐在自己的腿上,随因撇开脸去让自己不去注意到那一块位置,那么坐了下去,与此同时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下。
随因内裤上的血并不是很多,应该是刚来,随嘉聿用纸巾将她大腿内侧沾染的首先擦干,然而只能擦去刚留下还没干涸的痕迹,他又挑起内裤窄边,手不小心碰到了阴户表面,随因伸手想要把他的手拨开,然而随嘉聿却顺势将折好的纸巾先垫在了那块小区域,再替她拉好内裤,动作一气呵成。
“哥,这个有点脏。”
“不脏,阿因的全部都不脏。”他把随因额前的头发撩起,俯身在那光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等阿因洗完澡,哥哥要帮阿因洗内裤,还有洗床单,洗衣服”
随因撇开头,不想去搭理他,但随嘉聿却是笑了笑,又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
但随嘉聿也没完全听她的,他把自己的手搓得更暖和,接着伸进随因的衣服里面,覆在她的腹部,小心地用掌心打着圆圈揉,还时不时抬眼观察者她的神色,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力道会不会过大。
当他瞥见妹妹舒展的眉眼时,随嘉聿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嘱托道:“晚上温度也挺冷的,你要洗快一点,不然会感冒,我去给你倒杯水先放一边凉一会儿,等你洗好出来就可以喝到温度适中的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