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的蛋糕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送来,期间许盛承提议看一场电影消磨时间,许愿选了一部较为小众的影集,许盛承在看见封面的瞬间动作一顿,眼睛微微张大,“你知道这部?”
“是啊,”许愿放CD的手在颤抖,“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
许盛承没有回应,等到许愿关上灯拉好窗帘,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始键。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许盛承静静地欣赏电影,许愿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许盛承,他没有对他说出真正的心声,这确实是他最喜欢的电影,也是他认识许盛承的开始。
许盛承刚开始出道的路并非一飞冲天,也是慢慢积累作品才有了热度,这部是他第一次参与拍摄的电影,他在里面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作为衬托主角的存在,妆容方面也刻意淡化了本身的俊朗,丝毫抓不住观众的眼睛。
可许愿在看见他登场开始,就不自觉被他吸引,他扮演的角色连名字都没有,但许愿就是能从那短短几分钟的画面里找到他的身影。直到电影结束放出演员名单时,许愿在名单的倒数中寻找,他与其他小配角放在一起,许愿眯着眼才能看清他的名字。
服务生:许盛承。
这部票房很差,剧情和拍摄手法都是一般,加上同期有其他更热门的电影上映,热度全被吸引走了,所以多数粉丝其实都不知道许盛承曾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人翻出这一段片段分享,大家只认识一直待在聚光灯下的许盛承,但许愿连同他事业尚未成功时,就已经默默开始支持。
“叮咚、叮咚。”许愿从思绪中拉回神,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预定时间,许愿起身去开门。他从外卖员手中接过纸盒,回到客厅时电视已经按下暂停,画面刚好是许盛承唯一的正脸镜头,他将盒子放到桌上,小心地打开取出,借着微弱的光线下,顶端的眼睛反射出透亮的光点。
那是一只青色小鸟。
许盛承替他点亮中心的蜡烛,火苗随风摇曳,许愿转头想看清许盛承的表情,然后下一秒视野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主要的光线来源随着一阵风起,热度猝然降低。
彻底陷入黑暗。
6.正文完 “愿我得偿所愿。”
第一人称叙述
当他吻我的那一刻我就清楚。
梦该醒了。
今年是我30岁生日,追光第五年。
白烟散去,电视还在播放着原本放映的电影,熟悉的人影早已退场,接下来就是整部片的剧情高潮,可在我眼里,那些只是衬托他的点缀,或许票房差也不是没有理由。
我摘下翱翔于糕体上的小鸟,一口咽下,其余一概没碰,恰巧手机额外设置的提示音响起,我点开他的社交帐号,是他近期的行程安排。
我盯着那片小小的排程表发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都是节目或演唱会排程,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可以挤下其他安排,更别提进组拍摄了。
或许在看见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愿就已经实现。
所以他没有待到最后,而是选择用我期待已久的答覆,结束这场荒诞的妄想。
我简单收拾了桌面,倒掉盘中的蛋糕,又将堆叠在流理台内的餐盘洗净沥干,上网订了一张于一小时后发车的火车,拿起随身物品放入背包中,关上电视后就出发前往车站。
再次踏入分离不到一天的地方,天上阳光刺目,沿途的风景依旧如此,路上有早起运动的老人们,有人注意到我的到来,正与隔壁的伙伴交头接耳,短短时间内事情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这就是小城市的常态。
金属扶手不知何时才会维修,不过在有生之年里大概是看不到这座城市焕然一新的模样了。等我重新站到熟悉的天台时,眼前的景色依然充满着腐败感,这次我依旧点亮了一根烟草,妄图再制造一次偶遇。
可忙着在距离遥远的城市演唱的许盛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如今属于我的光随风飘散至世界各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声音,可唯独没有点亮这边破败的天地。我将烟按灭踩至脚底,踏上摇摇欲坠的栏杆俯瞰整座城市,呼出一口气。
“我想许愿。”
“愿你平安,愿你幸福。”
我在风中聆听往昔的回忆,这五年来,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巅峰的过程,望着他逐渐模糊的背影时,就忍不住心想,要是我早点跨出一步,是否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哪怕只有微小的差距。
若是提早几年就跨出人生那一步,会不会也有机会成为你的身边人?
偶尔许愿会恨,恨他与舞台还差一段距离,可随后又会放下那些痛苦,转换成纯粹的热爱,因为他深知自己的不足,也从未有过与他并肩的妄想,只要能待在他身旁,无论距离多远,他都不在乎。
「“许」 我想我只能是向阳花园中的一株细微杂草,我没有勇气告知他人对你的感情、我也并非一只视死如归的飞蛾,因为我没有赴死的决心扑向烈火。
我也不想告诉你曾经有个粉丝为你痴为你狂,因为如此渺小的我不曾在你眼前出现,也不想你因此悲伤。
若我不曾被光所照耀,那么估计只会在阴冷的泥沼中度过余生,可是你的存在让我的生活有了意义,也有了勇气。光不会因为一个渺小的尘埃停下脚步,我心甘情愿为此付出,去追赶曾经点亮过世界的太阳。
我用余生的勇气去栽培一株幼苗,树叶寻光而长,结出一颗美梦的果。
追一束光,得一场梦。
“愿我得偿所愿。”
还有一篇小番外,不过恐怕得几天后才会发了(倒地
番外一 愿你得偿所愿,我的许愿。
那年许愿六岁生日,他的母亲袁青英瞒着父亲拉着他去到游乐场,这是他一直想来的地方,可严厉的父亲从未给准许他来到这种没有学习意义的地方,平时假期只能待在家吸收知识,母亲为此和他吵过数次架,可最终都不了了之。
许愿牵着妈妈拥有温度的手,在硕大的乐园中自由奔跑,路过一个手中握有一束气球的小丑时,他拉着妈妈到小丑面前,抬起头撒娇:“妈妈,我可以买这个吗?”
“当然。”袁青英蹲下身去摸许愿的头,笑道:“许愿想要什么样的?”
“我要妈妈帮我选!”许愿开心地扑进妈妈怀里,脸上满是愉悦。
“好好好。”袁青英从包中拿出纸钞递给小丑,又从对方手???中接过一个青鸟图案的气球,转身放到许愿手里,握住他的手五指收拢,“拿好,可别让气球飞走喔。”
“嗯!”许愿大力点头,青鸟随着他的手晃动,在半空随意摇摆。
“啊!”正当他们准备离开园区时,一个小孩冲撞到许愿,许愿手下意识一松,气球立刻溜出指缝飞向天空,他赶紧起身想去追,却被袁青英从身后抱住了身体,“许愿、许愿没关系,我们之后还可以再买。”她让许愿面对自己,双手捧住他稚嫩的脸庞,“不要哭,我们不该束缚住它,鸟是一种自由的动物,他们会在天空中翱翔,而非成为我们手里的一件观赏品。”
“我们也是。”
“等你长大,妈妈再买一个给你,好不好?”豆大的泪珠坠到她手里,许愿吸着鼻子,带着哭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