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瑾当然?记得, 那可是她死皮赖脸换来?的。
只?是没想到, 向来?注重男女之防的贺问洲竟然?也会破戒。
“晚上睡觉竟然?不锁卧室门。”他不着痕迹一顿, 评价,“舒怀瑾,安全意识薄弱啊。”
昨晚看了太多荷尔蒙爆炸的内容, 以至于梦里全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如今梦境里的正主出现在眼前, 舒怀瑾莫名有些心虚, 起床气?一下子?消散了。
“昨天跟你聊得太晚,不小心忘记了。”
贺问洲:“十?点就?算晚?别告诉你每天早睡早起。”
不熬夜的大学生屈指可数, 舒怀瑾明显不属于此类。
“就?不能是因?为看你的视频看太晚了嘛……”
她只?说了一半, 盯着贺问洲,长睫颤着。
贺问洲一眼看出她心里有鬼:“偷偷录屏了?”
她没回答, 坐在床上, 如奶霜一般的皮肤透着红, 看起来?可爱得要命。
贺问洲喉间发紧, 忍不住想伸手?掐一掐她的脸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被他带着热意的目光盯着,舒怀瑾抿抿唇, 漂亮的脸上后知后觉浮出羞,支吾软声:“你不是在马尔代夫吗……”
从马尔代夫到京北直飞的航班至少得七八个小时,她们昨晚挂电话时是九点左右,也就?意味着,他一夜没睡,几乎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这儿来?。
贺问洲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故作?毫不在意地说:“今天集团有事,要回京北见个重要客户,顺道过来?看看你。”
“噢。”舒怀瑾唇边的笑压不住,假装没发现他话语中的漏洞。“原来?见我只?是顺便。”
“听起来?顺便这个词委屈你了?”
“你应该改成'专程',哄我开心。”
贺问洲从善如流,“好,是专程过来?看你。”
他好配合啊,简直一点都不像他。舒怀瑾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吃了块香甜的棉花糖。
她转念声音很轻地埋怨,“而?且你也不能突然?出现在我家吓我呀,我要是心脏不好,说不定会被你吓出问题。”
“行,以后我在客厅等你。”贺问洲懒洋洋应下,“免得大魔王什么?锅都往我这儿扣。”
舒怀瑾头一回被人怼得百口莫辩,腮帮子?鼓成球,像只?即将爆炸的刺猬。
为了避免被尖刺扎上,贺问洲站起身,“我先出去了,你收拾好出来?吃早餐。”
“哪来?的早餐?”
舒怀瑾周四上午没课,要么?是在床上窝一上午,点个外卖,要么?就?是在琴房里练会小提琴,冰箱里自然?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舒宴清偶尔会让阿姨过来?补货,给她添些鸡蛋和酸奶麦片之类的。
然?而?那道被关?上的卧室门已?然?隔绝了她的疑惑。
洗漱完毕后,舒怀瑾嗅到了一股香味。
开放式厨房自从装修好到现在,只?有舒宴清动过。她哥典型的贤夫型好男人,中餐西餐全会,色香味起码占了两个以上,因?此,她对食物格外挑剔。
贺问洲的外套搭在玄关?处,修身马甲包裹着劲瘦的身形,单手?端着平底锅,正在煎制糖心蛋。
草莓形状的餐盘上各摆着两块尚未组装好的三?明治,肉饼似乎是牛肉馅的,洒了几粒白洋葱。
舒怀瑾垫着脚看了眼,番茄、生菜已?经夹好了,只?剩低脂版的沙拉酱还?没挤上去。
“好香啊。”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贺问洲的腰腹,暗自忖度,等以后在一起了,一定要让他裸上身穿围裙给她做饭。
“我记得家里没这些材料啊,你从哪变出来?的。”
她嘴里含着一颗薄荷糖,说话软乎乎的,用舌尖抵着转到腮帮子?的另一侧。似乎完全没将他当成外人,灵巧粉嫩的舌尖在唇瓣间一闪而?过,“你该不会是田螺先生吧?”
湿亮的晶色晃得贺问洲神色微敛,克制地移开视线。
贺问洲从容关?了火,语气?淡淡地接梗,“田螺先生变不出这些,恐怕只?有超市先生才可以。”
舒怀瑾抿着唇偷笑。
见旁边的蒸烤箱里还有牛奶炖雪燕和紫薯糕,她掀开锅盖,手?肘半撑在台面?,笑吟吟阻挡了贺问洲的去路。
三?明治做好后,贺问洲拿长柄餐刀切了个小口,摆上了几粒清洗干净的蓝莓。
清洗平底锅的必经之路被她占据,贺问洲没办法,只?能抬眸看她,“怎么?,给你干活还?要被为难,你这专招黑奴?”
眼前的小姑娘算是将恃宠而骄四个字贯彻到底,理直气?壮地应:“不一样?。”
贺问洲好整以暇,想听听她又要说出什么?歪理来?,“哪不一样??都是被某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压榨。”
“黑奴多半是被拐骗来?的。”她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一息,“贺先生是自愿的。”
千里迢迢也要赶回来?,为她洗手?作?羹汤,说出去恐怕连舒宴清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绑架的程度。这可是公认生性淡漠的贺问洲,快被她调成居家人夫了:)
贺问洲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默认了她话语里的打趣,视线微微下移,见赤着脚踩在地面?,眉心倏地拧下。
“你拖鞋呢?”他喉结滚了下,“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自己冻病,去把拖鞋穿上。”
舒怀瑾垂眸看过去。上周她和郑意逛精品店的时候,一人买了瓶日落黄的指甲油,把十?个脚趾头全涂上了。这个颜色比之前的车厘子?红好看,夏天穿凉鞋配超短裤拍照,绝对很有明媚的氛围感。
就?是不知道贺问洲能不能欣赏她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