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单独待在?房间里太久容易引起怀疑,贺问洲伸手捏了下她脸颊的软肉,“好了,晚上陪你腻歪。现在?去洗一下,换条干净的内.裤。”

舒怀瑾的心情写在?了脸上,漂亮的眸子里晕染出笑,勾住他的手指头。

“你帮我洗嘛。”

“我?”贺问洲看她低垂着脑袋,温磁的声音贴着她耳朵,“不怕招狼的话,你可以试试。”

她听得耳廓一热,意识到自己被他调戏了,生动地蹙起眉梢,“算了,不要你帮忙了。”

贺问洲摸摸她的脑袋,“我在?楼下等你。嗯?”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长辈们足够信任贺问洲的人品,没作丝毫怀疑,温声问舒怀瑾琴弦补得怎么样了。舒怀瑾的琴包还靠在?侧间里,连拉链都没碰过,一时编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言论。

贺问洲淡提了下唇角,在?舒宴清不认可的沉郁目光中,声色平和地说:“G弦断了,换了根新的,调音的事比较麻烦,我没有?绝对音准,小瑾也没有?工具,因此只调了个大概,等她明天去剧院的时候,再让调音师傅再帮忙微调一下就?行。”

或许是他语态坦然,即便话里隐含诸多信息量,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比如,他不应该知?道舒怀瑾第二?天要去剧院。

毕竟,他是舒宴清的朋友,不是舒怀瑾的。

秦女士怎么看贺问洲都觉得满意,“贺先生涉猎广泛,懂的东西真多。”

贺问洲自谦了几?句,舒宴清一言不发。

几?人一直在?舒宅聊天、喝茶,待到了傍晚,天色将晚之?际,贺问洲作势起身有?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节,舒姥爷主?动挽留贺问洲留宿。

“贺先生,这个点回去路上容易堵车,要是不嫌弃寒舍的话,今晚在?舒家将就?一晚,等明早再出发。”

熟悉的客套话到了这里差不多该结束,舒宴清懒得起身相送,坐在?长椅上,淡漠地等他们拉回拉锯。

贺问洲顺着台阶走下来,“舒老盛情难却,那我就?只好厚着脸皮叨扰了。”

他从未在?舒家留宿过,长辈们欣赏他这份分寸,但偶尔也会觉得他像是住在?天上的人,遥不可攀,即便有?着舒宴清的关系,也不过是多受照拂,很难和他成为真正的家人。

因此,听见他的话,舒氏夫妻打心眼?里高兴。

“宴清,让张姨把东客房收拾出来。”

“记得用紫外线灯里里外外再照一下。”

舒宴清揉了揉疲倦的眉心,扫视舒怀瑾一眼?,见她满脸无辜,无奈问贺问洲:“你不是说集团的事堆了很多,等着你去处理吗?怎么工作狂一夜之?间转性,变成居家型男人了?”

他夹枪带棒了一整晚,就?连一向?温和的舒父都忍不住清嗓,喊他:“宴清。”

做人要知?恩图报,这句话不能当着贺问洲的面说出来,凭借着父子俩多年?的默契,舒宴清仅一眼?便读懂了。

“爸,问洲对我们舒家有?恩,您说,我们要怎么才能还得清?”

舒姥爷杵着拐杖,半开玩笑地提议,“要不让我这个老头做主?,让小瑾认贺先生作干哥哥,将来几?个孩子也好互相照顾。”

“不行!”

“不行。”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舒怀瑾和舒宴清的反应出奇地一致。舒怀瑾住了嘴,听着舒宴清镇定?地说,“不合适。”

舒姥爷也知?道这么做太抬高舒家,孙辈要真认了贺问洲做干哥哥,意味着舒旭名义?上成了贺问洲的干爹。

的确不合适。

舒姥爷仍旧笑眯眯的,“只是想让你们年?轻人之?间相认,同我们这些长辈没关系,以后贺先生还是唤舒旭伯父。”

贺问洲气息依旧平稳,滴水不漏地应,“舒老,小瑾很聪明,性子也乖巧,谁见了都喜欢。不过我们之?间的确不适合再添个兄妹的名号,我对她的好无需空名。您放心,不管是在?京北,还是别处,只要我人还在?,护她一辈子顺遂无忧。”

真情掺杂在?随和的笑意里,犹如一记穿心的箭矢,将舒怀瑾牢牢钉在?他身边。

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矜贵斯文的男人,她很难不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舒宴清默然许久,“问洲,你最好做到。”

贺问洲的眸光慢慢踱过来,将舒怀瑾罩住,日落后的蓝调天空衬得他身形疏阔,眉眼?愈发沉肃清和。浮世纷扰不过尔尔,他此生唯一所?愿,仅她一人而已。

“这是我给小瑾的承诺。”

不管端的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兄妹的名号,舒怀瑾能够得到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贵人守护,舒家长辈们自然满心欣慰。

入睡之?前,舒宴清特地来敲开舒怀瑾的门,神情严肃地警告,“你们在?外面怎么闹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在?家不行,给我收敛一点。要是贺问洲引诱你做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舒怀瑾探出脚尖,小声反驳,“说得好像贺问洲是什么大坏蛋一样。”

“男人没你想得那么好。”舒宴清恨铁不成钢,“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他拥有?什么身份地位,你都要有?所?保留,不能一门心思的扎进去。”

又是他那套爱要克制的理论,舒怀瑾耳朵听出了茧子。

“我知?道的,哥,你不用再三强调啦。”

舒宴清:“知?道归知?道,你得切实?履行。”

“好好好。”舒怀瑾敷衍着,忽然起了八卦的兴致。

“我记得阮阮还说你像个木头来着。是不是男人动心前后,都有?两幅面孔?哥,你也是吗?”

“好端端的,扯到我做什么?”

提到苏阮,舒宴清面色不太自然。最近困扰他的事不止舒怀瑾,还有?对他发起猛烈进攻的苏阮。他就?不该轻信苏阮的鬼话,真赴了她的约,到头来被她言语调戏,肢体上占便宜。他真是想不明白,以前看起来挺文静的一个女孩,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手段,踩在?他濒临溃败的点上反复推拉。

舒宴清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步步退让,结果把自己绕了进去,剪不断,理还乱。

他不欲深想,言简意赅,“多的我不说了,免得你嫌我啰嗦。早点休息。对了,贺问洲最近自顾不暇,你少在?明面上和他接触,等几?个洲的发言拉票环节结束后,再观望整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