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跨,是出?于对你的?考虑。”
舒怀瑾歪脸,侧过身看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真为我考虑,就应该早点满足我的?需求。”
眼大胃小的?家伙。贺问洲气息微微一窒,对她的?单纯感到无奈。
良久,他被磨得?没了脾气,“怕你承受不住。”
舒怀瑾没想到这份考虑是基于尺寸方面的?,整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贺问洲冷峻的?五官在高速上忽明?忽暗,喉结轻滚,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急不得?。”
抵达半山庄园时,已接近夜里十点,舒怀瑾轻车熟路地去洗澡。她不肯在客房里洗,趁着贺问洲垂手站在全景落地窗边抽烟之际,钻进了某个洁癖症的?私人浴室。
那双向来淡漠的?深眸,夹杂着压抑的?欲,被缭绕在周身的?云雾遮住,无端多了几?分难以靠近的?疏离。
贺问洲长指轻抖烟灰,睥睨的?视线扫过去。
小姑娘明?知?道他不好将她捉出?去,端着做贼心虚的?本事,赤着脚锁上了门。磨砂玻璃透出?里边窈窕有?致的?身影,如同一副诱人沉沦深陷的?诅咒画卷,令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火再度浮出?。
他掐了烟,黑眸情绪难辨,回应对面,“商总若是肯再让利两个点,这事还能谈。”
对面的?合作商委婉地说今年走的?是抢占市场路线,薄利多销,再压下去,今年给股东的?财报数据不好看,企图让贺问洲高抬贵手,给他们?留口汤喝。
贺问洲起身将舒怀瑾的?拖鞋与吸水地毯放置于浴室门前。俯身弯腰的?男人事无巨细,将鞋跟调转了方向,以便少女沐浴完后?,能够毫不费力地穿好。
任谁也想不到,他这副限定的?温和?面孔,仅对舒怀瑾一人展现。
“尚总。”贺问洲淡淡打断,“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听您诉苦。两个点,否则,无解。”
生意场上,他向来独断果绝,决定的?事,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许多人都觉得?这颗冷硬的?心不可?能被捂化,前赴后?继,不过也是飞蛾扑火。
对面斟酌片刻,在贺问洲的?冷淡理智下退让,“既然贺总发话了,我怎好再扫兴,这两个点的?亏损,我们?自?己想办法承担,希望后?面几?期项目,能得?贺总青睐信任。”
滴水不漏的?阿谀奉承之话,贺问洲早已听腻,惜字如金:“商总,合作愉快。”
谈判场上,他向来运筹帷幄,从未有?过败绩,多年沉浮早就练成?了一颗平静的?心脏。却?在同自?浴室里踩着潮雾走出?来的?少女目光相撞时,起了波澜。
舒怀瑾的?长发高高盘起,露出?平直纤细的?锁骨,白皙婉约的?起伏仅用一件堪及大腿根部?的?衬衣盖住,再往下,是一双笔直的?双腿。或许是忘了开换气扇,膝盖氤氲着一层让人浮想联翩的?绯红。
贺问洲承认,他的?邪念在这一刻疯狂滋生,犹如禁忌的?毒药,将他一瞬吞噬。
她穿着他的?衬衣。
底下空荡,毫无阻碍。
“给你准备的?衣服放哪了?我去拿。”
他背过身,恪守着斯文礼节,然后?身体的?反应却?成?了与之不符的?深浓悖论。
舒怀瑾眼前的?景象被湿雾缠绕,她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贺问洲就已大步远离她。饶是想象中的?画面再大胆,真的?按照计划照做时,还是不免有?些局促紧张。她低头看了眼。
贺问洲的?衬衣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大,尤其腰线的?位置,空落落的?,好似随时都会被一阵风掀起来。
至于长度,跟超短裙差不多,可?能会面临走光风险。
她往前几?步,拉住他衣摆一角,不由得?拖出?温软的?腔调,“你买的?睡裙冰冰凉凉的?,我不喜欢,还是穿你的?衬衣舒服。”
贺问洲声?音微微沙哑,下巴落在她脖颈处,沾着烟草气息的?指腹克制地没有?碰到她。
“哪找的??”
“啊?”舒怀瑾还以为他不敢看自?己,对上他发沉的?视线后?,被他周身的?气场烫得?哆嗦,心神飘忽着,不知?该往哪看,慢半拍地解释:“在你的?衣帽间拿的?,我看这件比较长。”
她难为情的?时候,蝶羽般的?长睫总是细微地颤动着,看起来乖得?不像话,让他不由得?生出?想把她欺负哭的?恶念。
他‘嗯’了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闪躲的?眸光同他相撞。俯身压低,薄唇停留在距离少女唇瓣咫尺的?位置,自?上而下看着她。
眸中晕染着浓重的?索求。
舒怀瑾也在盯着他的?唇,天生的?薄情唇,颜色很淡。以前她和?发小们?研究面相和?星座的?时候,大家曾将拥有?这种唇的?男人归为最不能碰的?人之一。
不可?否认的?是,薄唇之所以被单独拎出?来划上标记,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在视觉审美上具有?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知?道我有?洁癖,还穿我的?衬衣,用我的?浴室。”贺问洲一瞬不瞬望着她,磁沉的?语调介于兴师问罪和?纵溺之间,将舒怀瑾的?心泡得?迷离飘忽,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同她调情。
贺问洲稍瞬一顿,曲指刮了下她的?鼻梁,“是不是被我宠坏了,舒小姐。”
谜底藏在谜题里。
舒怀瑾眼睫扑簌不停,拖长的?尾音糯得?像是化不开,“我很干净的?。”
贺问洲凸起的?喉结一顿,因她一句话,高竖的?城墙防线轰然倒塌。彻底将她缠绵地拥入怀中,舒还进没穿鞋,湿漉漉的?脚底发力不稳,严丝合缝地贴上男人坚硬的?胸膛,疼得?捂住鼻子,委屈兮兮地唤出?了声?。
“光着脚到处踩,好意思说自?己爱干净?”贺问洲将她拦腰抱起,竭力压着那份汹涌,认命地用温水给她冲干净。
舒怀瑾抿唇,不敢乱动,然而她穿的?这件衬衣几?乎遮不住什?么,光洁的?小腿即便交缠,也难以避免春光乍泄。
看着贺问洲的?发顶,心脏跳动的?频率同羞耻感齐齐攀升。
她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袖,红着脸解释,“我说的?干净不是表面的?……”
贺问洲三两下擦净她脚底的?水珠,沉默半晌,捉住她的?脚踝,凑上来咬住她的?唇,喑哑道:“我也很干净。”
“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
更遑论碰过异性,身体和?灵魂同样高洁。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舒怀瑾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着热意。他似是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呼吸粗重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推着烟草的?苦味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