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栀红着眸子,“我自然不…”
“够了。”齐胤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不悦道,“朕不过随口一问。”
君无戏言,随口一问…
南浔朝着脸色发黑的齐胤无奈地摊了摊手,“但臣不是随口一提,还请圣上为臣赐婚!”
姜时坐在坐席之中,不禁为她捏了把汗,他依旧记得大约两年前时,南浔也这样在宴席之中,跪地求娶,最后被拒。
那时,意气风发的少年与他一同坐在宴席的末尾,与他说道,“你就等着喝我俩的喜酒吧。”
两年之后,她在自已的凯越盛宴,再次求娶,一次次的强势证明自已之前的决心…
姜时在想,他当时是怎么回的南浔呢?
他好像是说,“那就先恭贺新婚了?”
……
南浔得了圣旨后,便快步离去,随后帝后纷纷离席,这一场凯旋盛宴,似就只为那一卷赐婚圣旨。
众臣踏出这宫中时,都还在猜测闻家接到圣旨时,会作何反应。
可会与次女闻箬时那般,跪谢隆恩?
热闹渐渐散去,大殿内一时只余齐晏,齐衍,齐栀三人。
齐晏扫了眼躲在齐衍怀中的齐栀,并不顾及道,“你就那么想她嫁入南家,为你铺路么?”
齐衍回看他一眼,“三皇兄,好似也不止会曲解人意,臆想倒也极为严重。”
他抬手捂上齐栀的耳朵,淡淡道,“切莫步入大皇兄之后尘的好。”
“何意?”齐晏眯了眯眼,不善道,“威胁于我?”
齐衍轻笑一声,“不,是提点。”他微顿一瞬,不紧不慢道,“三皇兄将皇叔请了回来,可有把握控制?”
齐晏那蛇蝎般的眸子头一次有了一丝的裂痕…
齐衍微微颔首,“三皇兄且忙,臣弟告辞。”说罢,他牵着齐栀的手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殿。
……
南浔回到府中后,并未拿着圣旨逼迫于闻相,只由媒人带着行了问名纳吉之礼。
然,闻相并未接待于她,如此礼节也不过流于形式,走个过场,但这礼,她是一样也不能差了闻笙的。
期间,她又亲手写了请帖,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多城,只德州一城她便写了多封。
离城那日,她曾答应全城百姓,大婚之日定然宴请于他们,全来盛京城也不现实,她便派人去德州那边操办,摆席!
随后,她又使人抬了几乎占满两条街的聘礼,招摇过市地送往闻府内,那聘礼之数远逾规制。
其中,光房契地契便装满了一个匣子,其次还有珍珠珊瑚、龙凤喜镯和一些贯穿南北的奇珍异宝。
她一路南下时,但凡见到稀罕玩意都会偷偷买来,让向西运回盛京,如今总算能将她们送给该送得人了。
她东忙西忙,想着年前将人迎回府中,却在某一日兴奋地失眠时突然想到,她几乎通知了所有想的起来的人。
甚至给各地南家军传了信,寻找在外云游的云老,却唯独忘了,他爹还在漠北呢!
她猛然坐起来,狠狠地拍了下自已铮亮的脑门,蹬上鞋就往主院跑。
又是一阵边跑边喊,“娘,娘啊!!!”
只差一刻就即将陷入睡梦中的南夫人,咬了咬牙,翻了个身,准备不做理会地继续入睡。
然而,不懂事的家伙用力拍打着她卧室的房门,一副不把她喊起来不罢休的架势。
南夫人又翻了个身,瞪着双眼看着屋内的房梁,轻声默念着:没关系,不生气,我不生气,亲生的…
但她下一秒便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鞋底,就去开门,“小兔崽子,喊喊喊,大半夜的你喊魂呢!?”
随即,主院内又是一阵痛哭高喊,“啊啊啊,娘,疼啊!”
第171章 梦中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南轻起身离去时,袁洛的手仍被握在齐怀的手中,细细把玩。
齐怀以为这个举动,会如二十年前一般刺痛那骄傲之人,却不想南轻到走,都没给袁洛一个眼神。
而南轻不过刚踏出殿门,袁洛便如避蛇蝎似的将他甩开。
她手藏于桌下,用手帕用力的擦着。
齐怀见此,不禁用后齿咬了咬舌尖,似怕袁洛不痛一般,提醒道,“看到了吗?她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也是,她年少时是那太尉府的嫡女,如今是位主中宫的皇后娘娘,她生来就高贵,便是喜欢女人,又什么样的女人不曾见过呢?”
“何必执着于你?”说罢,他环视一眼四周,凑过身去,俯在袁洛的耳边,“二十年了,你便是生得再美,也抵不住那眼角渐渐爬出的细纹不是吗?”
“如今的你,终究是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
袁洛呼吸平稳,淡淡地看着眼旁发疯的男人,仿佛未受他影响一般,“热闹已散,王爷可要离席?”
齐怀闻言,脸上蓦然一冷,“装什么?你心里分明在意的要死不是吗?”说罢,他起身摆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