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嘴忍住快要破口的哽咽,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酒店。

当天晚上,沈羡安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呆坐了一整夜。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房间里后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心痛到难以言喻。

第二天,阎听兰才回家,身上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还有不明的液体沾在上面,浑身都是夏青川的味道。

沈羡安眼睛熬的通红,看着她:“你昨天和夏青川睡了。”

阎听兰揉太阳穴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昨天他喝了不好的东西,药效强烈,只有我能帮他.....”

“可你们还是睡了,你还记得你有未婚夫吗?”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发颤,语气有些失控。

阎听兰一夜没睡,头有些痛,耐心也就少了很多:“我说了只是帮忙,而且只此一次,你不要多想,我肯定会和你结婚的,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不要胡闹。”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家,像是不想面对无理取闹的他。

随着大门用力关上的声音,沈羡安无力的跪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可他却笑了。

他觉得自己真可笑,明明知道阎听兰对他只有责任,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不知道坐了多久,沈羡安才如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他是被阎听兰给拽醒的,她一路把他拽到了车上,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阎听兰,你干什么!”

车被阎听兰开的飞快,她语气阴沉到了极点:“你问我干什么?我说过让你不要胡闹,你为什么要拍下床照威胁青川?!”

沈羡安一头雾水:“我没有做那种事。”

“不是你还能是谁?今天下午青川丢下辞职信就站到天台上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声音咬牙切齿,像是真的恨他到了极点。

很快就到了医院,他又被一路拽上了天台,而夏青川就坐在天台边。

想要围观的人都被拦在了楼下,天台上只有他们三个。

阎听兰紧张的看着夏青川,语气很轻:“青川,我把他带来了,他会保证不把照片发出去的,你下来好不好上面很危险。”

她根本不给沈羡安的解释的机会,就认定是他,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他冷声道:“我说了不是我。

夏青川站了起来,眼中是恰到好处的心痛:“老师,那些照片传出去,我就身败名裂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

阎听兰慌的不成样子,拽着沈羡安慢慢走近,声音都在发抖:“青川你不要冲动,我不会让照片流出去的....”

她安抚他,然后越走越近,直到只有两步距离。

在夏青川松懈的时候,她松开沈羡安一把拉着他倒到了天台里面,而沈羡安被撞了一下,站不稳直接从四楼摔了下去。

一切都仿佛被慢放,阎听兰慌乱的把夏青川抱着怀里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失重感强烈,他看着湛蓝的天空,绝望的闭上了眼。

疼痛比预想的还要强烈,以至于泪都没来得及落下就晕了过去。

5

再睁开眼沈羡安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要散架的痛,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这时电话声响起,是他在监狱里打点的狱警:“沈先生,你母亲在监狱里被“特别”关照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沈羡安呼吸一滞,愣愣道:“你说什么....?”

“有人吩咐了高层,让他们“关照”一下你母亲,现在她在里面没有饭吃,还被同寝针对,每天在太阳下放风十个小时!”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手机里的声音越来越远。

病房门被蓦地打开,阎听兰走了进来。

沈羡安缓缓抬头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是你干的。”

只有阎听兰做的到这些,何况她还认为是自己威胁的夏青川。

阎听兰脸上没有困惑,和惊讶。

他看着她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声音颤抖:“我妈对你们家有恩,你不能这么对她,这么多年她身体很不好,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阎听兰走近他,掐住他的双颊,眼眸寒冷:“他是对我们家有恩,但对青川没有,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冲我来,都是我该受的,但你为什么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说到最后,沈羡安的脸都仿佛要被掐碎。

他眼眶通红倔强的看着她:“我没有拍照片,也没有威胁过夏青川,不信你去调酒店门口的监控...”

“不是你还能是谁?青川性格温和,从没有和谁起过冲突,只有你。”她冷眼看着。

不论他怎么辩解,她都认定了是他。

沈羡安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眼角有泪滑下,滑过阎听兰的手背。

她感觉到温热,心底某处仿佛被烫了一下。

“好,我知道错了,你让他们放过我妈,我以后都离夏青川远远的。”

他低头妥协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因为没有任何用处,他只想母亲好好的,他还要带她离开呢。

见他软下来,阎听兰的手松了力道,改为轻抚声音也放缓了:“我也不想伤害沈阿姨的,但青川是个无辜的人,他以后也不会出现在在我们的生活里,你不想相处就不相处了,但也不要伤害他。”

沈羡安感觉到自己额头上被轻吻了一下,他失神的点头,像是一个听话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