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是她,明天我跟她去说一句,你放学以后直接去找她。”

看来家里的条件是真的很不好,补习班都上不起,我暗暗决定等上了大学就半工半读。

不得不说,吴奶奶讲英语,真是有一手,字正腔圆,堪比录音磁带。

经过一年补习硬是把我带出来了,这个期末考,英语我破天荒的及格了。

下了课赶紧兴冲冲的拿起卷子往回跑,边跑边喊:“爷爷我及格了,我及格了!”

回到家却发现江氏的车也在。

妈妈皱着眉头:“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身上都是臭汗,及格了是什么很骄傲的事?你弟弟乐器又拿奖了。”

爷爷把我一把揽到身后:小海现在是我在带,你有什么想法冲我说。”

我突然觉得爷爷很有压迫感,再一看又觉得是错觉。

“叔叔,哪能呢,这不是小河得奖了,电视台要来采访家里,正好暑假,我把小海也带回去,也让您松快松快。”

爷爷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意见。

我觉得少一个人的吃喝,家里负担能轻很多,所以我跟爷爷告了别,跟我妈走了,车上一路无言。

05

回到江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江河还没到家,餐桌上却只摆了三幅餐具。

后爸高高在上的跟我说:“进门没有规矩,不知道叫人,晚上就别吃了,免得水肿影响第二天的采访。”

我直接坐下去就开始吃,没有接话。

后爸咬牙切齿:“刘容,你看江海,我是教他为人处世,你看他被他爷爷惯成什么样子了?。”

爸爸正准备发怒,我慢条斯理的说:“小孩晚上吃饭容易积食,那弟弟也别吃了。”

“电视台要来采访,你总不能希望我对着长枪短炮说我吃不饱饭吧。”

后爸就跟被捏住脖子的鸡一样,没了声音。

吃完我就回了客房,可是怎么也睡不好,总觉得身上痒痒的,抓的脖子一道一道。

第二天后爸吃惊地问我:“这是怎么搞的?”

我还没搭话,江河就鄙夷的接茬:“爸爸,你还是别问她怎么了,先去看看咱家床单吧,我都怕他皮糙肉厚把咱床单刮花了。”

我也纳闷了,我在爷爷家睡得好好的,怎么这就变了。

我懒得跟他俩唇枪舌战,没事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练字,今天电视台来做准备工作,明天才是正式专访。

这我熟,上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提前过来搭棚造景,确定每个灯光照到每个人脸上最合适的位置,提前对好问题和答案,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

“江二少爷真是年少成名,是我们艺术界的新秀啊。”负责人在被爸爸后妈带着参观江河的奖杯室。

可我打眼一看就发现少了东西,含金量最高的金香杯并没有拿到。

结合我前世的生活,以及回来之后每晚地下室传来隐隐约约的求饶声还有挥舞柳条划破空气的“咻”响,用脚想也明白,江河人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发愣的时间,导演又推开了我的房间,后爸还来不及阻止,嘴里的话说了一半:“我们江海平常是跟外婆生活,我们也管不了太多,你看他……”

我明白他意思,借着这次采访跟我划开界限。

江河跟着他,耀眼,优秀,我跟着爷爷,粗鄙不堪。

不只是孩子的较量,更是他爸我爸踩到了脚下。

以后谁见了他,都得说一句“虎父无犬子”。

导演刚进门就看见了我的字,直接感叹了一句:“好字啊好字。你看这字结构圆润饱满,下笔一气呵成,颇有魏老风韵,魏老你知道吧,他已经封笔了,都说一字见心,江大少爷真是深藏不露。”

我心里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这个导演为了讨好江家,吹得真的过了。

不过,我的字是爷爷一笔一划磨出来的,魏老是谁,听都没听过。

还是我妈先反应过来,一把把我拉过去说:“是啊是啊,我家阿海性子稳重,就喜欢书画一类。”

不知不觉今天的焦点重心成了我,问我有没有拿过什么奖项,又问我师承何人。

我随口敷衍,毕竟我也不想想和江河抢镜头。

但是因为他们的夸奖,江河对我的恨意几乎已经实质化了。

06

等第二天,真正的采访开始的时候

一声尖叫划破平静:“爸爸!你上次在查尔斯拍给我的古董腕表怎么不见了。”

江河穿着合身的西装心急如焚:“爸爸,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给我的十五岁礼物。”

导演惊呼:“那只腕表的神秘买家竟然是江先生,真是心疼江少爷。”

后爸恰到好处的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本意只是想送犬子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可是现在……哎。”

说完又在暗处朝弟弟使了个眼色,弟弟含糊不清的指着我:“大哥哥......二哥哥......房间......进去了......”

看起来什么都没说,实际上意思不就说是我拿了吗。